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继续道，“她身上有许多反抗伤，但是她的指甲被凶手清理过，推测凶手在作案过程中也受了伤。根据尸体的尸僵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的下半夜两点到五点之间，具体还得等详细的尸检结果出来后才能确定。”
我紧紧盯着这具冰冷的尸体，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
她简直和二十年前的那些受害者如出一辙。
无论是年龄，外貌特征，还是凶手残忍的作案手法，各个方面都惊人地相似。
但这个案子当年警方保密工作做得极为严密，从未向外界公布过任何细节，所以根本不存在有人模仿作案的可能。
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恶魔！
我之前猜错了……刘建军并非凶手。
他有着无可辩驳的不在场证明，昨天他在警局被关押了一整晚，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机会！
可我依旧坚信自己的直觉，刘建军绝对脱不了干系，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汪洋见我一直沉默不语，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愤怒，“我们恐怕都被刘建军给耍了，前台姑娘被绑架，很可能是他精心设下的迷魂阵。他故意让我们去寻找失踪的姑娘，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被关押在警察局，从而为自己制造出铁打的不在场证明。”
“然后，他再找帮凶，模仿二十年前的作案手段实施犯罪，如此一来，他就能彻底洗清嫌疑。”说到这，我越想越气，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头上，“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只要再有类似的连环杀人案发生，大家都会觉得和他毫无关联。这一招调虎离山，釜底抽薪，玩得可真是漂亮！”
汪洋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也认同你的推断，但我们必须做好另一种准备，那就是刘建军也许真的不是凶手。沈澈，我了解你的能力，也知道你一直很执着，可咱们做警察的，办案一定不能钻牛角尖，必须从多个方向去寻找线索，排查嫌疑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否则，一旦判断失误，就会步步皆错，到时候可能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吧，你继续盯着刘建军，深挖他的线索和破绽，我去调查其他方向，寻找新的线索和嫌疑人，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行。” 我明白汪洋的考量。
其实他内心和我一样，认定刘建军有重大嫌疑，但身为警察，我们不能将所有精力都押在这一条线索上。
我们背负着守护民众的责任，容不得半点赌博式的办案方式。
否则，很可能会让更多的无辜之人丧失生命。
我站起身，沉声道，“你们先按计划调查，我先走了。”
我坐上车，朝着刘建军的宠物医院疾驰而去。
医院依旧照常营业，前台暂时由一位医生看管。
我大步跨进门，不顾他的呼喊阻拦，径直冲向里面的院长办公室。
刘建军正坐在办公桌后，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刷着手机。
见我进来，他眼皮微微一抬，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沈警官，我这前脚刚被放出来，你后脚就到了，这是又有何贵干呐？”
我几步上前，站定在他面前，紧紧盯着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刘建军，你最好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只要你敢露出一丝马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立刻将你绳之以法！”
刘建军呵呵笑了两声，一脸无辜，“沈警官，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能做什么？我可是规规矩矩的守法公民。”
说着，他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挑衅，“沈警官，我也劝你一句，别再来找我麻烦了。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还这么步步紧逼，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警察不都怕被举报吗？实在不行，我就拿着身份证在网上曝光你，偷我手术刀，无理由关押我，现在还跑到我这里闹事。我严重怀疑你是在滥用职权，欺负我这样的小老百姓。”
他靠回椅背，双手抱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反正我有的是钱，到时候往网上一放，再买几个热搜，你猜你会有什么下场？我看最差也得停职调查吧？等你再恢复职位，指不定什么时候了。你要是还继续来找茬，我就接着曝光，我有的是时间，就陪你慢慢玩！”
“行，既然你想玩，那咱们就慢慢玩！”我死死地盯着刘建军，眼中满是警告，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回到车上。
这个刘建军，绝对就是凶手！
此次的杀人案，很明显是他找人模仿二十年前的作案手法犯下的罪行。
而能帮他干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的人，必然是与他关系极为亲密的人，要么是挚友，要么是亲人。
我迅速掏出手机，拨通警局的电话，“把所有和刘建军有关的人的详细资料，全部发给我！一个都不许遗漏！”
哪怕要一个个仔细排查，我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一定要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没过多久，部分资料便发送到了我的手机上。
这些并非最新最全的，剩余的还得再等一等。
资料显示，刘建军目前只有母亲尚在人世。
老人家住在配备专业医疗设施的养老院里，由专人悉心照料。
他的父亲早已离世，妻子也不在了，且没有子女。
至于其他亲人，和他几乎断了往来，关系十分疏远。
再看他的社交圈子，朋友寥寥无几。
自从刘建军来到庄市后，便和京市的旧相识彻底断了联系。
平日里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宠物医院里的同事。
可我在之前调查过程中，已经和医院里的医生，员工都打过交道，从他们的言行举止和日常表现来看，应该没人会帮刘建军杀人。
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冷静，我要冷静。”
但是今天那个死者的脸却一直在我眼前浮现。
那么年轻漂亮的姑娘……
刘建军，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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