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啊。”元鲤鲤道。
“我肚子疼。”
她捂着肚子,表情扭曲。
元驸马慌了神,扶着她,问她哪里痛。
元鲤鲤指了指腹部:“肚子痛。”
元驸马大惊失色,不由抱住了她。
“公主,是不是要生了?”元驸马慌乱不堪。
元鲤鲤点点头。
她突然晕倒在地。
元驸马抱住她,跌跌撞撞的,不知怎么办。
其他人也懵逼了。
大家连忙喊人,叫御医。
元驸马把元鲤鲤送去了太医院。
皇帝也派人前来探望。
元驸马跪在皇帝脚底,说:“陛下,微臣有罪。
公主昨夜跟微臣私语,告诉了微臣实情。
微臣知晓,她并非公主,故而瞒着她......微臣不敢居功,请陛下责罚。”
元鲤鲤昏迷,躺在床上。
元驸马说话颠三倒四,不甚清楚。
皇帝听了半晌,才完全搞懂了元驸马的话,顿时大怒。
“混账东西!”他狠狠踢了一脚元驸马。
元驸马被踹出老远。
皇帝又吩咐人去叫郑驸马。
“公主乃是我大夏唯一公主。
驸马爷,你胆敢欺骗公主,置大夏于万劫不复之境!”皇帝声色俱厉。
“驸马,念及你是我皇室宗亲,朕不予计较。
今日,褫夺你的封号,贬斥为庶民。
你与公主断绝关系,滚出长公主府。”
皇帝是怒不可遏。
元驸马吓坏了。
他连声称是。
元鲤鲤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
她睁开眼,瞧见了自己的驸马。
元驸马趴在床边睡觉。
他眼睑青黑。
看到她醒来,他猛然抬眸,目光炯炯,似燃起熊熊火焰。
“驸马!”元鲤鲤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喊他。
“别担心,我没死......”
元驸马握紧了拳头。
他咬唇。
片刻,他的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渍。
他吐血了。
他的脸,苍白如纸。
元鲤鲤惊呆了。
“驸马......”她扑向他,抱住了他的腰身。
元驸马却推开了她,用力擦拭了唇畔的血迹,道:“我没事,你好好养伤。”
他起身,走了出去。
他步伐稳健,一丝不苟,就好像他刚刚那一瞬间的颓废,只是虚幻而不存在。
元鲤鲤坐在床上发愣。
她感觉心脏被挖空了。
元驸马的反应太冷漠,也令她心寒。
明明是他救了自己,他竟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元鲤鲤突然很委屈。
“公主?”丫鬟端了饭菜进来,看到元鲤鲤发怔,连忙唤她。
“吃饭啦!”
元鲤鲤回神,茫然望着她。
丫鬟将饭菜摆在桌上。
元鲤鲤却没胃口。
丫鬟又道:“公主,您饿了两日,总不能不吃饭啊?奴婢知晓驸马的心思,驸马肯定是怕您饿着了,才不敢说的……”
元鲤鲤垂眸,掩盖了眼睛里涌上的水雾。
她强忍着泪,慢吞吞坐起来。
她穿好衣裳,坐到饭桌旁,狼吞虎咽。
她没有什么胃口。
元驸马在她屋子里,陪着她。
他也吃了几口,然后放下筷箸。
“殿下,您不舒服?”郑瑜裴蹙眉。
“驸马爷,我没事。”元鲤鲤摇摇头,继续吃饭。
元驸马就安慰她,说她是饿狠了。
郑瑜裴却盯着她看。
直到她碗里的饭菜吃光了,元驸马收拾了碗筷,郑瑜裴才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驸马爷,我心里难受。”元鲤鲤道。
“我想娘亲了。”
“殿下,娘娘她......她去了......”元驸马欲言又止。
他们俩的事,皇帝和太后都知道。
太后不仅知道,也曾经警告过元驸马,莫要提及元母的身份。
元鲤鲤笑了笑:“我知道,爹爹和哥哥们,都不想我知道我娘的身份。”
“我娘很爱我,她舍弃自己的荣华富贵,嫁给了我爹,生下了我们兄妹五人。”
“我一直很敬重娘,可现在,她去了......”元鲤鲤道。
“我想念她......”
元驸马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哄道:“别难过,你娘会保佑你平安的。”
元鲤鲤点点头。
“驸马爷,你不用顾虑我,我很快就忘记了。”她说。
元驸马嗯了声。
他的心,钝钝痛着。
“......我知晓了,驸马。”元鲤鲤突然道。
元驸马诧异。
他看着元鲤鲤,不解道:“你还知晓什么?”
元鲤鲤抿唇不答。
郑瑜裴沉吟片刻,猜测她是不是知道了她母妃的死因。
当初,郑瑜裴是奉命杀害元鲤鲤的母妃。
元鲤鲤的母妃,当时已经怀了八九月身孕。
郑瑜裴要取走胎儿,再毒杀元鲤鲤。
元鲤鲤的母妃死活拦阻。
她拼尽全力,护着她腹中尚未足月的婴孩,导致她自己丧命。
元鲤鲤的哥哥、弟弟、侄儿皆死亡,元鲤鲤的母妃则含恨而终。
郑瑜裴得逞,顺利逃脱。
元鲤鲤的哥哥们死得冤枉。
元鲤鲤从此恨极了郑瑜裴。
“公主,您别难过,等您身体好些,我带您去看娘娘。”元驸马温声安抚她。
“你若想去祭拜,便带着你母妃一同。
我们先回京,再行商议,好吗?”
元鲤鲤摇摇头。
“驸马,你先回去吧。”元鲤鲤道。
她声音嘶哑,带着浓郁的鼻音。
元驸马站起身。
他转过身,背对着元鲤鲤离开。
他每一次跨过门槛,都像跨越千山万水,他整个人沉默无声。
元鲤鲤看着他挺拔伟岸的背影,眼眶湿漉漉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靠在枕头上,双肩簌簌抖动。
元驸马的背影消失。
他走了之后,元鲤鲤嚎啕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心,被剜掉了一块,疼得窒息。
元驸马出了房间,脚步顿住。
他没有立马离开。
他站了许久。
“元驸马,咱们该启程了。
陛下吩咐,明日一早就赶路回京。”随扈跟他禀告。
“嗯,知道了。”元驸马语气淡漠。
他转过身,朝外院走去。
翌日,元鲤鲤和她的随扈们,乘船返乡。
途径湖广地区,郑瑜裴的马车停了下来。
他掀开车帘,远眺湖泊,眼底闪过几分忧色。
元鲤鲤不解。
郑瑜裴却没有说什么。
他放下了车帘。
船队顺流而下。
郑瑜裴的随扈们,骑马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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