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很快,却也没有忘记正事。
她问司砚:“驸马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司砚道:“你想回家?”
“嗯。”
司砚道:“你先睡,等你醒了,我就送你回家。”
“我不累,你陪我聊聊天罢了。”元鲤鲤道。
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司砚不知是不是察觉了,他突然握紧了她的手。
“好。”司砚答应。
他坐了起来。
他换了件寝衣,躺在元鲤鲤身边。
“我跟你说说京里的事。”司砚道。
元鲤鲤微讶:“你不是才从北疆回来,又去打仗了吧?”
司墨的确是去打仗的。
他的父亲司玉藻和祖父,都死在战场。
他们俩一直想给自己的孙儿报仇。
司墨不肯去打仗。
但是,他们希望司砚去。
司玉藻和司宸都知道,司墨的武艺高强,他的骑射功夫极佳,他去杀敌再好不过,可以立下赫赫战功。
司墨是司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而司砚,是他们的骄傲。
所以,他们不忍心逼迫自己的长子,就决定将司砚放养。
这种放养,并非真的随意,而是希望他能独当一面,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从前不愿意打仗。
如今,却主动提出去打仗了。
“我去杀人了。”司砚低语。
元鲤鲤吓了一跳。
“你杀什么人啊,驸马?”她忙问。
“我母妃的弟弟,一家人被灭门了。”司砚道,“他们是被倭寇残杀的。”
倭寇是南蛮的称谓。
元鲤鲤吃惊捂住了嘴巴。
“......驸马。”她叫他。
司砚嗯了声。
他的声线,透出冰寒和狠戾。
“你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元鲤鲤道,“我不阻拦你,只是我有个条件。”
司砚侧身,目光幽深盯着她:“什么条件?”
“我希望,你能帮我报仇!”元鲤鲤咬牙切齿,“杀了那些该死的倭寇!你若是杀了他们,我、我便嫁给你,任由你摆布!”
“哦。”司砚兴致缺缺,“好。”
然后,他继续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
翌日一早,元鲤鲤醒过来,发现司砚居然在睡懒觉。
他平常起得特别早。
元鲤鲤蹑手蹑脚爬起来,悄声穿鞋下床。
她推门出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昨夜睡觉时,关灯熄火,故而没有留意,此刻才看清楚四周,原来已经晨曦熹微。
司砚还在睡。
“……我还要去上学。”元鲤鲤喊他。
她的声音不敢太响,怕吵醒了他。
司砚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眼角,慢悠悠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
他梳洗之后,元鲤鲤才出了屋子。
她去厨房取了点粥,端回来喂给司砚喝。
司砚喝了半碗粥,道:“你不饿?”
“饿,可我没胃口。”元鲤鲤道。
她的肚子,咕噜噜叫。
昨夜的饭菜,她都没吃多少。
司砚见她这般模样,倒有点怜悯,又有点心疼。
“我给你煮馄饨,好不好?”他问。
元鲤鲤点点头。
于是,司砚亲自下厨。
她照镜子时,瞧见自己的脖颈上,有点红肿。
她的耳朵,也是通红。
元鲤鲤伸手摸了摸耳朵。
她用水浸润耳朵。
耳朵很敏|感,稍微一碰,就泛起了粉红色。
司砚做了馄饨。
馄饨是素馅。
他做了三碗,分别盛了给元鲤鲤和裴慎。
“这是给阿慎吃的。”司砚说,“你不用客气,尝尝吧。”
司墨的话,元鲤鲤是相信的。
这个男人,虽然总是板着脸,却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他很有责任感。
“谢谢。”元鲤鲤道。
裴慎则摇头:“殿下,您的恩德,我铭记在心。
我不需要您的馄饨。”
“你是驸马府的贵客。”司砚道,“况且,是我的女朋友,何须客气?”
裴慎就笑了。
元鲤鲤的心思很细腻,她瞧见裴慎这个模样,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
“驸马......”她试探着叫他,“我听人说,驸马爷是很温和善良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哦。”司砚淡漠应了句,仍是那副神色。
“那么,驸马......”
“驸马?”
“呃......我是说,殿下。
您的脾气真好。”元鲤鲤道。
司砚沉默,似乎是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元鲤鲤解释:“我们女孩子,都希望遇到像您这么好脾气的。”
“驸马爷,你不是好脾气吗?”郑瑜裴在旁边,插嘴道。
“我哪里好脾气了?”司砚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只不过不和你计较。”
郑瑜裴:“......”
他顿时就无言了。
司砚对他们兄妹俩,态度向来恶劣,这是众所皆知的。
元鲤鲤则抿唇笑了笑。
她又问郑瑜裴:“我们家公子,他从前也这么凶吗?我怎么觉得他挺好说话的。”
“嗯,驸马爷从前是好脾气的。”郑瑜裴道。
元鲤鲤道:“是吗?”
郑瑜裴道是,他又看了眼自己这位姐夫,见他仍是阴郁的表情,只怕是没法子和元鲤鲤沟通。
他就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其他事。
元鲤鲤听了,心绪略乱。
她心里暗骂,司砚这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元鲤鲤又想起了司玉藻。
玉藻在她身边呆过一段日子。
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和元鲤鲤投缘,两人感情非常好。
玉藻曾经说过,她不希望姐姐嫁给宦官做正妻。
“......她说,驸马爷是个好人,值得托付终身。
她不愿意让你委屈了自己......”元鲤鲤想。
这些话,是司玉藻当初说给元鲤鲤听的。
当初玉藻并未告诉元鲤鲤,司玉藻的婚姻状况。
司玉藻在宫里的处境,非常尴尬。
她是先帝指婚的公主。
先帝是皇帝的胞兄。
皇帝是嫡长子,是皇太孙;先帝是皇帝的二哥,是次子,排名第七。
先帝对皇帝有救命之恩。
可惜,先帝是嫡长子,又是老来得子,颇为疼爱皇帝,对皇帝格外严厉。
他教导皇帝治国安邦的大方略。
皇帝很快就发展壮大起来。
等他再次登基,先帝已经过逝。
新帝登基,朝野震荡。
皇太子和二皇子都不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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