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元慎娶了高门闺秀元媛为妻,苏玉珠黯然神伤。
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投奔苏家族兄。
元慎派了许多护卫,追踪苏玉珠。
可惜苏玉珠武艺超群,他们找了两个月,才将她捉到。
那段时间,元慎病了。
苏氏族人说苏玉珠是妖邪。
元慎没有怪罪苏玉珠,而是把她送去庙宇,请了道士驱邪,并给了苏玉珠一些钱财,希望她改过自新。
元慎病愈之后,再去找她时,她就杳无音讯了。
直到他临死,依旧没有见过她。
“我要找我娘,我要找舅舅。”元鲤鲤哭得厉害。
外婆则抱着她,轻柔抚摸着她的背脊。
她哄元鲤鲤:“我们先回家。
等你病好了,我陪着你去找你娘,好不好?”
元鲤鲤哭道:“外婆!我想娘了。”
“好孩子,别急,咱们慢慢找。”外婆哄着她。
元鲤鲤这才止住了哭泣。
回去的马车上,郑瑜裴和元鲤鲤说话。
元鲤鲤总是偷偷打量郑瑜裴,似乎很怕他,又似乎有点迷惑。
郑瑜裴察觉了异常。
他握住了她的手。
元鲤鲤惊讶瞪圆了眼睛,往外缩。
郑瑜裴笑着捏住了她的手指,温暖包裹着她冰凉的掌心。
元鲤鲤挣扎。
她的掌心湿漉漉的,她在害怕郑瑜裴。
郑瑜裴也明白了。
他松开了手。
他想,如果自己逼迫得太狠了,或者她的抗拒太强烈了,只怕适得其反。
他不由笑了笑。
回到家里,元恪还在院子里站着,似乎在等他们。
瞧见他,元慎和郑瑜裴的眉宇皆舒展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哥。”他对元慎道,“您没事吧?”
“没事。”元慎答应道。
“爹,我先扶你回去歇息。”郑瑜裴道。
郑瑜裴对元恪有点敌意。
元慎摇摇头。
他对元恪说:“阿恪啊,这次回来了,你帮衬帮衬你妹妹。
她是个傻丫头,什么也不懂。”
元恪道是。
他转向了元鲤鲤。
“跟我来!”他喝道。
他的怒火冲天,元鲤鲤吓一跳。
她瑟缩着跟着元恪,到了后院的花厅,元恪让丫鬟们退出去。
“你怎么回事?”他问。
元鲤鲤不敢说实话。
“我饿了,我要吃饭。”她撒娇。
元恪冷哼。
她是故意逃跑。
元恪知道。
“……你是个小丫头,你做错了什么?”元恪又问。
“我要找我娘。”元鲤鲤道,“我娘不见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以前是最疼爱我的,我们母女从来没分开过。”
元恪的眉头紧蹙。
“......她肯定不是失足落水淹死的,她一定是遇到了危险。
否则,我怎么可能活下来呢?我娘一定还活着,她没有死!”元鲤鲤道。
她非常肯定。
“......那我们去找。”元恪道。
元鲤鲤猛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她想起了上辈子。
上辈子她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元慎带她去找母亲,半路被土匪杀死了,母亲也死了。
而元恪,也被杀死了。
元恪没有找到母亲,也没有找到他自己的尸体。
“不行!”她尖叫。
她的表情,令元恪心悸。
“我不去,谁也不许去。”她说。
元恪皱眉。
元慎拉了拉元恪:“算了,阿恪,我累了,回房休息。
你们姊妹俩也回屋吧,我有点乏了。”
郑瑜裴欲言又止。
“大伯,您先去歇息吧。”元恪道。
他们俩都出了院子,留下了元恪、元鲤鲤和郑瑜裴在屋中。
郑瑜裴看向了元恪:“阿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元恪点点头。
郑瑜裴眼神闪烁。
“......我娘的确没死,当初是她救了我娘。
她是我的姨母,她也是一名武学高手,不惧水寒之苦。”元恪继续说道。
郑瑜裴愣了片刻。
他沉吟良久。
他对元恪道:“你去找你娘吧,我在京郊等你。
如果她真的还活着,你告诉我。”
“谢谢大哥。”
元恪回了自己院子。
回到了院子里,他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的画面。
他和郑瑜裴一同游湖,郑瑜裴突然喊他:“阿恪,我们一起跳下去,我们都死了。”
他没有跳,转身就跑。
郑瑜裴扑通跳下去了。
他不会武功,不及他快。
郑瑜裴的身影已经消失。
元恪爬上岸的时候,看到水面飘荡了一件衣裳。
他伸手捞了一下,发现是一条裙摆。
他用力拽起,把它扔到了河岸。
河岸是一株垂柳树。
枝干粗壮,叶脉清晰,绿荫葱葱。
元恪把裙角塞入袖子里,回到了家里。
晚夕,他睡觉之前,把自己的衣襟撩开,把裙角放在胸口,他闭目养神,感受着那淡淡幽香。
元恪的梦里,出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
女子长得很漂亮,肌肤胜雪,唇若点樱桃。
元恪看清楚了她的脸。
正是元鲤鲤的母亲。
母亲的容颜,和他的父亲元慎相差无几。
只是父亲的五官英挺硬朗,母亲却柔媚多姿。
母亲的眼睛,格外明亮,像夜空里最璀璨的星星。
元恪在梦中,一直唤她母亲。
他喊着,喊着就醒了。
睁开眼,窗外透了一丝朦胧光晕。
他坐了起来,拿了帕子擦汗,然后走了出去,准备去厨房烧热水,给妹妹洗澡。
结果,他听到了隔壁有哭声传来。
他脚步顿了下。
元鲤鲤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了他耳朵,他仔细辨认,发现是自己妹妹的声音。
元恪推门进去。
他看到妹妹蹲在地上,捂着嘴巴哭泣,肩膀耸动,声音嘶哑。
元恪忙过去抱住了她。
“阿姒,发生了什么事?”元恪问她。
元姒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不停捶打着元恪:“骗子!我讨厌你!骗子!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骗我!我恨你,恨你!”
她又捶打又骂。
元恪始终抱着她不松手。
她哭了好久,嗓子沙哑。
她终于安静下来。
她靠在元恪怀里,默默流泪。
她的眼眶微湿,睫毛颤抖,像蝴蝶扇翅膀般,簌簌轻颤。
元恪低头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我......”他张口,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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