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镖拦在外的耿浩,见他出来,迎上前。
“傅总。”
傅时商余光瞥了眼身后的书房,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先回去。”
走出别墅,上车后离开。
驾驶座上,耿浩瞄了眼后视镜问:“傅总,是先回公司还是……”
“回傅宅。”
话落,耿浩熟练的将车掉头。
途中,傅时商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
“商少爷,老爷子问您北尛先生那边谈妥了吗?”
“协议已经签了。”
管家听后,扭头看向身后,“说是已经签了协议。”
“那就好,让他早些回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躺椅上,傅老摘了眼镜,合上书后缓缓起身。
管家传达后,挂了电话。
上前搀着傅老问:“老爷,让商少爷改投北尛先生,真的可行吗?”
“一半的几率。”
傅老在沙发坐下,“北溟不让我们两家踏足上京,等上位者变动后,不管是傅家亦或是祁家,都会一定程度受到影响。”
尤其是傅家,毫不夸张说,甚至可能面临一定几率的破产。
“那您之前不还打算……照您这么说,岂不是真的要将权利交到时商少爷手里?”
他知道老爷子这些年在傅时商跟傅沉景两位少爷之间,时常做着取舍决定。
傅老没搭腔,只是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你好像格外关心,我最后会将傅氏交给他们两个中的谁。”
管家意识到自己越界,立马道歉,“我……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您跟傅氏……”
“该来的总会来,人老了,总是要为年轻时做的事情买单的。”
傅老拿起茶壶,沏了一杯茶,搁到他面前,“别站着了,坐下陪我闲聊会儿。”
管家一惊,“老爷,这……”
“你陪了我那么多年,我身边知冷知热也就你一个人。底下那些人,都不及你半分。”
傅老话语沉沉的感慨着:“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当年允许他把那丫头带进来,本身就是个错误。”
“老爷,当年这事您也是无可奈何。若不这么做,当年祁家很可能一早就吞并了傅氏。只有姜小姐在这里,又有上京的人盯着,祁老才不敢正面冲突。”
“可结果呢,不还是便宜了祁家!”傅老无奈一笑。
“那孩子,就是胜在对那丫头太过自信了。”
“感情的事,本就不是旁人能操控的,老爷您已经很为时商少爷谋算了。”管家在旁安慰。
为他谋算?
傅老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沉景那小子最近在忙什么呢?”
“沉景少爷在国外跟在国内过的无差。还是酒吧,会所……”
“就这些?”
傅老眼皮一撩,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前不久偷偷溜回来了一趟,去过千鹤湾。”管家知道瞒不住,干脆和盘托出。
“那小子……”
傅老沉沉叹息,“都是命。”
呷了一口茶后,又话锋一转道:“你说要是当初让沉景去接那孩子来傅家……”
“老爷,您忘了,姜小姐在郎叶山跟祁少一早就相识。”管家提醒。
“对,你说的也对……”
感情的事情本就不是旁人能定夺的。
话落,傅老示意他扶着自己起身,“去后花园走一走。”
一想到什么好事都轮着祁家,不走走,散散心,他这心总是憋闷的慌。
主仆二人穿过长廊,前脚刚来到后花园,后脚就有佣人过来汇报:“回老爷,沉景少爷回来了。”
傅老调侃着:“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时商少爷也到了。”
不一会儿,又来一佣人回话。
“让他们来后院见我。”话落,傅老示意管家陪着自己进亭子里。
与此同时,前厅。
傅时商神色淡然的对上傅沉景眼底的不屑。
“傅时商,你可真没用!爷爷辛苦为你筹划,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两位少爷,傅老让你们去后院见他。”
不等傅时商开口,佣人正好过来回话。
他抬脚越过傅沉景刚要走,就听他在后面继续冷嘲:“她要是恢复了记忆,你说是不是要恨死你?”
闻言,傅时商脚步一顿。
“要论恨?她最该恨的人……应该是祁斯爵。”而非他。
傅沉景勾了勾唇角,语调讥诮:“这么自信?”
傅时商回头,眼神幽暗的看向他,“我跟她同一屋檐下待了这些年,了解她。”
“当年你对她做的事,你猜她要是一并想起来,会怎么对你?”
闻言,傅沉景眼眸暗了暗,但语气仍是漫不经心,“无碍,起码能拉着祁斯爵一起垫底。”
“要真是这样,爷爷才该真的失望了。”
傅时商的话一出,傅沉景脸色骤变。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院。
傅老看着两人拉得老长的间距,眉心皱了皱。
“爷爷。”
傅老淡漠的看了眼最先进亭子的傅时商,“北尛先生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傅沉景想靠近,却被管家拦下。
他识相的退到一旁,投喂起池塘里的锦鲤。
“北尛先生允诺傅氏保住地位。”
听到这个答案,傅老欣慰颔首,“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他问这话时,余光瞥了眼背对着他们正在喂鱼的傅沉景。
“您想问我跟他是否谈了条件?”
傅时商一语戳破窗户纸。
傅老拿棋子的手一顿,继而缓缓说道:“既然知道,那就说来听听。”
傅时商垂落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我要姜清棠!”
“你想要她,她未必会回来。”
“她会回来。”
闻言,傅老抬眸,眼底泛起冷意,“到时候她若是怀着祁家的骨血,你也要?”
傅时商喉间一紧,有些犹豫下来。
“你的路,该放在成家。”傅老继而话锋一转。
“尹北氏这条路,不适合你!”
傅时商低头,看着他在棋盘上落下一白子。
棋盘上的棋面,是他前不久与老爷子所下,一盘僵局。
他上前拿起黑子,直接堵了傅老刚下的白子。
刚破解的局面,再次因他陷入死局。
傅老眉头紧皱,看向他的目光深处,涌起杀意。
“爷爷,落子无悔,您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傅时商话语平淡,却是字句戳心。
从当年让他以带姜清棠入傅家为交换条件,许他带着母亲回傅家开始,一切便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呵,一个个都翅膀硬了……”
傅老将棋放回去,语气无奈。
傅时商紧跟着又道:“翅膀硬了,但血缘还在。凡事留余地,给旁人退路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退路。”
只要傅老不对他过度利用,他仍能保证傅老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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