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训练场会很远,结果却只是一河之隔。
姜清棠看着薇姐拨开河一侧花架护栏,“过来吧。”
她跟祁斯爵对视一眼。
“过去看看。”
祁斯爵点头后,她才迈开脚。
穿过护栏,姜清棠才发现之前隔着河岸看到的山景,与花架护栏还有一段间隙,并非视觉上看到的紧密相连。
她跟祁斯爵跟在薇姐身后,穿过石板铺砌的小道。
身后潺潺流水声逐渐变弱,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脚步声。
很像是跑操声。
“有人在训练?”
“嗯,是。”薇姐回头冲着她浅笑,“不过不能看太久,北先生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
姜清棠不解问:“既然知道北先生不允许,那你怎么还……”
“我喜欢北先生,但更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薇姐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跟平和。
“我之前以为你是他看中的情人,现在知道你不是……”
她说到一半后切换话茬,脚步也随之停下,“姜小姐,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您跟您先生能对北先生高抬贵手。”
“听你这话,像是笃定了北先生会输?”一直沉默的祁斯爵突然开腔。
薇姐语气凝沉,“眼下看未必,可将来的事情,谁也不好说。”
话落,扭头笑意温和的看向她:“祁先生的人情,我卖不了,姜小姐的人情我应该能卖一卖。”
“姜小姐,能否看在北溟先生起码帮忙保住了你一条命的份上,将来留他一条命?”
北溟保她性命?
姜清棠听后,眉心紧蹙:“你是说这次他带我来这里,变相的算是救了我一命?”
“是。尽管他也是为了他自己,但若不出手,依姜小姐你当时的身体情况,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薇姐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她。
“这钥匙是北尛先生留下的,虽然不知道他用意是什么,但我觉得也许交给你比交给北溟先生更为合适。”
姜清棠接过,“你怎么知道是他留下的?”
钥匙沉甸甸的,钥匙齿口上像是一把木仓,很奇怪但又很新颖的设计。
“钥匙是跟着录像带一起出现的。”
“原来是这样。”
她附和的话刚落,薇姐又道:“北尛先生最后一次出现,你跟祁先生就在门口。北尛先生其实一早就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姜清棠一脸讶异。
“别墅的佣人跟王妈感情再好,她们的薪水还是要过我的手才能拿到。”
薇姐摸了摸鼻尖,直白坦言。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们的一些举动,你一早就知道了?”
面对她的提问,薇姐浅笑不语,“该知道的都知道。”
姜清棠犹豫片刻后缓缓说道:“那你知道我们新搬进去的房子里有监控吗?”
薇姐惊愣,“卧室里怎么可能有监控?”
“你都不知道的话,那应该是……”北尛无疑了。
监控一头的人除了他,还有一个人是谁?
她余光瞥了眼祁斯爵。
他似是有觉察,搂上她腰,“再往前看看。”
“卧室里的监控,让我安排人去给你们核查下吗?”薇姐在前面问。
“不用,我们已经自行拆除了。”
薇姐轻耸肩,“OK!”
“怎么耷拉着个脸?”祁斯爵低头,见她兴致相比前面明显欠缺了不少。
姜清棠指尖掐着掌心,“监控里跟北尛在谈话的人,你不好奇是谁?”
“偷·听别人夫妻私房话,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为什么要好奇是谁?”
祁斯爵漫不经心的语调倏然转变, “你不会是担心监控一头是你认识的什么人吧?”
“的确是有这方面的担心。我怕大家都进了别人设好的局里。”
姜清棠看着脚下的石子路,语气沉沉。
祁斯爵揉了揉她脑袋,安慰道:“若是别人能成功设局,那必定是当事人也有这一方面的困扰。该发生的总要发生的,没必要忧虑这些。”
姜清棠仰头,神色微错愣的看向他,“怎么突然变这么佛系了?”
“我不佛系,难道你想让我再跟你吵架?”祁斯爵眉心微拧。
以为他不知道,她担心的是监控一头的人会不会是傅时商?
是他又怎样?不是他又怎样?
对立面已经形成了,她跟他避不开的。
而且,她跟他是合法夫妻,又不是偷·情!
“到了。”
两人气氛静默时,薇姐停下脚步,转头提醒他们。
姜清棠抬头,看到的是一群身穿迷彩服正在跑操的人,有男有女。
“薇姐,这两位是?”
边上负责盯梢的一个年轻女孩走来问。
薇姐并未细说,“客人,暂时溜达下而已。你们忙你们的。”
对方狐疑的看了眼姜清棠跟祁斯爵,刚要转身时,回头再看了眼姜清棠。
“确定是客人吗?”
她问这话时,手指着姜清棠,“她很眼熟啊!”
不等薇姐开口,对方又问。
“你话怎么这么多?”薇姐皱眉,语气又无可奈何。
女孩双手环胸,底气十足:“北先生叮嘱过,训练场,不是外人随便能来的。”
“又不进里面看,就是一个跑操地而已。不违规。”薇姐解释。
女孩撇撇嘴,继而又八卦道:“那个女的不会又是北先生的情人吧?”
“北先生每次带来的女人,长相基本都雷同。”
“咳咳咳——”
虽然知道说的不是她,可姜清棠听了,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你胡说什么呢!”薇姐当着他们面驱逐女孩,“去跑操去!”
等人走远后,扭头对着她道:“姜小姐,别误会。她就是嘴快……”
“北先生经常带女人回来吗?”祁斯爵循着话问。
“是,但也不全是。找人而已。”薇姐回答。
姜清棠一愣,“找的是谁啊?”
薇姐回忆道:“最初是找他姐,后来就是找你。”
“什么时候开始找我的?”姜清棠又问。
“很久以前了,北溟先生的消息不如北尛先生来的快。”
两兄弟有信息渠道差距。
姜清棠联想到在密室里听到的,北溟对祁斯爵的那一番谈话。
“所以,是北尛……”
想要弄死她的人是北尛。
祁斯爵听出她话外音,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似安慰。
“可他为什么要……”姜清棠仍是不解。
明明北尛跟北溟,对他们那位没有血缘的姐姐很是看重。
若她真的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北尛为什么要弄死自己?
这一点完全说不通!
“你是想问北尛先生为什么要弄死你?”
姜清棠抬眸,惊诧的看向薇姐,“你知道原因?”
“知道一点,但不多。”
薇姐托着下颌,认真回想并叙述:“北尛先生想要报仇,因为你身上有那个男人的血。北尛先生比北溟先生更为偏执些,说白了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这一点,北溟先生就相对看得开些。他对你,有某种程度上的爱屋及乌。当然可能爱的不多,但他一定不希望你死,因为你身上也有他姐的血。”
“祟京跟上京这边关系目前一直很紧张,随时可能有大动荡。这也是北溟先生要把你带过来的原因之一,若是他不慎败了,这里能保你安全。”
听了薇姐的解释,姜清棠不由想到在千鹤湾,她昏迷时听到的傅时商跟北溟的谈话。
傅时商求他庇佑她!
原来是这样……
她垂落的手虚空紧握了握。
上午监控一头的人,若真是时商哥哥,他接近北尛又是在谋划什么呢?
以她对他的了解,不会轻易倒戈。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改变了主意。
“祁斯爵,有没有一种可能……”时商哥哥目前所处的对立面非他所愿。
“没有这种可能!”
不等她说完,祁斯爵疾言打断她,“姜清棠,人都是利己的。”
“干嘛这么快打断我,我都没说完呢。”她不满皱眉。
“你想给傅时商自行安排上一个——非他所愿、被迫的标签。你以为我不知道?”
被当场戳穿,姜清棠撇嘴不搭腔。
祁斯爵语气缓和下来,“棠棠,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也要更爱的多,可奈何她永远只信一半……
傅时商也很了解她,所以总是能利用那一份陪伴多年的感情,轻松化解她跟他之间已经僵化的关系。
在这一点上,祁斯爵不得不承认,他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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