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的安稳日子,私房菜馆里是早就过上了冬天一样,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一个个立式暖气架放在过道,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寒冷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侵占了人们的生活,尤其是像傅攸宁这样的需要冬眠的人,更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懒洋洋的工作着。
顾博衍处理着手边的事情,生活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他们心里都明白,现在的平静是来之不易的。不是自己珍惜就能一直这样下去的。果然,一个不速之客就来到了私房菜馆里。
西装革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熟至极,顾博衍看见来人也起身过去招呼,“你是夏旷达的秘书?找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宋虹倩的事情还没过去两天,新闻里铺天盖地的都是各种无端的猜测,自己没有打开电话,这人便上门了。
“顾先生,我是奉了董事长的命令,前来通知你,明天有董事会,虽然你现在不是公司的董事,可是还是非执行董事,所以夏董希望你能参加。”
“让我参加?”一种不详的感觉徒然而生,这董事会的时间点开的莫名其妙,而他一个非执行董事更是没有参加董事会的权利,这样恐怕是那个变态又想要羞辱自己了。
秘书点点头,“对的。”
“我会出席的,但是你也帮我转告夏旷达一句,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他在污蔑我的母亲名誉,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跟他斗到底。”顾博衍说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再理会来人。
秘书传达完事项,也讪讪离开。
“你真的要去参加董事会,你就不怕”怕什么傅攸宁也说不上来,总之感觉很不好。
顾博衍轻松的摇摇头,“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会怕的嘛?本就是一无所有了,除了一条命,光明正大的地方还害怕他谋害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是这样,他又何必屡次激怒你呢?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傅攸宁担心的就是他的安全,剩下于她而言,也并不重要。现在他就只有自己能陪着了,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有他呢。
顾博衍摸摸她的头发,“好了,没事的,你知道我去了哪里,要是没有及时回来,报警就行。”
第二天一早,顾博衍就起来了,虽然面上装作一副平常,但是心里也没有底,因为实在不知道现在夏旷达找自己还能因为什么事情,虽不至于害命,可是一定也足够让自己难受恶心一阵的。
来到华瑾集团大门的时候,顾博衍心里苦笑了起来,母亲在位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频繁的来过这里,现在却总是出现在这里,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跟着自己的记忆往里进,却看见了一个好久都没有想起的人。
“顾总。好久不见。”刘禀仟还是一样的外貌,不过脸上多了些胡须,整个人显得极没有精神。
“现在还叫我顾总不合适了吧。”顾博衍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以前并不是战友,自然不存在背叛一说,只是他觉得可惜了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被夏旷达利用了。
刘禀仟脸上的表情很是为难,想说点什么,却又好像一切都白费,自己就是做了背叛的事情,即使不是眼前的人,也绝对辜负了宋虹倩的委任。自己连她的葬礼都没有脸出席,外人看他是夏旷达的人,在集团内部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东西并不能让他快乐,反而是无尽的沉重。
“刘总,我先走了。”顾博衍礼貌的离开。可是冷漠充斥在两个人之间,他不恨而是失望,透顶的失望。
来到会议室里,人比起股东大会可是少了太多,可是各个都是有自己的势力在公司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以前这个关系是母亲在周旋,现在好像一下子落在了自己身上,他还有些不知所错。
“顾少爷怎么会来?我们今天这是董事会。”一位稍微年长一些的人先开口问的。
夏旷达早就坐在了位置上,缓缓开口,“老李啊,今天虽然博衍没有资格参加董事会的,但是毕竟说的是他们家的事情,所以我就破例让他来旁听了,你放心,董事会上做的所有决议都跟他没有关系。”这话说的友善,可是内容却极其的侮辱。
“那就行,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今天主要是针对网上的爆料,说前任董事长的宋虹倩利用职务之便,开设的华德公司,以此用来洗黑钱的事情,我们董事会想要一个决议。”另一个董事说到。
顾博衍一直从进门到坐下,都没开口参与一句,现在也是来听听的,不过听到这里,他好像一瞬间明白了夏旷达的目的。
“洗黑钱的事情是你爆料的,所有的证据也都是你提供的,你怎么能证明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他忍不住了。
夏旷达却一脸和善又委屈的看着顾博衍,“小少爷你可不能冤枉人啊,前几天你跑来说我谋杀了董事长,现在又说是我陷害了她,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污蔑我,我是从董事长的手里抢走了华瑾集团,那不过是我父亲临终前的一个遗愿,我也没有用什么违法的手段。都是在股票市场上合理的购买的集团的股票,你不能这样啊。”
“哦?那照你那么说,你是遵循了合法的途径在收购华瑾的股票,可是我又想问问了,你一个董事长身边的助理,是哪里来的那么一笔庞大的资金的?莫不是洗黑钱?”顾博衍不甘示弱,但是他明白这一切于事无补。
“好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我们董事会看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现在宋虹倩确实是个集团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本来我们是准备起诉的,但是她不幸去世了,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作罢。”一位董事开口。
这便是于事无补,顾博衍心里看的清楚,这群人眼里只有利益,哪里讲什么情义,虽然是这样,可是自己的心里还是好怨恨,怨恨母亲辛辛苦苦换来的不过是一群嗜血的狼,“你们就是在我母亲离开以后就要反咬一口?所有的指控不查实真假就妄下定论,还是说早就视她为眼中钉处之而后快了?”
“顾少爷,你冷静一点,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这位说话的是宋虹倩的心腹,可也是软弱不堪,面对的是夏旷达这样的怪兽,他要么投降缴械,要么就被吞噬个干净,这样情况下也只能屈服自保。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就踩在她的尸体上往上爬?你们忘记了以前我母亲是怎么样一次次的带着华瑾从危机里脱困的?现在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准备给她安上一个骂名,你们休想。”顾博衍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心却隐隐作痛。
夏旷达又再次开口,“小少爷,你也别那么激动了,在坐的各位没有哪一个不感谢宋董事长的,但是一码归一码,她是有经商的才华,可是也确实干了违法的事情啊。我们不是打算要追究,只不过”
“只不过?只不过想要在内部宣布这件事情,让我母亲替你背锅对吗?”顾博衍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仇恨让他郁郁难平。
夏旷达露出一个极其隐蔽的笑容,果然是高手啊,“可是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人来认罪的啊,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宋虹倩就是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我们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你休想!”顾博衍再次怒吼出来。“
“好了,都给我安静吧。”此刻说话的人是董事会里年龄最长,华瑾创始以来唯一的一位董事成员,叫任莫白。在他手里看着三位董事长上位。
顾博衍好像是看到了一些希望,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没有任何派系党羽的争夺,现下是最公证的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那一根稻草。
“我作为董事会最年长的一位,我就倚老卖老的说两句,前任董事长是有功绩,这一点我们都要承认,但是同样的这次的事情证据确凿,我们不能视而不见,应该对内部员工甚至是外界一个交代。”
顾博衍不可思议的眼睛里慢慢的暗淡下来,果然这种时候又有谁能真正的支持自己呢?可是他不甘心,母亲的名声被这帮白眼狼随意的玷污。
“对对对,老任董说的对。”夏旷达都出声马屁,“那关于集团资产的事情呢?你有什么决断?”
老任董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夏董事长真是有意思,这不是你的事情吗?怎么还问起我一个老头子了。”
“那您就是妄自菲薄了,我们这些小辈还需要多跟你学习的。”夏旷达丝毫不介意别人看他的眼光。
“既然董事长都那么说了,我就再说两句,既然宋虹倩已经从董事长的位置上下来了,那么她所占用的集团资产就应该还回来,这对夏董事长来说也比较公平啊,是不是。”
顾博衍就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里泛起了酸,侵蚀着整个胸腔,大脑里一阵阵的发麻,“我一定会为我母亲证明清白的。”说着他站了起来,指着夏旷达狠狠的说了一句,“是你逼我跟你斗的,那你就不要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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