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回来干什么？”
女帝杨若兮满脸戒备地看着陆川。
她以为这家伙不安好心，所以又杀了个回马枪。
陆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方才经过一一道出。
“永城侯沈浪？”
“怎会是他？”
女帝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阴沉。
陆川看出了异样，追问道:“怎么？这个沈浪有问题？”
“此人乃先帝元年武状元出身，后参与了山海关战役，作战有勇有谋，独当一面，勇冠三军，战功赫赫，因此得以拜将封侯，算是军中的牌面人物！”
“然而其性如烈火，视人命如草芥，喜滥杀无辜，擅杀胥吏、兽医、火者、马军等，先帝爷曾多次斥责于他，并且将其俸禄一分为三：一份用于赡养其所杀者之家，一份用于赡养薛显母亲妻儿，另一份自用，以示惩戒！”
“另外，沈浪也被剥夺了统兵之权，他先前是真镇北军的统领，后改为京军都督同知，无疑是明升暗降，就此闲住。”
女帝叹了口气。
“先帝爷本想以此磨砺沈浪，让他收一收暴烈本性，成长为将帅之才。”
“可此人却在京军中投效沈世奎，现在又与李肃卿暗中勾结，想来是没有领悟先帝爷的深意，反而因此心生怨愤了！”
陆川摸着下巴笑了笑。
其实也很好理解，春风得意的时候被先帝爷雪藏，任谁心里面都有怨气，更何况沈浪性烈如火，本身就是个暴脾气的人。
“那这个沈浪要尽早除掉了！”
女帝给沈浪判了死刑。
陆川却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在想一个问题。”
“南苑猛虎案中，这沈浪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他是真不知道你在身后，还是假装不知道？”
此话一出，女帝勃然变色。
沈浪与李肃卿暗中勾结！
南苑猛虎案中故意将女帝送到猛虎嘴边！
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子安，你的意思是，李肃卿跟康王勾结在一起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陆川笑道，“关键就在这个沈浪身上！”
“撬开他的嘴巴，那真相不就知道了吗？”
女帝听后眉头一皱，道:“没那么简单，沈浪本就武艺不俗，更何况还是军中牌面，我们没有证据就想拿人，这……”
“他常住军营吗？”陆川直接无礼地打断了女帝出言。
女帝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此人性烈如火，而且嗜酒如命，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城里面，算是彻底堕落了！”
“那就简单了，交给我去做！”陆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径直离去。
女帝还想叮嘱他几句，但陆川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旋即陆川就来到了镇抚司衙门，王富贵和朱希忠正拷问沈世奎呢，得知他来了还以为是想泄愤的。
“陆老大，这沈世奎还有价值，可不能直接宰了啊！”
“对啊陆哥，你消消气，咱们后面再杀！”
陆川听后有些哭笑不得，这才解释了一遍事情原委。
朱希忠听后顿时拍案而起。
“我就说这沈浪不是好东西！”
“他妈的当年先帝爷就想宰了他，又爱惜他的统兵能力，这才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王富贵也笑了，只是笑得很冷。
“近些日子，沈浪一直活跃在醉仙楼中，听说是迷上了那里的花魁浮月姑娘！”
春江十二楼，个个有花魁。
柳月灵算是个中翘楚，可惜被陆川摘了桃子。
“那这沈浪吃到肉没有？”
“呵呵。”王富贵呵呵一笑，“他吃个屁！”
“人家花魁都想找个英俊潇洒的膏粱子弟，往后余生不愁生计！”
“这沈浪只是个满脸横肉的粗鄙武夫，就算他是侯爷，但在这权贵多如狗的上京城里也算不了什么。”
哟呵，还是个舔狗？
没吃到肉你天天堵人家门干嘛？
陆川笑着点了点头。
“行了，去准备银子吧，晚上咱们去一趟醉仙楼！”
王富贵和朱希忠闻言一愣，二人面面相觑。
“陆老大，准备什么银子？”
“你去狎妓宿娼，让我暗卫准备银子？”
“没有这般道理吧？”
王富贵一脸为难，硬着头皮开口道。
陆川一听顿时就乐了，怒骂道:“你们简直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我陆子安这是自己想狎妓宿娼吗？我这是为女帝陛下办事，不得已牺牲自我！”
“总不可能连点活动经费都没有，还要让我自己贴钱吧？”
王富贵和朱希忠听后，全都竖起了大拇指。
他妈的，要论无耻还得是你陆子安啊！
“别看我，真没钱，家里还有个管家婆！”
陆川叹了口气，总不能问小媳妇儿要钱去狎妓吧？
“行行行，拨款拨款！”
三个大男人琢磨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公费狎妓。
反正差事是女帝下达的，咱这是为了办差啊！
闲聊了一阵，瞧见时候差不多了，三人就换上寻常服饰，坐上马车直奔醉仙楼而去。
春江十四楼繁华璀璨，这里居民很少，算是专门的娱乐一条龙。
青楼、赌场、勾栏、酒楼、戏园子等等通通都有。
陆川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夕阳刚刚落下。
但是街上已然张灯结彩，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似是渭水环流一般连绵不绝。
四下人流如织，贩夫走卒，锦衣华服皆有。
王富贵的眼珠子像是雷达一般四下扫射。
朱希忠也好不到哪儿去，都快走不动道儿了。
“老王，你看那家是不是醉仙楼?”
他指着右前方的一处三层阁楼说着。
陆川顺势望了过去，顿时眼睛一亮。
姑娘们花枝招展，轻衫蔽体，凭栏倚望，笑声含春。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人人胸前都顶着双花大红棍。
金发碧眼，高鼻瘦脸，妖娆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洋马，有大洋马!
陆川的眼睛暂时长在了那个方向。
“咱大乾怎么会有洋马？”
王富贵和朱希忠听后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没错，就是大洋马！”
“这些都是西域那边过来的洋马，价格并不算贵，就是太费腰了。”
朱希忠贱笑着开口道:“春江十四楼，各有各的特色，不然早就开不下去了，这醉仙楼就是以西域胡姬闻名京城！”
“怎么样？陆老大要不要试试？保准让你扶着墙走出来！”
听到这话，陆川不屑地笑了笑。
呵，连螭月都做不到让我陆某扶墙！
区区大洋马，何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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