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季大惊,刚要解释,楼炎从外冲进来一拳砸过来。
席承季被砸得头脑发懵,完全没了解释的机会。
等元启带着人冲进来,把他嘴堵上,手脚绑上时,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局。
楼炎早就看他不顺眼,上次在宫里没能打起来,这会子有机会,自然给他补了两脚。
席承季硬生生接了这两脚,也只能在心里大骂,根本骂不出声。
楼炎这才神清气爽的把某个衣衫凌乱的小美人扛在肩上,手脚也不给解开,乐呵呵的往外走。
气得夜羽蠕动着身子要踹他。
楼炎就势往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一锤定音:“别闹,你病又犯了,我帮你解毒。”
早就吃了换解药的夜羽想要解释,但无果。
席承季的事,楚荣是第二天知道消息的。
墨冥玄并没有让人把这事往外传,只是一大早秦怀瑾到府上来传话,说席承季监守自盗。
楚荣大惊,拼命解释不可能。
秦怀瑾只一句话:“是否可能都不是夫人说了算的,禁武府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人赃并获。”
楚荣这才慌了。
秦怀瑾:“夫人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王爷也是爱才之人,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退路。”
“现在王爷已经帮忙把事隐瞒下来,当时在场的人也只知道是侯府少爷,并不知是侯府哪个少爷。”
楚荣似被点透,似有所思。
秦怀瑾点到为止,起身离开,楚荣想要相送,秦怀瑾摆摆手自行离开。
到了外面拐角处,秦怀瑾顿住脚步:“到底是你哥哥,如此算计真的好吗?”
席若卿从暗处走出来,勾唇瞧着他:“大人说错了,我不是在算计他,而是在给你机会。”
秦怀瑾蹙眉:“你什么意思?”
席若卿轻笑:“大人之前选择晋王我可以理解,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局势早已变化。”
“上次苏沪的事就算我给大人的橄榄枝,若是大人有意,现在改变想法还来得及。”
“毕竟良禽择木而息,什么时候都不晚。”
“看来三小姐今日是来给溟王殿下做说客的。”秦怀瑾弹了弹衣角,回眸看她。
“如此我可得问问,晋王殿下许我高官俸禄,三小姐又能替溟王许我什么?”
席若卿望着他:“溟王许给你的东西更好。”
秦怀瑾面带不屑:“哦?是什么?”
席若卿一字一顿:“报国为民。”
秦怀瑾心下一颤,袖内的手下意识攥紧,复杂的看着她:“三小姐就这么肯定我会同意?那些不过是虚名。”
席若卿摇摇头:“别人或许不在意,但你不一样,因为你是秦老大人的子嗣。”
秦怀瑾沉默了许久,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这样沉默着离开。
席若卿看着他离去,并不担心。
上辈子这人跟在墨瑾冬身边,后来墨瑾冬登基,他虽确实高官俸禄,但也郁郁寡欢。
正因如此,自己才敢肯定他会同意。
莺儿从另一边过来:“小姐,夫人果真喊了二公子过去,现在二公子正跟他们闹呢。”
“那咱可得去看看。”席若卿伸了个懒腰,闲庭信步的往前殿去。
刚到院子便听见席修远撕心裂肺的声音。
“凭什么让我去顶罪?难道大哥的未来重要,我的未来就不重要吗?”
“如果让人知道我因为这种罪进大狱,以后还如何考取功名?”
“大哥是侯府的少爷,我不是吗?母亲为何如此偏心啊!”
楚荣坐在高位,皱眉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孩子。
“你读书不好,本来就没办法考取功名,既如此不如做些有用的事。”
席修远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他早就知道母亲更疼大哥,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大哥,自己认了,所以才会在别的地方下功夫。
自己承认自己有很多坏习惯,可是自己也是母亲的孩子啊,她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这一刻,他不知为何,突然体会到席若卿的心情,但又有些不一样。
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席慕云:“云儿,你帮二哥说几句话好不好?”
席慕云皱眉看着他:“二哥,你如今长大了,也该学会为侯府分忧。”
“你能力本就不如大哥,理当替大哥扛下此事,你放心,就算你出什么事,侯府也会养你一辈子的。”
席修远瞪大眼,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话会从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嘴里出来。
他不愿意相信的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她:“云儿,我不愿意,我真的不愿意,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好吗?”
明明以前每次她跟席若卿产生摩擦自己都会站在她这边的。
这一次,这一次就好,她为什么不能站在自己这边呢?
自己没有错啊。
席慕云似乎有些烦躁:“二哥,你能不能懂点事。”
只这一句,便让席修远卸了全身的力道。
楚荣不愿意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来人,把他绑起来,稍后送到禁武府,交给王爷处理。”
下人上前把席修远拖下去,席修远看着母女俩,恍然觉得头脑发懵。
这些年的努力和讨好,似乎全成了笑话。
他被拉下去,瞧见站在门口的席若卿,瞬间明白这就是她说的‘试一试’。
若是之前,席修远或许会指着席若卿大骂,说她歹毒,骂她狠心,可现在他却连指责的力气都没了。
“对不起。”路过席若卿时,他吐出三个字,声音轻到连他自己都没听见。
席若卿却听到了,浑身颤了下,神色复杂,最终叹了口气。
席修远被送到禁武府时,墨冥玄正在宫中跟皇帝下棋。
好巧不巧元启禀告时被皇帝听见,又好巧不巧墨冥玄来跟皇帝下棋前就是为了请罪。
请罪他没管好下人竟然大水冲了龙王庙,将席承季这个被搬来的救兵当成了采花大盗。
皇帝把席承季交给墨冥玄的时候确实听他说为了行事方便,并没有将席承季到禁武府的事外传。
此时算是个误会,并不甚重要。
席厚即将回京,皇帝心情似乎很好。
可待等听说楚荣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还没等给席承季定罪就先把小儿子拉出来请罪的事后大发雷霆,直接掀了棋盘。
楚荣此举,说小点是偏心不足,宠账灭幼。
说大了那就是侵入朝政,不把国法不把皇室放在眼中。
皇帝大怒,一气之下干脆连席承季眼前的官职也给免了。
席承季采花大盗一事是假,可偷梁换柱一事是真,毕竟席修远现在还在禁武府里关着。
虽旁人也知这事席承季有些冤枉,可也算是楚荣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只是被借来抓个采花贼的朝堂红人,就这么被灭了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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