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计微讶:“客官,您这可不贵。
我们铺子新进了一批货,这件首饰最适合您,做工细致又华丽。
我们店铺的掌柜还说,这套首饰价值千金呢。”
元鲤鲤噗嗤笑出来。
她从荷包里,取出了碎银。
碎银足够付账。
“驸马爷,您再等等,咱们掌柜马上就出来了。”店伙计继续热情招待他们。
郑瑜裴却皱眉,低声问元鲤鲤:“我们家有钱,但不能随意花销。”
他觉得不妥。
哪怕元鲤鲤是公主,她嫁给了他,他也要约束她的行为。
“不,这是你的俸禄,你的钱。”元鲤鲤拉扯他的袖口,撒娇道。
“驸马爷,你别舍不得。
你的俸禄都归我。
我不会败光你的钱的。”
郑瑜裴失神片刻。
“好。”他轻轻摸了摸元鲤鲤的脑袋,柔声道。
“你喜欢就好。”
他们俩等了片刻,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急匆匆过来。
他满脸堆笑,双手奉上了账单,对元鲤鲤说:“公主殿下,我们家掌柜说了,这些首饰,全部送您。”
郑瑜裴微怔。
他们买了八九十两银子的首饰,转眼就变成了几百两。
这么便宜的吗?
元鲤鲤倒是笑靥如花,接过了账单:“我会记住的,多谢掌柜。”
郑瑜裴看向了她。
他想问,为何卖了这些首饰。
可元鲤鲤已经把账单放回袖笼里了。
她挽住了郑瑜裴的胳膊:“咱们走吧。”
郑瑜裴跟她出去了。
两人去吃了晚膳,才慢悠悠回家。
元鲤鲤的马车,停在门口。
她和郑瑜裴刚踏入家门,丫鬟香兰就跑了过来,说道:“驸马爷,您快去瞧瞧!您爹被人绑架了,您娘哭晕了好几次。”
郑瑜裴脸色骤变,立马丢下元鲤鲤,疾步往正院去了。
他一路上问丫鬟,究竟发生了什么。
丫鬟也说不明白。
郑瑜裴一路跑回了正厅。
郑瑾正在安慰他的娘,说他爹只是出去喝茶,很快就会回来的,让她别担心。
郑瑾的娘哭成了泪人。
“我怎能不哭!”她哽咽说。
“你父亲一去,你大伯、四叔肯定不服气,要找茬......”
“娘,不会有事的。”郑瑜裴忙劝解。
“咱们一家子,谁会害父亲?”
正厅内,站了一排的仆妇、丫鬟、嬷嬷,各个战战兢兢。
“驸马爷回来了。”有人小声喊了句。
郑瑜裴冲过去,握住了他母亲的手,道:“娘,您别担心,没事的......”
他的母亲仍在抽噎。
“到底怎么了?”郑瑜裴问郑瑾,语气有点焦躁。
郑瑾沉默半晌,才缓缓说:“是二婶娘的侄儿......”
郑瑜裴的心猛跳,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你爹爹今日出门,遇到了你大伯娘的侄儿。
二婶娘的侄儿,叫赵大虎。”郑瑾道。
“你爹爹见他身边跟着几名护卫,不敢怠慢,就和他攀谈了两句。”
郑瑜裴浑身发凉。
“......你父亲当场就昏迷了。
他醒过来,嚷着要回乡。
他说他宁愿饿死在外头,也不能去坐牢......”郑瑾叹气道。
他们家虽然富裕,却不是大户人家。
每月的份例不过数百两银子,根本养不起家中奴婢和家丁。
郑瑜裴和他爹爹郑文林,都是农民出身。
家境贫困,无法支撑。
郑瑜裴娶媳妇的聘礼都凑不齐,还欠着许氏家的彩礼钱。
这种情况下,要他拿出几百两银子,简直就是割肉。
郑文林不愿意去坐牢。
他宁愿饿死,也不愿意被人指责。
郑瑾是郑文林唯一的儿子,郑文林希望他考上举人,将来入仕。
他绝不能连累郑瑾,否则将来郑瑾怎么办?
郑瑜裴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想方设法筹措钱财,希望尽快凑足了这笔银钱。
他的父亲,是一个很爱惜羽毛之人,他绝不愿意因为这笔银子毁了前程。
郑瑜裴想用自己的私房银子帮助他父亲。
于是,他带着元鲤鲤,偷偷去了一趟城郊。
这个年代,没什么通讯手段。
他们俩离开京城,去郊区打猎。
途中遇到了匪寇抢劫。
匪徒人数众多。
幸而郑瑜裴武艺高强,保护着元鲤鲤逃出升天。
他救了元鲤鲤,元鲤鲤非常感激,表示她会负责,会照顾他一辈子。
郑瑜裴拒绝了她的承诺。
元鲤鲤也不知该如何感激,只得请求他,以后若是需要帮忙,可以来找她,她会竭力帮他。
郑瑜裴同意了。
他和元鲤鲤,算是有了婚姻契约。
他们两个相处得很融洽。
元鲤鲤有时候也任性妄为,可她并没伤害过郑瑜裴。
郑瑜裴喜欢元鲤鲤,也尊敬元鲤鲤。
元鲤鲤的脾气,也没坏到让郑瑜裴厌恶的地步,她只是偶尔会犯傻。
“驸马爷,驸马爷......”耳畔突然传来小厮焦急的声音。
他跑到郑瑜裴面前,禀告:“公主殿下在湖边散步,突然崴脚跌落了水,现在浑身湿透。”
郑瑜裴愣住。
他心中大骇。
元鲤鲤从小体弱多病,又不爱运动。
她哪怕再淘气,也不至于会掉进湖水里。
那个地方,距离岸边尚远,元鲤鲤怎么会跌落?
郑瑜裴心乱如麻,立马赶了回去。
回到了屋子里,他就抱住了元鲤鲤,替她擦干了衣裳和裙裾,又吩咐小厮准备热水。
元鲤鲤穿着湿漉漉的衣裙。
她似乎很冷,整个人瑟瑟发抖。
“阿瑜,我好冷。”她靠着郑瑜裴,低声说。
郑瑜裴脱掉了外袍给她裹在身上,抱起她往内室而去,吩咐丫鬟:“去取药箱来。”
他们俩都淋湿了。
小厮很快就把药箱拿了来。
药箱是专门配置治疗冻疮的膏药,涂抹到肌肤,很暖和。
郑瑜裴把药膏均匀抹在了元鲤鲤的腿上。
元鲤鲤蜷缩着腿,闭上眼睛。
“好些了吗?”郑瑜裴问她,嗓子沙哑,声线里充满了担忧。
他从来没哄过女娃娃,不晓得怎样做。
元鲤鲤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澈,笑着摇摇头:“好些了,谢谢你。”
她声音软绵绵的,像糯米糕,甜丝丝的。
郑瑜裴心神荡漾,伸手抚摸了下她乌黑的秀发,道:“你别说话了,睡一觉......”
他的手指尖碰触到了她柔顺乌发。
(https://www.tbxsvv.cc/html/197/197378/36792723.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