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怪过元敬,只是恨透了元敬。
“她是个哑巴!是个哑巴!”元鲤鲤突然咆哮了起来。
声音嘶哑。
她脸色铁青。
她看着元敬的目光,像淬毒的利剑。
元敬吓得一愣,脸色煞白。
元鲤鲤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跑。
她跑到院子里,就晕死了过去。
元夫人急急追了出来。
郑瑜裴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他喊了元鲤鲤两声,元鲤鲤没有醒过来。
她昏迷不醒。
元敬立马叫来大夫诊脉,确定元鲤鲤的身体状况极差。
“怎么回事?怎么会昏厥了?”元夫人惊慌道。
郑瑜裴则冷哼,神情阴狠:“肯定是装的。”
“她是装的,你是傻子吗?”元夫人骂道。
元敬急忙拦住了元夫人,免得她冲动打郑瑜裴。
郑瑜裴挨了骂。
他却丝毫不恼,只是看着元鲤鲤。
元敬吩咐了大夫,大夫说元鲤鲤是劳累过度。
郑瑜裴就冷嘲热讽。
大夫离开了,元敬陪着元夫人,一直守着元鲤鲤。
半夜的时候,元鲤鲤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她看着床前守着的母亲和姐姐,一言不发。
“鲤鱼,快躺下休息……”元夫人温柔哄她,“你是病人。”
“我的病,不能养。”元鲤鲤突然开口,嗓音沙哑,“我的脑子,也不行。”
元夫人大惊,忙问怎么回事。
元鲤鲤慢吞吞说:“他说我是妖孽。”
“胡说八道!”元夫人气得浑身颤抖,“谁告诉你,你是妖孽?”
她一遍遍强调元鲤鲤不是。
“你不信?”元鲤鲤问,她眼眶红红,“我爹爹临死前,说我的血可以解救他。
我是狐狸精,是不祥之人。
我是妖孽啊。”
她的声音越发哽咽。
说完,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不是妖孽。
我只想和相公在一起,我错了吗?相公,你别娶别的女人。
你要是娶别的女人,我就死给你看!”
她哭得撕心裂肺。
元夫人抱住了她,心如刀割。
元敬和郑瑜裴也呆若木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娶她!我只想娶你。”
郑瑜裴喃喃,似乎在自语,“我们才刚刚成亲呢!我不要娶她!你不要逼我。
你要逼我,我宁愿死,也不会放弃你的。”
说罢,他夺路而逃,消失在了月光里。
元敬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细语安慰。
元鲤鲤依旧痛苦的大哭。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元敬哭得肝肠寸断,眼泪滚滚滑落。
元夫人亦悲恸不已。
她们母女俩都忘了,还有郑家的大少奶奶。
郑夫人站在廊檐下,静默许久。
等元鲤鲤哭够了,她缓缓走了进来,坐到了元夫人身边。
她低眉敛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抬眸对元夫人说:“妹妹她不太正常……我怀疑妹妹是不是中邪了,或者受到刺激?我曾经遇到过一次,当即吐血晕过去。
我觉得此事蹊跷,就让家丁去查了。
结果,家丁说妹妹身上有狐臭……”
元夫人一震。
她的脸色瞬间褪尽。
“我想请了道士来。”郑夫人又道,“可妹妹的情形,恐怕请了道士也是无济于事,不如试着给她驱驱邪。
我记得,您以前见识广博,您给她看看吧。
我想让她回屋歇着去。”
元夫人点点头。
她也担心元鲤鲤的情况,不由分说把元鲤鲤带回房间了。
元鲤鲤一直沉默,任凭元夫人摆布,直到元夫人把药煎好送过来,喂她喝了药,她才幽幽叹了口气,对元夫人说:“我要吃冰糖葫芦。”
元夫人愣了下。
她看向了元敬。
“你去买。”元夫人对元敬道,“多拿几串糖葫芦回来。”
元敬应喏退了出去。
元夫人摸了摸元鲤鲤的额头。
她的体温高,额头也烫。
她把药碗递给元夫人,自己端起药碗,咕嘟噜一饮而尽,将空了的药碗放下。
“我再睡一觉。”元鲤鲤道。
元夫人道是。
元敬去了趟街市,买了六七串冰糖葫芦,然后拎着糖葫芦,返回元家。
元敬进门时,恰好看到郑瑜裴在院子里。
郑瑜裴背对着元敬,望着墙根下长得葳蕤葱茏的盆栽。
他双手背负,侧颜清俊。
元敬脚步顿了下。
“大嫂,这是干什么呢?”元敬笑问。
郑瑜裴闻言,转身看她。
元敬穿了件玫瑰紫的绣花裙,挽着简单的堕马髻,鬓角插了支碧玉簪子,衬托得肌肤雪白,美丽非凡。
“我在看这盆景。”郑瑜裴淡淡道。
元敬就笑了下,问她:“这是什么?”
“我从未见过。”郑瑜裴答道。
她的表情平淡无波澜,眼底没有一丝异样。
元敬微讶。
“你没见过?”她问。
郑瑜裴笑了下,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没见过。”
元敬便没说什么。
她走到了元夫人房中,把糖葫芦递给了元夫人,让她趁热给元鲤鲤吃。
元夫人点点头。
她把药端了过来,递给了元鲤鲤。
“乖,吃药。”她柔声道,“不管你是谁,我永远爱你,不会改变。
你是不是妖孽,我心疼你。
但是,我相信我儿的眼光,不会看错了人。”
元鲤鲤含泪接了药,喝下去。
她吃下了那碗苦涩的药汁。
药汁入腹,她感觉胃里翻涌,一股恶心的酸味冲了上来。
她忍不住弯腰狂呕。
元敬和元夫人吓坏了。
“怎么啦?”
元夫人帮她抚摸后背。
郑瑜裴则急忙跑到了外室,取水漱口。
元夫人紧张极了,喊来丫鬟打水。
她用帕子替元鲤鲤擦拭嘴巴,让她顺顺气,同时询问元鲤鲤哪里不舒服。
元鲤鲤摇摇头,虚弱说自己没事,然后她推开元夫人,往内室而去。
“你别乱动!”元夫人跟在她身后,“鲤鲤,你怎么了?”
元鲤鲤爬上了床榻,盖上厚被。
她闭目养神,没说话。
元敬很着急。
郑瑜裴却始终保持镇定。
她在元夫人耳边悄声说:“她肯定是有什么怪病。
否则,她不至于如此。”
元夫人的脸色煞白,抓紧了床沿。
元敬急匆匆跑去找了医术最好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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