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幽深,浓密的树冠交织成一片厚重的绿幕,只允许零星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形成斑驳的光斑。落叶在林间小道上堆积,脚步声在静谧中回响,仿佛能唤醒沉睡的岁月。
骆韵忍不住嘴角的雀跃。
可在低头看见方缘的身体后,又不禁皱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骸骨之大,几乎比之离火宗三分之一的疆土都不相上下。
如此庞大的躯体,凡人究极一生也无法走遍每个角落...
而方缘只是小小的一只人类。
就算是把他关押起来,整日炼化,怕是也很难在百年之内覆盖十分之一的骸骨范围,更别说将所有骸骨之中的活性因子全部唤醒了。
所以仅仅百年,该如最大可能地榨取干净方缘身上所蕴含的灵韵价值呢?
骆韵思索着...
渐渐地,她突然计上心头。
量变才能引发质变。
既然一个方缘不行,那就制造出成百上千个方缘...
反正她在离火宗的分身无数。
只需牺牲了这些分身的贞洁,然后让她们纷纷给方缘诞下子嗣。
以方缘的血气强度,再加上灵丹宝药的相助。
等明年的这个时候,离火宗一大批新生儿都将是方缘的孩子。
然后再等十六年,这些孩子长大成人继续让他们生育...
如此想着。
骆韵顿有预感,不出一甲子的时间,属于方缘的嫡系子嗣便会遍布整个离火宗。
百万子嗣当中,挑选出合格的秧苗绝对不是问题
思索中。
骆韵便是开启了行动计划。
一切都是为了本体的复活而服务。
所以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她的贞洁算不得什么。
而且她也知道,只有女方的灵根越好,方缘后代的资质就会越能接受到他最强的传承。
为此,骆韵不惜牺牲自己的贞洁。
但此刻的骆韵还不知道。
明明她对方缘处于绝对的碾压式掌控,可就是因为此刻的贪婪,会让她为自己的未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甚至让形势发生了逆转,以至于连累的她的那群同源不同脉的分身们,日后都纷纷臣服于了方缘的胯下。
...
炼虚,肉体的强度和力量早已超脱了结丹修士的认知程度。
所以就算是骆韵主动躺在方缘面前,让他免费玩弄。
方缘也只能望洋兴叹,自愧不如。
但此刻。
骆韵为了执行自己的计划。
她居然选择催动自己的本命灵宝。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霎时间。
在骆韵的蹙眉之中,鲜血横流。
但骆韵为了心中的梦想,没有做更多的停留,便是一鼓作气。
顷刻之间。
无尽的痛楚开始在骆韵脑海里浮现。
即便她经历过了无数的血与火的战乱,可在这一刻,她同样感受到无尽的痛苦
紧接着。
一道诡异的光芒在骆韵的身体之间突然绽放。
生命枷锁,在此刻自动生效。
当方缘赋予他人痛苦之时,而这一切又会转化为特殊命定的生命结界,每个人的生命都存在着不一样的色彩,因此困扰着对象的枷锁也不尽相同...
两朵精致而又灿烂宛如蝴蝶般的美丽花纹浮现在了骆韵的小腹之上。
生命结界的出现取代了骆韵本身的痛苦,但却让她感觉到了无尽的后怕。
她隐隐感觉自己的生命似乎与方缘连接在了一起。
就仿佛方缘若死,她也会随之香消玉损一般。
这种感觉不是空穴来风。
骆韵本身就是炼虚修士,感知力远非渡苍生这种层次的元婴修士。
事实上,渡苍生在被方缘偶尔种下生命枷锁的时候,她的生命也与方缘的存在变得息息相关。
只不过渡苍生修为尚弱,感知力也稍显欠缺。
所以她并不知道,若是杀掉方缘,她也会为此而殉葬。
但此刻的骆韵不同。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顺着某种诡异的生命之链,不断朝着方缘逆流而去。
然后。
她来不及骇然,便是发现原本处于昏厥中的方缘,竟然在她生命逆流的帮助之下,醒转了过来。
“你找死!”骆韵极具羞愤道。
而感知到一切的方缘,脸上不禁涌现了从未拥有过的愤怒!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现在的情况明明是他在昏厥之中。
被不要脸的炼虚老女人陷害。
没想到这不要脸的蛇女居然反咬一口,贼喊捉贼!
在这一刻。
方缘不再压制自己的愤怒。
他彻底爆发了。
反正骆韵出于对他阳眼天选者身份的忌惮,至少在百年之内,不可能杀死他。
既然如此,他还装什么龟孙子。
正所谓,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想到这里,方缘不禁破口大骂:
“骆韵你个卑鄙的贱妇,今日,小爷说成什么,也要就让你付出代价....”
如此说着。
方缘便是反客为主,然后开始大杀四方。
而骆韵被方缘惊人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反抗。
当她回转过来。
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失去了本该拥有的炼虚力量。
是那两枚诡异的纹理让她身体陷入了迟钝。
这该死的王八蛋!
骆韵咬牙切齿。
她面目狰狞,眼神怨毒地痛苦反抗着。
但迎接到的却是方缘左右开弓的大巴掌。
‘啪!啪!啪!...’
几个大耳光下去。
骆韵像是失去了神魂一样,逐渐老实了下来,也闭上了眼睛。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滚落到了地面之上。
想她骆韵一世威名,竟然有朝一日真得折戟在方缘这条结丹修为的臭杂鱼身上。
她后悔了!
早知道方缘身上会发生如此变故。
她绝对不会自相矛盾,主动毁去能够隔断方缘侵染的木灵盾。
...
...
方缘当然是开玩笑的。
他最多也就玩玩,怎么可能真让骆韵十月怀胎。
但在尘埃落定之后。
就连方缘自己都感觉一切是如此的梦幻,恍如隔世。
任他如何猜想,也猜不到。
骆韵有一天居然真的会被他肆意轻薄。
甚至比之春香楼里最为卑贱的婢女还不如。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主动加害于我,但不得不说,炼虚境界的老女人就是...”
‘啪!’
骆韵抬手就是一巴掌。
但紧随而至的便是方缘反手扇来的三个大耳光。
顷刻之间。
骆韵便是哭了出来。
“你个混蛋居然敢打本座,本座发誓定要杀光你的全家...”
“随便你怎么开心,不过在此前,你最好先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给杀死。”
方缘拍了拍骆韵微微隆起的小腹。
随后嗤笑着转身看向了面前偌大的骸骨。
他并不知道骆韵为何一下子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但他能推断出来,一定是在自己昏厥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才导致骆韵一身功力莫名尽失。
说不准,骆韵就是遭遇了眼前这具骸骨的反噬。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方缘却没有选择用手去触碰骸骨。
他能感受得到,骸骨之上弥漫着一股令他头皮发麻的嗜血骇意。
“这到底是什么大妖的骨头?”方缘问道。
但他却没有等到骆韵的回应。
骆韵就好像是道心破碎般,瞳孔涣散无神地瘫倒在地上。
见此一幕。
方缘不禁微微有些不安起来。
他倒不是担心骆韵的情况,而是担心自己该如何离开这里。
没有骆韵引路,单凭他自己,绝对无法活着离开无尽妖林回到离火宗。
难道得自残一番,然后引来独孤怡宁留在他后背上的真凤刺青前来相救。
不妥不妥。
方缘又摇了摇头。
那样一来,极有可能会让独孤怡宁识破他并未被消匿了的原本记忆。
可询问骆韵注定也是没有结果的。
这个卑鄙的贱女人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告诉他任何关于她们这群分身所要去做的一切。
算了,再等等看吧。
骆韵把他带走离火宗这件事,想必会被有心人看到。
若是他长时间没有返回离火宗,宗主令狐灿一定会比他更要着急想要让他回去。
到时候,说不准会有太上长老亲自前来此间寻觅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般想着。
方缘便是捡起了一旁的软甲,召唤出了里面的美妇器灵。
美妇看到方缘之后,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个坏蛋,居然敢欺负我家主人...”
软甲早已被骆韵炼化,此刻她即便依旧认识方缘,但也没有了曾经的那种主仆情分。
“你说什么!”方缘有被惊到了。
眼前的美妇可是他亲手祭炼成为的后天灵宝。
如今居然认贼作父不认他这个亲生主人了。
这跟被美艳蛇精污染了的葫芦小七娃有什么区别!
美妇叫暄道:“淫贼,速速放过我家主人,不然我必杀你!”
“呵呵...”
方缘笑了,是被气笑的。
但他无法杀震杀与化神修为旗鼓相当的美妇,于是便选择攻击起了一旁本就半死不活的骆韵。
骆韵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若是之前她一定会选择反抗。
但现在她就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蛆虫一般。
见此一幕。
器灵的叫骂更加刺耳了。
但方缘却把她的谩骂当成了耳旁风。
“混蛋!你莫要攻击主人,若是一定要攻击,那就来攻击我吧!”
还有这种好事儿?
方缘对着器灵招了招手,让这个吃里扒外认贼作父的器灵也打倒在了一旁。
以前看在兰幽儿的面子上。
方缘不准备惩戒器灵,但此刻器灵好巧不巧触及到了方缘的霉头上...
对骆韵而言。
尽管器灵是在帮她讲话,但她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感动,反而感觉她真的好生吵闹...
若非她此刻灵力尽失,真想一巴掌把这个叽叽喳喳的器灵拍成碎片。
就这样。
由于器灵的嘴巴太过恶毒。
出于对她的惩戒。
方缘选择了攻击荆棘反甲。
软甲器灵作为新生体,她在一定程度之上似乎无法承受来自于方缘庞大而又充满威压的气势。
渐渐地。
她的体态逐渐趋于了虚幻状态。
如此波动的一幕瞬间让方缘冷静了下来。
正当他准备就此收手的时候。
哪知,原本已经处于虚幻状态的器灵又凝实了。
但是此器灵早已非彼器灵。
而是由美妇变成了狄青月。
霎时间。
一股怪异的氛围开始在此间弥漫。
方缘当场便是傻了眼...
...
幽暗密林的深处。
宛如黑天般,凡人伸手那见五指。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方缘勉强看清了周围的景物。
而目之所及之出。
方缘注意到。
黑黝潮湿的地面之上,流淌着三滩散发着流光溢彩的氤氲气息...
它们好似不溶于地面,也不溶于此间。
就那般静静地沉默地毫无联系地淌在那里,宛如三枚幽冥血眼窥视着这个肮脏不堪的世间...
“你简直就是变态!”
大抵是因为休养生息了一夜的缘故。
骆韵居然恢复了些许神采,就连原本涣散无光的瞳孔都开始有了聚焦。
方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与其在这里夸赞我,还不如想想我们该如何出去才对。”
骆韵平静道:“放心,我感觉自己正在恢复。”
她已经寻找到了规律。
只要内心不再想着敌视方缘,而是放空心神,她所失去的力量就会从那两枚诡异的蝴蝶魅纹中,重新流转到她的丹田。
而听闻此言的方缘赶紧表示。
“你也放心,出去之后我会忘记此间一切,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护法大人,而我依旧是卑微不堪的结丹杂鱼。”
“呵,笑死!”骆韵忍不住有些破防了。
方缘一把抓住自己身上多了两条贞洁血痕的背心,“你不信?那我先把这件后天灵宝品阶的软甲压在你身上...”
骆韵嗤笑,“大可不必,等本座恢复力量,会解除了留在此宝身上的印记,把它还给你的。”
一夜过去。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的骆韵显然已经不忍直视这条恶心的软甲背心。
“嘿嘿,这么好...那我该怎么报答你。”方缘搓着手。
骆韵突然变得无欲无求,让他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该不会这个贱女人等恢复了力量,就独自离去,然后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装模作样,如果你真的有心,那就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好了。”骆韵淡淡道。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她已然发现。
方缘对她所做的一切。
只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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