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病又严重了?”
元承泽眉头紧锁,他对元鲤鲤娘印象颇深,虽然脾气差,但为人老实忠厚,没想到现在却病成这样。
他叹息一声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你娘这次恐怕撑不过今夜。”
元鲤鲤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她哽咽着喊了句爹爹,然后带着郑瑜裴跑了,剩下的丫鬟婆子面面相觑。
郑瑜裴是个聪明机智的女孩子,听她父亲这么说,就猜测道。
“您是怀疑,大嫂她装病?”
元承泽点点头。
“除了这个理由,没有别的了。”
他叹道。
“她也是被逼急了,不过我还是不太希望她做傻事……”
元承泽的忧虑是正确的,当日晚间,元鲤鲤和郑瑜裴回房休息后,就有侍女敲了敲窗户,低声提示道。
“二小姐、三小姐,你们的房间里来客人了。”
元鲤鲤睡意全无,她掀开纱幔往窗外一瞧,发现月光下,站了一排人,他们都穿着统一制服,背上挂着长刀,手里拿着弓箭,一个个凶神恶煞,威风凛凛。
而在那队人中,最中央的一名女人,她一袭黑衣,面如桃李,气质冰凉,即便蒙着黑巾遮掩,也依旧掩饰不住她绝代芳华。
这位应该就是江氏族长,也是她祖父元承德的亲妹妹——江氏。
而站在她旁边的,则是她的侄儿——江氏夫婿江逸尘。
此时她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元鲤鲤身上,江氏冷哼。
“没教养的东西,我们在你床前守了半宿,你居然还敢在这偷懒?!”
元鲤鲤皱起眉头,这女人怎么莫名其妙就骂她没教养?
“娘亲,你是在说我吗?”
江氏瞪眼。
“不是你还有谁?!你娘我好心请你来参加宴席,结果你却在房间里偷懒?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对得起你大伯?”
元鲤鲤心想她才不知道这是对得起大伯呢,她只知道娘亲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还在大街上闹腾,肯定不对劲!
不过元鲤鲤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娘,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你给我出来!”
元鲤鲤吃痛,连忙护着肚子往旁边躲闪。
“你放手!”
“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你今晚要怎么逃脱!”
江氏怒声道。
“来人!把这两个孽障绑起来!送去祠堂跪祠堂!”
她一声令下,身后的人鱼贯而出,准备绑架元鲤鲤两兄弟!
元鲤鲤气愤极了,她从来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她咬牙切齿道。
“你凭什么绑我?!我娘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呢,你不关心她也算了,还在这撒泼?!”
元鲤鲤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朝她吼道。
“你闭嘴!我还轮不到你管!”
她说完狠狠瞪了元鲤鲤爹爹一眼,元鲤鲤爹爹脸色阴沉,他没有阻拦。
元鲤鲤娘越发伤心了,她嘶哑着嗓音吼道。
“我这些年尽心尽力照顾你,可你呢?你一心向着你那个小狐狸精!我就是嫁错了人!我早就应该死了,省的拖累你们!你滚!!”
元鲤鲤爹爹被她一番呵斥,神色复杂,似乎在隐忍什么。
而元鲤鲤一直在试图劝解。
“娘,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下来!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舒坦!”
她歇斯底里地说完,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元鲤鲤爹爹看着她离开,眉峰轻蹙,他看着元鲤鲤。
“你去劝劝你娘。”
“好!”
元鲤鲤点点头,连忙追了上去。
元鲤鲤娘步伐匆匆,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来的两个小尾巴,她脑袋昏沉沉的,浑身发热,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岩浆之中,痛苦得她几欲崩溃!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疼了,就连她哥哥被毒杀那天,她都没有这么痛苦过,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娘亲,你等等我们啊……”
元鲤鲤见状,连忙拉着郑瑜裴一同追赶。
元鲤鲤娘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回眸瞪了她们一眼。
“我叫你们滚,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元鲤鲤委屈兮兮,眼睛泛酸。
“可是娘亲,你这么晚不睡觉,究竟是为什么呀?”
元鲤鲤娘闻言,双肩微微颤抖,眼泪夺眶而出!她张了张口,却吐出一串血沫!
“咳咳咳……我……我不能睡!我必须要等你爹回来,我必须要让他看清楚,他娶的人根本配不上他!”
“不要,娘亲……”
元鲤鲤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郑瑜裴也上前帮忙,一行三人狼狈地靠在墙角,元鲤鲤娘抓住了郑瑜裴的手腕。
“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郑瑜裴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
她和元鲤鲤娘是一母同胞,两人从小相互依偎,感情甚笃,如今元鲤鲤娘需要安慰,她义不容辞!
元鲤鲤想阻止她们俩,但元鲤鲤娘已经先她一步,抱紧郑瑜裴的胳膊,拖着她往外跑!
她虽然已经虚弱至极,但毕竟是筑基修士,郑瑜裴一个凡人,又怎么跑得过她?
眼看元鲤鲤娘快速消失在拐角,元鲤鲤急得跺了跺脚,连忙爬上窗台,借助外面皎洁的月光往院子里看!
只见她爹正站在原地,看到元鲤鲤娘带着两个人闯进了花厅!她娘脸颊通红,满脸狰狞,而元鲤鲤爹却一副不悦的模样。
“夫人,大晚上你闯进我的花厅做什么?还不回去睡觉?”
元鲤鲤娘冷笑。
“怎么,我不能进来?”
“当然可以。”
他淡淡说道。
“只是夜深露重,你这样不怕感冒吗?”
“呵,我感染了瘟疫,还怕什么寒湿入骨的感冒?”
“你胡说八道什么?”
元鲤鲤爹脸色骤然大变!
元鲤鲤娘嗤笑,她指着坐在首座的妇人,冷声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用我明说吧?元家的祠堂,岂容一个外人来?”
元鲤鲤爹的表情瞬间变了。
“你疯了!”
他刚说完,那个妇人突然抬手打翻了茶盏!
茶水洒在她雪白的帕子上,她顿时勃然大怒!
“你再说一遍!”
这种场景在元鲤鲤记忆里很熟悉,她想了想才恍然!
原来这位妇人就是二婶,也就是元鲤鲤的继母,她娘亲曾经的好姐妹!
元鲤鲤娘冷漠的眼神扫过她们。
“你们都下去,我跟他单独谈谈。”
元鲤鲤和郑瑜裴都没有挪动,元鲤鲤爹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你这个老婆子,大晚上跑到祠堂来发疯做什么?我们都是姓元的,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元鲤鲤娘冷笑。
“谁跟你说我是来发疯的?我只是来提醒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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