殷问酒放了手躺下,看着周献平放在一边手臂,竟生出不好意思去抱的别扭。
以往她毫无想法,一上床便拉过他的胳膊抱着。
“嗯,我知道,熄灯,睡觉。”
周献也看看自己胳膊,这人今日怎么不挂着他了?
“小酒儿。”
殷问酒睁眼,“嗯?”
他还没有熄灯,烛火光照下,她唇上的红肿还未尽消。
周献伸手触了触,“破皮了,疼吗?”
她一巴掌呼开他的手,“知道还按。”
“怎么不推开我?”
“殷掌柜的言出必行,说三下就是三下!”
“没有第四下了?”
“没有!”
“那我欠你?”
“周献!睡觉。”
烛火的红光,也藏不住她逐渐泛红的脸。
“我刚才……情绪不太好,对不起,让你疼了。”
“原谅你了,睡觉。”殷问酒先闭上了眼睛。
这人看人的目光,实在烫人的很。
周献的手,再次抚上她的嘴唇,没碰着伤口。
小心翼翼,如获至宝。
……
能让周昊的人察觉到立后风声,大概是宫里已经开始准备且瞒不住人。
那赵后薨逝的消息传出也就快了。
殷问酒依旧日日在春榭潮消遣,寻着那一抹奇香。
她以苏越的身份在云梦泽时,身上也总有熏香,各样香味。
以千南惠的身份出现时,则只有那一种香,张扬,不似苏越那种淡雅清透。
里里外外的细节,完完全全活成两个人的状态。
楼下,看门小厮往里请着客人,妈妈们喜笑颜开的招呼姑娘来接,跑堂的小二,热闹的很。
再正常不过的一家青楼。
“空桑,那小厮的袖箭,厉害吗?”
“很准,没交过手其他不好论。”
“她的伤,以你来看,严重吗?”
“不好论,当下的气息很重,撑的算累, 但她若是老掌柜的,不是可以给自己医吗?”
蓝空桑想起一事,“当初刺伤红鸢,她为何找你拿药?若是她自己来,没准就不会留疤。”
殷问酒:“……”
“桑桑,我还是得为自己辩解一番,苏鸢留疤是因为个人体质问题,确实有这种易瘢痕的皮肤,不是我医术不行。”
蓝空桑噢了一声,“所以她为什么?”
殷问酒:“与角色割裂开来吧,千南惠只是蛊女,她沉浸角色中。”
蓝空桑:“解释还是勉强。”
殷问酒看了一眼舞台上正在表演必备舞曲,来自《波斯鼓乐》那本书的改编。
“你还是不信她们是一个人吗?”
蓝空桑:“不好论,差点忘了红鸢原本姓苏,但什么情况下随母姓?”
殷问酒叹了口气,除了她的事,蓝空桑对旁人的话总是听一耳朵空一耳朵。
“桑桑,苏越不是她娘。”
蓝刀客神色还是淡然的很,“她说的你信?我不信。”
殷问酒拧着眉。
她宁可相信苏鸢说的不是。
苏越的女儿?千南惠的女儿?单是细想想,都让她有些不好接受。
“随母姓的话,估计她爹不是好人,至少不是好男人。”
蓝空桑不顾殷问酒难看的脸,还在展开。
天黑有一会了,她往身上带了不少符咒,效果微乎其微。
楼下的鼓声也愈发盖不住铃铛的响。
那声音像在她脑子里似的,不厌其烦,韵律单一。
蓝空桑见人没答话,“不行了?”
“不太行了,周献怎么还没来?”
周献今日入宫,交代了殷问酒天黑前会到春榭潮寻她。
眼下天早已黑了个透,还未见人。
“怎么办?他若不来,你会再痛晕?还是痛死?”
这个问题殷问酒不好答,等待经历,“我觉得不会死,毕竟她还要靠我解怨不是。”
又等了一会,周献没来,楼知也来了。
显然是急赶而来,“献王因顶撞陛下被扣押宫中,让我送你去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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