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们,你可以牺牲你自己吗?”郑瑜裴厉喝。
“鱼鱼,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他们,你什么都不要了吗?你忘了你小时候,是如何羡慕其他人吗?我也一直在帮你找那个人,你为什么不理解我?我那么喜欢你啊。
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
他激动极了,声音尖锐起来,几乎撕裂了她耳膜。
元鲤鲤觉得自己要聋了。
她捂住了耳朵。
她摇晃着脑袋,挣脱开他的禁锢。
“哥,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为了别人,我只是觉得我不能耽误了你。”元鲤鲤道。
“不,是我耽误了你!”郑瑜裴固执道。
“是我!我喜欢你,鱼鱼,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美丽的女子,我爱慕于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你从未正眼瞧过我,我知道你讨厌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知道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也不会娶别人。
你若是非要嫁给宋嘉良,我便陪着你,永远不会娶别的女人。”
郑瑜裴说得情深义重。
元鲤鲤的鼻头酸涩,泪水盈满眼眶。
她突然扑向郑瑜裴怀里,嚎啕大哭。
她哭得很凶。
郑瑜裴愣住了。
他感觉到了元鲤鲤的脆弱,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她哭着喊哥哥,喊得歇斯底里。
这种撕裂心肺的疼痛,令元鲤鲤的五脏六腑翻涌,喉咙堵塞着,她的眼睛胀痛,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趴在郑瑜裴的怀里,再也没了声响。
郑瑜裴呆立着,一动不动,任由她伏在自己怀里,像一滩烂泥。
他心如刀绞。
元鲤鲤哭了足足一刻钟。
她渐渐停止了抽搐,慢慢抬起头。
郑瑜裴仍是盯着她的眼睛。
他不相信元鲤鲤刚刚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他坚信自己听错了。
元鲤鲤擦干净了脸颊上的泪珠,眼中恢复了平静。
她似乎也平复了呼吸,不再颤抖。
“我们俩不合适。”元鲤鲤说。
“我是宋嘉善的表姐,我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
这件事闹起来,宋家丢尽了颜面,不会饶恕我的。
而他的官职,也要受影响。
我不会嫁给他。”
郑瑜裴不语。
元鲤鲤推开了他。
她走出了房间。
郑瑜裴颓丧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回魂。
他的脸色苍白,像一块冰。
他一整夜都坐在屋顶发呆。
翌日,他的贴身随从进来,提醒他该去宫里上学。
上完了早膳的功课,郑瑜裴跟老师告假,出了学堂。
他漫步在街头,往宫门口走去。
走了一段路,遇到了一名女童。
那名女童是郑瑜裴的同窗,叫陈妙思,今年十四岁。
“阿思姑娘。”他含笑,对陈妙思道。
“你今天不进宫吗?”
陈妙思笑了笑:“我爹说我身体不舒服,让我歇几天。”
郑瑜裴又问:“你爹爹怎么知道你身子不舒服的?”
陈妙思的脸顿时涨红。
她支吾了片刻,说:“我、我昨晚半夜肚子疼,我爹爹就带我到附近的医馆看大夫。
大夫开药,我爹爹就问了句。”
说罢,她偷看了郑瑜裴一眼,低垂眼睑。
郑瑜裴哈哈笑,道:“你爹爹倒是关心你。
我也是,总想去医馆看看大夫。
阿思姑娘,我送你回家。”
陈妙思忙摆手拒绝。
郑瑜裴却拉了她的袖子:“走嘛。”
陈妙思拗不过他,就和他一起往前走。
她有点羞怯。
郑瑜裴的手指,在她胳膊上滑了滑。
他长得挺英俊的。
眉目温柔,嘴角含笑,像个邻居哥哥般纯朴。
她心里暗忖,这么好脾气的男孩子,谁会不喜欢?
他的家境,又如此殷实。
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最看重血缘。
如果两家联姻,他们家就等于攀附上了皇族权势。
他们陈家,肯定愿意。
他们俩在外祖母那边,算是沾了点边。
他们两家结亲,他们俩应该会顺利订婚。
这般想着,陈妙思的脚步,慢慢沉稳下来。
她不再躲闪。
她抬眸望向了郑瑜裴。
她看到了郑瑜裴眼角眉梢的温柔。
郑瑜裴的确是个美人。
他身材修长,皮肤略黑,唇红齿白。
他穿着蓝色绣银丝海棠花纹的长袍,腰系玉带,双肩窄瘦,宽肩蜂腰,腰腹线条优美,腿长脚长。
元鲤鲤看着他的背影,恍惚记起了小时候,父亲带她骑马时,也曾经这般牵着她的手腕,教她练剑。
她不由痴迷,连他快要消失在视野里,也没察觉。
郑瑜裴走到了拐角处时,转过身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怔忡凝视着自己,眼睛里仿佛藏着一潭碧波,荡漾无痕。
他的脚步停住。
元鲤鲤回神,看到他正在望自己,赶紧收敛了情绪,微微抿唇,轻声喊:“郑公子。”
她依旧清秀娇俏。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胆怯又害怕的女娃娃了。
“嗯。”郑瑜裴回过神,笑容依旧温暖明媚。
两个人都不再多言,各自离开。
郑瑜裴进宫后,先去太傅那边拜师。
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孙儿之一,太傅不敢怠慢他。
他在太傅府吃饭的时候,偶然听到了旁人谈论他的亲事。
他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他听闻,陛下有意把元驸马的女儿赐婚给他。
这让他震惊。
他的确对元鲤鲤心存念想。
他从小喜欢的人,就是元鲤鲤。
只是那种喜欢,没有达到爱恋的层次。
他还是喜欢她。
但是现在,他必须要娶她。
“……她才十二岁。”郑瑜裴脑袋轰隆作响。
“是啊,才十二岁呢。”旁人也叹息。
“陛下是什么眼光!”
郑瑜裴心乱如麻。
他不能让陛下把元鲤鲤许配给他。
可他能怎么做呢?
他是臣子,是臣子不能阻挡君王。
郑瑜裴在太傅府里,度日如年,终于熬到了下衙回家。
回到家,他就去找母亲商量这件事。
母亲却不同意。
她说:“陛下要封你为永宁侯,这是何其荣耀的差事!咱们家的祖宗坟上冒烟,烧高香了。
你不要再想其他的!”
郑瑜裴道:“母亲,我只想娶她做嫡妻。
您别拦我,我要娶她!”
母亲大怒。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母亲吼他。
“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糊涂了!陛下的旨意,谁敢违抗?”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她!”郑瑜裴态度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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