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我稍歇会儿,再去给母后诊脉。”
元鲤鲤乖巧点点头。
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凉茶。
凉意沁脾,驱散了燥热。
“......你喜欢什么?”郑瑜裴问她。
“随便什么都可以。”元鲤鲤笑着道。
郑瑜裴沉默了下,道:“你若是喜欢,我送你一匹白绸缎,裁成裙子,给你当裙袄。
我常常去宫外办差,不能常常见面,只怕委屈了你。”
元鲤鲤一愣,继而惊讶。
“......这、这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郑瑜裴笑了笑,“这不算什么贵重东西。”
他起身,去取了一块布料过来。
元鲤鲤看了眼,果然是雪白的细棉布。
郑瑜裴又把另一匹布给了元鲤鲤,道:“这是丝绸,给你做件披风。
你冬日穿着暖和,夏日也漂亮。”
元鲤鲤笑着谢恩。
她抱着这匹布料,心里有种怪异的滋味划过。
她知晓四驸马是好意。
可是,她怎么能收他这么昂贵的东西?他们俩不是夫妻,他根本不需要这么迁就她。
况且,他们俩还没有拜堂,她也不算是他的正牌妻子......
她心里乱糟糟的。
郑瑜裴又坐下来,继续写字。
元鲤鲤偷偷瞄了几眼,发现四驸马写字特别好看。
他的字,有种铁画银钩的风范,非常遒劲,似乎饱蘸了他的内力,一笔下去就要破纸而出,令人震撼。
这样好的字,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文弱书生的手里。
他肯定练过武艺。
他的武功一定特别高强。
这么想着,元鲤鲤越发崇敬他。
等郑瑜裴写完字,元鲤鲤捧着布料,道:“多谢驸马赏赐。
我很满意。”
她笑容灿烂。
郑瑜裴抬眸,看着她。
“驸马,这布料很好。”元鲤鲤说,“我记下了您的恩情。
您要是有机会到了河南府,请您务必来看我,我会用心招待您的。”
她的笑容很明媚。
她不曾因为四驸马的身份卑贱而疏离冷漠。
郑瑜裴心中,升起了某种感动。
她这般善良朴素。
郑瑜裴点点头,答应了她。
他心底的愧疚,又添了几分。
“驸马?”元鲤鲤叫了几次,郑瑜裴才回神。
他笑道,“你要记住了,你是我的王妃,以后就这样叫我吧。
我姓郑,你叫我驸马,有失体统。”
他不愿意让元鲤鲤改称呼。
元鲤鲤也乐意,点点头答应了。
她的确是不适合叫郑瑜裴。
郑瑜裴带着元鲤鲤,去见了太后。
太后见到了元鲤鲤,表情柔软了许多,笑吟吟夸赞道:“果然是好模样。
哀家见惯了美人,驸马挑选媳妇的眼光,倒真是好极了。”
郑瑜裴微笑。
他替元鲤鲤请罪。
他说:“母后,儿臣昨夜喝醉了酒,胡闹,惹怒了父皇和皇祖父,实乃不孝。”
“无妨的,你父皇宽仁,皇帝陛下亦是仁德之君,不会计较此事。”太后道。
郑瑜裴低垂着头,恭顺道是。
太后让元鲤鲤坐在她跟前。
元鲤鲤拘谨坐下。
她脸颊绯红。
“驸马,你可知道元鲤鲤的身世?”太后问郑瑜裴,“她原名叫何氏。
她的母亲,是个寡妇。”
元鲤鲤浑身僵硬,如遭雷击。
她死活想不起,自己还有个母亲。
郑瑜裴却并不吃惊。
“母后,我知道。”他声音平缓。
“你从前也见过她?”太后问。
郑瑜裴道:“嗯。
我和驸马哥哥一同长大。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她从来不瞒我。
她从小就爱慕驸马哥哥,只恨我没有早日考取状元及第,她不能和驸马哥哥相配。
她总劝我,说她不在乎什么名分。
只求能伴我左右,陪我度过余生即可。
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情谊深厚。
她的父兄皆亡,留她一个人撑门户,她又有个病歪歪的哥哥,所以她很辛苦。
我怜惜她。”
太后轻叹了口气。
元鲤鲤则呆住。
她觉得自己脑海中,像被什么炸裂开了,嗡嗡作响。
“母后,您说,驸马哥哥他从前也是喜欢我的?”元鲤鲤不敢置信问太后。
她不敢相信,郑瑜裴会喜欢她!
郑瑜裴是四王爷的嫡子,从小养尊处优,他的婚姻,应该是门当户对的,怎么会娶个商贾的女儿呢?
元鲤鲤心底,闪过浓烈的恐惧。
她突然害怕起来。
她想要逃走。
她甚至不顾礼仪,站起身。
“驸马,您......”
“你别急啊。”郑瑜裴拉住了她的胳膊,温言安慰,“咱们慢慢谈。”
元鲤鲤不语。
我今天跟母后说,只是想让母后知晓你的品行,免得母后误解了你。”
元鲤鲤仍是不吭声。
她眼圈泛红。
郑瑜裴心疼她。
他伸出指尖,碰了碰她的眼角。
他的指尖冰凉。
元鲤鲤瑟缩了下。
郑瑜裴收回了手,道:“我已经打探过了,你母亲是个寡妇。
她和她爹爹,早在七八年前就病逝了。
我娘亲是个孤女,不受人待见。
她嫁给了我父亲,却不是为了我们王府的富裕生活。
她那时候穷困潦倒,父亲死了,家里又要卖粮食救济灾民。
她舍不得粮食被抢,于是自己带着我,去找父亲的旧友,希望他们帮助我们。
结果......”
他眼睛有点潮润,声音略微哽咽,显然伤痛。
他说,“我娘不是被逼迫嫁给我父亲,而是她心甘情愿的。
她不仅仅把粮食给灾民,她还拿出钱财,贴补家用。
我父亲虽然是个商贾,他却是个重情义、忠诚的人,他对我娘很好,我娘临终前把她的全部积蓄,都赠与了我父亲,算是报答了他。”
“她和我父亲,患难见真情。”郑瑜裴道,“这些年,我娘一直念叨你娘亲,说对不住她。”
元鲤鲤茫然看着郑瑜裴。
她根本不认识郑瑜裴的娘亲,怎么就得了这位娘亲的惦念?
郑瑜裴的眼泪滚落下来。
他紧紧握住了元鲤鲤的手,声音颤抖,哽咽道:“母后,儿臣求您,让鱼鲤做我的正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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