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乾的飞机是上午10点20分落地。
从机场到达公寓,不堵车的情况下是53分钟。
贺秋白算着时间通知了江家的人,江彩霞喜极而泣,急吼吼的联系颜星月,结果手机打不通。
江家也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懂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婚礼还能顺利举行就可以。
江大舅和大舅母带着江彩霞一起出了门,导航到贺秋白发的地址,两家人在底下车库遇到了。
贺秋白是带着律师过来的,江彩霞本想急切的问清楚,被江大舅拦了下。
“先上去吧。”
贺秋白不喜欢车库的味道,率先走进了电梯,没有人刷卡,从车库只是到达一楼大厅。
“兄长从国外回来了,在过来的路上,我们先等等。”
“好好好,都行,亲家母怎么没来?”
“母亲身体欠安,今天只是签个协议,后来的事情,兄长可以全权做主。”
江彩霞当然知道亲家母的身体为什么欠安,脸色的表情一虚,后退了两步。
贺秋白没有打算和江家拉关系,一行人也没等很久,贺承乾满身风尘仆仆,面无表情的看着所有等他的人。
江彩霞迎上去,想要说些什么。
贺承乾像是没看到似的径直往前走进了电梯,江彩霞满脸尴尬,被大舅母拉了过去。
电梯里站了不少人,可没有丝毫的声响,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贺承乾走在最前面,驾轻就熟的开门,房间里开着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味,桌子上摊了一堆外卖盒和杯子。
这些并不算什么,让所有人变了脸色的是客厅的地板上散着几件衣服。
属于男人的外套和女人的外衫和拖鞋。
江彩霞立刻白了脸,不敢再往下面想。
大舅母伸手扶了她一把,贺秋白往旁边站了站,目光落在了贺承乾的身上。
贺承乾看向紧闭着的卧室,侧脸挂着显而易见的疲倦,除了这些没有人能在他的脸上看出来其他的情绪。
江大舅最先走向唯一的卧房,江彩霞下意识的想要拦一把,被贺秋白抢先一步的挡住了。
房门被拍的“嘭嘭”巨响,然后去拧门把手,竟然打开了。
门被开了个缝,里面也有了动静。
贺承乾推开房门走进去,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和率先醒来的郑观远四目相对。
“承……承乾?我……我们……”
郑观远拍着又疼又胀的脑袋,身上没有衣服,睡在旁边的颜星月也一样,露出来的皮肤上带着红色的痕迹。
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江彩霞捂着胸口的位置又撅了过去,大舅母喊着丈夫帮她一起先把人扶了出去。
贺秋白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也退回到客厅。
“你……你听我说……”
郑观远嗓子发干,整个人完全懵了。
旁边的颜星月也悠悠转醒,看清楚身边的人惊叫两声,随后看到站在门口的贺承乾,惊慌失措的抓着被子往自己身上围。
贺承乾弯腰捡起脚边的衣服扔到床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贺秋白满脸关切的开口,“兄长你没事吧?要不然改天再……”
贺承乾摇头,“你回去吧。”
贺秋白欲言又止,看了看旁边的江家人,还是带着律师离开了。
这会儿她的心里已经很清楚,这个婚前财产协议,颜星月这辈子都没机会在上面签名字了。
还真的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混乱的一幕!
“婚约取消,这事是颜星月对不起你!”
江大舅率先开口,刚刚恢复点神志的江彩霞听到这句话,又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贺承乾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早上空腹长时间坐车会晕车,眼前的东西其实一直都有些摇晃的重影。
“是江家对不住贺家,改日登门致歉。”
“不用。”
江彩霞嚎哭出声,“肯定是误会,月月……月月以后怎么办?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还不如死了!”
江大舅青着脸,“你没教好她,现在哭有什么用!一个女孩子如此不知检点!她对不起所有人!尤其是自己的未婚夫!”
贺承乾听着这些,心里并没什么波澜。
甚至刚刚目睹了自己的未婚妻身无寸缕和自己曾经最好的兄弟躺在一起。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还是说又要过敏了。
郑观远先走了出来,急忙开口。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江大舅冲上去踹了郑观远两脚,然后对着卧室方向开口。
“给我滚出来!丢人现眼!你以前在国外乱来就罢了,如今却也狗改不掉吃屎吗!”
颜星月缩在里面不敢出来,用力的捂着嘴巴哭。
郑观远撑着地站起来,耷拉着脑袋,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昨天晚上的一切……到后来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怎么会……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简直……就是不知廉耻!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江大舅走了,大舅母起身跟了上去,这样丢尽颜面的事她也不想掺和了。
江彩霞像是没了主心骨,抹着眼泪喊着弟弟弟妹的名字追了出去。
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贺承乾垂着眼听着。
“我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郑观远已经无从给自己辩解,他做了件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而且也清楚,从今天起,他们几个三十多年的情谊算是彻底完了!
“信。”
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郑观远什么样的人,贺承乾心里是知道的。
但这个事已经不需要去追究谁对谁错了,反正已经是一团碰不得的账。
“我……”
郑观远眼睛发红,听到这个回答,猛地转身踹翻了旁边的桌椅。
曾经三个人共同费了心思的客厅被砸得一片狼藉,郑观远粗喘着瘫坐在垃圾堆里。
颜星月始终没有出来,贺承乾缓缓站起来。
“你和她都不用自责。”
贺承乾说着表情有些恍惚。
“我确实不擅长经营感情,我可能……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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