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试探
她紧紧盯着医生的眼睛，“只是什么？您快说啊！”
方知许焦急的催促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医生看了看病房里的其他人，有些为难。
方知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病床上的爷爷，然后快步走到医生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语气急切。
“医生，您跟我出来一下，有什么情况您单独跟我说。”
说着，她便拉着医生往病房外走去，脚步急促。
目送着方知许和医生消失在视线后，姜昊铭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他转身看向病床上的老爷子，开口说道：“靳爷爷，您好好歇着，我在这陪着您。”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看向老爷子的眼神里却始终藏着警惕。
老爷子点点头，看向姜昊铭的眼里还带着从前的熟稔。
“真没想到啊，我昏迷期间，你们发展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们知知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对她。”
“我会的。”
姜昊铭点点头，目光一直在偷偷观察老爷子的状态。
但让姜昊铭疑惑的是，老爷子对他的态度竟和之前一模一样。
全然不提他在姜氏看到的事情。
此时此刻，老爷子笑着看向他，轻声说道：“辛苦你跑这一趟，还陪着我这个老头子。”
老爷子的语气十分自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姜昊铭心里泛起一阵嘀咕。
老爷子分明在楼道里听到了什么。
但如今他醒来，态度竟毫无变化，实在太过蹊跷。
他微微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虚假。
他点点头，随即看似随意的将话题引了出来。
“您这一病可把我们都吓坏了，知许这些天一直担心得吃不下饭。您还记得当时是怎么突然晕倒的吗？”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老爷子的眼睛，想从他眼里捕捉到一丝破绽。
却见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他缓缓说道：“唉，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争气。那天我在家里正准备拿点东西，突然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说得十分自然，眉头微蹙，似是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眼神中没有一丝闪躲。
听到这，姜昊铭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老爷子分明是出了车祸……
而如今老爷子说的话却和事实相违背，是刻意为之，还是有别的原因？
姜昊铭愈发觉得可疑，他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追问：“您确定是在家里吗？会不会是记错了？”
却见老爷子笃定的点点头，语气坚定：“不会记错的，就是在家里。我这把年纪，记性虽不如从前，但这种事还是记得清楚的。”
他的眼神坦然，没有丝毫犹豫。
姜昊铭心中的疑惑更甚。
老爷子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在故意隐瞒？
如果是失忆，那为何对其他事情的记忆却如此清晰。
如果是故意隐瞒，那他的心思实在是深……
姜昊铭表面上依旧笑着，附和着老爷子的话。
他必须要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没一会，方知许脚步匆匆的回到病房，神色间还带着未散尽的担忧。
姜昊铭见状，立刻快步迎上前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知许，医生怎么说？靳爷爷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方知许微微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神疲惫。
“医生说爷爷目前没什么大碍，就是年纪大了，身体底子差，之前又昏迷了这么久，需要好好调养。”
她顿了顿，眉头皱起，声音里带着凝重，“医生还特意警告，说爷爷再也不能受到惊吓了，情绪上一定不能有太大的波动，得让他安安静静的好好休息，不然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说着，方知许的目光越过姜昊铭，看向病床上的爷爷，眼中的担忧更甚。
“这段时间，可得多费心照顾爷爷了。”
她喃喃自语道，像是在对姜昊铭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姜昊铭轻轻点了点头，内心却波涛翻涌。
老爷子分明是因为车祸，如今却坚称在家晕倒，态度自然得没有丝毫破绽。
就连方知许对他也一如平常。
方知许究竟知不知道老爷子在楼道里听到的话？
他们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不知道……
姜昊铭皱着眉，眼里的疑惑愈发浓郁。
他看着老爷子平和的面容，心中暗自思忖，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附和道：“是啊，爷爷肯定能在你的悉心照料下，好得更快。”
随后两人又坐下来，陪着老爷子聊了几句家常。
十分钟后，方知许一眼便注意到爷爷的眼神里渐渐泛起疲惫，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她当即站起身，轻声说道：“爷爷，您刚醒，身体还没恢复，别太累着了，先好好休息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好，你们也都忙了一天，早点回去歇着。”
姜昊铭在一旁适时：“靳爷爷，您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
老爷子笑着回应，随后便顺着方知许的力气躺了下去。
方知许帮爷爷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爷爷。
她又忍不住叮嘱道：“爷爷，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按铃叫护士。”
“好好，你放心吧。”
确认爷爷一切安顿好后，方知许和姜昊铭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
拉上病房门的那一刻，方知许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牵挂。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脚步声在空间里不断回荡。
姜昊铭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
他皱着眉，心里还在琢磨老爷子刚刚的表现，心不在焉的应和着方知许的话。
方知许则满心担忧着爷爷的身体，两人各怀心事，气氛有些沉闷。
直到走出医院大楼，都没再多说几句。
车子缓缓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窗外的夜景不断向后飞驰，车内却一片寂静。
姜昊铭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旁的方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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