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皇上传召我自会前去,暂时我身无官职,住在文院里不合规矩。”
周晖来时也是做过功课的,文院乃是朝廷命官,尤其是文官或是台谏们暂时休息的地方,有时皇上有事议政回去的晚了,便会留他们在宫外不远处的文院里住上一夜。
况且这些人来路不明,若不是安晟泽派来的人,他都不会轻易相信。
“周公子是这次科考里的佼佼者,皇上迟早会面见,住在这样的寒舍里不免折煞了,毕竟将来大家都同朝为官,暂且住在文院里也是理所应当。”
来接待的人并没有因为周晖的两句话而气馁,反而是更加客气的游说着,这些人表面上装出一副随和样子,背地里不知是拉拢还是忌惮。
朝中势力纷杂,表面上和背地里从来都不是一个样子,周晖如今不能站队,必须保持中立。
这样才有助于自己将来的事情,而朝廷上的众多人每次在科举结束之后,都会拉拢文官或是武将,以此来壮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周晖不想轻易卷入他们其中任何一方。
“这位大人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介文流,又能有什么作用,不过是皇上赏识罢了,皇上自会传召,在下还是静等传召便是。”
周晖朝着那位邀请的大人又一次拱手作礼,之后摆出一副谦逊的样子,嘴上说着极为强硬拒绝的话。
“那好吧,既然周公子不愿去文院住着,那就暂且在这里住着吧,若周公子有什么需要,只管同我来说,毕竟大家将来同朝为官,互相帮衬也是应当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位大人也不好强迫周晖做什么,只得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又一次是慷慨的说着。
“多谢大人。”
周晖方才才婉拒了他的好意,如今面对他抛出的橄榄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这才给了他明哲保身的机会。
大人觉得这话题已经再也进行不下去了,这才扭头便走,他身后乌泱泱跟着一堆追随的人,一时间整个酒楼都沸腾了起来。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些人更是指着周晖与他人交头接耳。
此同时秦家院内,秦玥送出去玉佩也已经有好几日了,看着守着她的丫头寸步不离,却又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烦躁到达了顶点。
“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玥又一次气恼的坐在了桌子旁,只见她手里死死地攥着桌上供应的一份雕花瓷胚,南朝遗留下来的稀缺茶盏,怒气冲冲地朝着一旁的侍女吼道。
“秦小姐稍安勿躁,我家主子兴许是太忙了,若是得空了,自然会来接见您。”
这里的侍女还有身旁守着的暗卫,全部都是凤元阁培养出来的精英,他们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即便面对秦玥如此恶劣的态度,他们依旧不为所动,表现得十分寻常。
“秦小姐久等了。”
话音刚落,门便被人从外边推开,随后安晟泽才清了清嗓子,十分慵懒的说着。
秦玥听到了其他的声音,顿时便朝门口望去,看到了一个十分儒雅又淡然,一副书生气息的生面孔。
“你是什么人?我要见的是周府的周公子!”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让秦玥惶恐不安。
若是来的是周晖,她尚且还有几分底气,偏偏来的是一个看上去不同寻常,又十分文弱儒雅的人,她反而心生警惕,心里直打鼓。
安晟泽将她的警惕看在眼里,不为所动,反而是十分自得的朝她施了一礼之后,又与她同坐在圆桌的对立面。
等到秦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不下三遍之后,安晟泽这才挂着浅笑开口解释道:“在下就是周公子派来的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几乎是一瞬间,秦玥便将自己的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这个地方是周晖专门用来关着自己的,又怎么会让一个生人来面见自己。
“秦小姐不妨细想,如果不是周公子派我来的,我又如何能在这府上穿梭自由,又如何能明目张胆的来见您呢?自然是周公子派我来的。”
安晟泽语气依旧平缓,没有一丝波澜,只见他微微掀开眼皮,将秦玥的眼神收入眼底,之后怡然自得的解释着。
“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尽管安晟泽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秦玥依旧心有不甘,自己已经将身上唯一可以做信物的东西拿去了,可换来的却不是周晖本人。
“周公子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情,不过周公子交代了,要我务必放秦小姐离开,还有你和你兄长身上的毒的解药,我也已经拿来了。”
安晟泽浅笑一声,周晖身负重任,他如今的精力自然是要在他的战场上,这等小事交给他来做便是了。
只见他面对秦玥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却依旧不恼火,反而抛出了自己的底线,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正戳秦玥心头,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来的目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比起对来人的质疑,秦玥更在意的是自己何时才能重获自由,她心中始终放心不下的还有秦川。
“不急,再有两日。”
安晟泽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说着,只见他把玩着自己手上的茶盏,一副运筹帷幄静待时机的模样,却让一旁焦急等着结果的秦玥更加烦躁。
“为什么要再等几日?科考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他到底还要等什么?他压着我,压着青云阁,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玥眼下是彻底恼火了,自己一连等了将近有一个月,却始终猜不透周晖的目的,他不杀自己,却也不让自己和青云阁好过,横在中间委实是左右两难。
“秦小姐着急什么,秦公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出意外两日后就会到府上了。”
即便秦玥提高了自己声音的分贝,表现得有几分敌意,可安晟泽依旧不动声色,只见他把玩腻了茶盏之后,便从袖子里掏出了周晖交给他的瓷瓶,随后顺着桌面轻轻的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能解你们身上的毒的解药,若是你不相信,也可出去之后找个郎中看一看。”
留下这句话,安晟泽什么都不愿再说,随后便扭头就走。
秦玥看着面前瓷瓶心里更加窝火,她再火爆再激动,可面对安晟泽时,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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