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卿冷眼瞧着他,看着他嘶叫着几乎跌入疯狂的深渊,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你打算自欺欺人没关系,但是我劝你认清楚现实,就算你再怎么来为难我,席慕云也不会再把你放眼里。”
“她本就是利用你,现在有更好的利用对象,你也就不算什么了。”
席修远被楼炎压着不能动弹,猩红着眼:“你是挑拨离间,我不会信你,我不信!”
席若卿摆摆手让楼炎放开他:“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试试,就怕你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席修远浑身一颤,死死咬着下嘴唇,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正当席若卿以为他会再次冲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满是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好像是痛恨席若卿把他的幻想打碎一般。
“我是侯府的二公子,没人能替代我!”
他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跟席若卿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席修远浑浑噩噩的走了。
席若卿望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觉得他可怜还是可恨。
江映月的婚事最后还是定下来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自然也抗不过家里。
太后得知消息,也允许苏至一家暂且留在京城,为此还特地让人给席若卿送了宫里的小点心,似在安抚。
夜羽来禀告此事时脸色不太好,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像是心里藏了不少事。
以前这些事还能掩盖,现在终于藏不住要露出来的似的。
席若卿很少问他的事,之前问的那几次他也没有正面回答。
久而久之席若卿也就不再多问,毕竟谁都有秘密。
可不知道为何,越是最近跟江家和苏家的事接触的多,夜羽的状态就越不好。
这让席若卿总是想起那日程家密封的案卷被动过的事。
她没有直接再问夜羽什么,而是嘱咐楼炎近期多注意他。
楼炎做事向来用心又直接,他当天晚上就守在夜羽房门口盯梢了。
上半夜屋内还算安静,没什么动静。
可快到子时,屋内便接连传来痛苦的闷哼。
在树上合眼休息的楼炎骤然睁开眼,下意识看向屋内。
屋内暗着烛,房门窗户都关得紧紧的,看不清东西。
楼炎眯了眯眼,心里正做盘算,忽而听见那闷哼变了调,痛苦中似乎夹杂了某种爽快和不安。
楼炎一怔,只觉得这语调有点熟,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觉得出事了。
他顾不上什么,迅速从树上跳下,踹门入内。
黑暗的屋子内,夜羽正在床上翻滚,嘴里不住发出难耐的声音。
“怎么了?”楼炎两三步过去。
夜羽的一句‘不要过来’,卡在喉咙里,还没等说出,就看见楼炎近身,亦是对上他错愕的眼。
夜羽觉得有些难堪,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
衣衫凌乱,头发散着,手腕被自缚在床上,脸色殷红,只怕眼中也含着春色。
“大人……我不是……”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
但在看见楼炎复杂不解错愕又有些震惊的眼神时,心口突然被猛砸了一下。
所有的解释都化作徒劳。
周身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似乎就连药效都被压制了几分。
他闭上眼,不想看到楼炎厌恶的表情,如同一只不愿面对恐惧的幼兽般蜷缩起身子。
“我有些不舒服,大人能出去吗?”
几乎是夜羽话刚出口,楼炎便猛地后退一大步。
他喉结滚了滚,整张脸都蹦起来,浑身似乎也被夜羽感染,滚烫的很,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砰!’
房门被关上。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
夜羽睁开眼,望着黑暗中空荡荡的房间,眼角滑下泪。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吗?
他不知道楼炎明日会怎么看自己,会对自己说什么,也不知道楼炎会不会把今日看到的告诉主子。
更不知道主子知道自己私下如此模样后会做出什么反应。
她会把自己赶出去吗?还是会嫌自己脏把自己重新发卖到那种地方呢?
夜羽不知道,他只觉得对未知的恐惧弥漫上心头,但又很快被情欲打散。
夜羽再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天已大亮。
他换了衣服,拼命做思想准备后,出了屋去见席若卿。
他想过了,如果主子赶自己走,自己是不会走的,哪怕死在这里。
他跟过席慕云,也了解过京城其他小姐,只有主子能为他办到那件事。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他死前不能替家里人伸冤,让死者不得安宁。
如果主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他,那他就用这条命换主子一个恩典吧。
夜羽捏紧拳,敲响房门。
“脏死了,赶紧给我把他弄走!”屋内传来席若卿嫌弃的声音。
夜羽浑身一震,脸色越发白了几分,但定了定心神还是推门进去。
席若卿应该是刚吃完饭,正拿着湿手帕擦手,打眼瞧见他进来奇怪。
“你怎么来了?楼炎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
夜羽身子一僵,吭哧跪倒在地:“主子,事情不是您想得那样。”
“不是就不是,这么紧张做什么?”席若卿瞄了他一眼,自顾自倒了杯茶。
“不是也好,省得耽误事,今日江映月成亲,苏家送了请柬,待会你跟我去。”
夜羽一愣,抬头错愕:“主子是让奴才……您不赶奴才走吗?”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席若卿皱眉扫了他一眼,瞧着他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她怀疑楼炎谎报军情,不过也没事。
她让楼炎盯着夜羽也是以防万一。
夜羽是聪明人,真就藏了什么秘密,他跟自己这么久了解自己性子,也没胆子做什么。
“不过虽然没事也得防着,近些日子天热,热伤风的人也确实不少,莺儿那里有药,你回来去问她那些,吃了以防万一。”
‘热伤风’三个字,让夜羽混沌的大脑清明了几分,下意识看向楼炎。
楼炎目不斜视,跟没看见他似的,不过耳尖有点红。
“还有你,愣着做什么呢,把那脏东西扔出去没听见?”席若卿随手拿了桌上一块砸楼炎脑门上。
楼炎顶着满脑门点心沫依旧冷着脸,一本正经:“人家说此物可用药,主子不是在学医么。”
席若卿磨牙:“那也不是什么种类都能入药,带着这破玩意滚远点。”
抽风似的,好好的献什么礼,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孝敬。
夜羽眨巴眨巴眼,偏头这才瞧见楼炎左手上握着一条拇指粗细一巴掌长的
……小菜蛇?
他眼皮跳了下。
这玩意确实不能入药,入锅都不够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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