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子脸色依旧阴沉如水。
这倒不是说陈墨不能来。
因为他的脸太黑了。
事实上,对于陈墨,荀夫子是非常感激的。
若非有他在旁协助,说不定李斯就会因吕不韦一案而受牵连。
就算能活下来,也不可能再留在秦国了。
而现在,他不但没有成为累赘,反而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成为了秦国的首辅。
韩非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陈墨去了一趟韩国,在新郑救了他一命。
至于韩非,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荀夫子活到现在,也只收了两个徒弟。
他们二人也是靠着陈墨才能走到这一步。
儒家弟子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被荀夫子如此看重!
听说,他们现在使用的纸张,以及用来拓印古籍的印刷术,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这还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个秦国国师,竟然是通神境界,与荀夫子不相上下!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通神境强者!
如果只是一道光环的话,陈墨恐怕连荀夫子都不会亲自相迎。
但有了这些光环的加持,谁也不敢小看他!
有陈墨在,焰灵姬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荀夫子近来可好?”
陈墨见礼完毕,对着荀夫子微微一笑。
荀夫子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国师,您可让我等的好苦啊,如果您再晚来一步,我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还是在韩国。
当时荀夫子还和陈墨吵得不可开交。
但是这一次,不管陈墨怎么说,他都要笑着回应。
当时,陈墨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但现在,秦国的国师来了。
连荀夫子都不敢怠慢。
陈墨笑道:“夫子谦虚了,您的身体,比年轻人要结实得多。”
“子房,好久不见。”
张良是他在韩国救韩非的时候最后一次见到的人。
当时他就说过,等他毕业了,他就会接替张开地丞相之位。
他笑而不语。
张良都不知道他当时在笑什么。
不过,现在想来,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只因韩国早亡,他又怎会是张家的相国呢?
“恭迎国师大人。”
张良讪讪地走了出来,规规矩矩地说道。
陈墨微微摇头:“两年未见,你就变得这么陌生了?”
当初在韩国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创立了流沙呢。
陈墨这个人,还真是重情重义。
比起荀夫子,他对张良更加的亲近。
张良连忙看了一眼荀夫子,荀夫子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他也不想这么循规蹈矩,但这位师叔对他实在是太严格了。
昨天不是还骂自己太拽吗?
齐国什么时候有规定不能拽了?
秦国的时候,韩非制定的律法再严格,也没这个规矩啊!
“小圣贤庄风景真好,难怪夫子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
海风带着咸味,带着几分慵懒。
陈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如果他真的带着惊鲵离开了韩国,那么他很有可能也会来到这里。
只是当时的惊鲵太过自信了。
罗网又岂会放过他们?
除了伏念和荀夫子外,还有一个叫颜路的年轻人,还有张良。
荀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墨,淡淡道:“人老了,不想出去走走。”
这几十年来,他一直待在小圣贤庄。
上一次出门,就是因为面前这个家伙。
“既然如此,那便出去走走吧,现在的世道,和夫子年轻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陈墨将茶杯放在桌上,似有所指。
荀夫子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老夫年少之时,七国并起。”
“而现在,只有齐国一国,楚国的小半。”
“两年不见,先生真是让天下大变样。”
话一说完,陈墨便摇头道。
“我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只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快而已。”
“如果不是我,大势之下,这个世界还是会统一的。”
荀夫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和嬴政是在两年前见过面的。
那个时候,他在嬴政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雄心万丈。
这一点,其他君王都是没有的。
“对了,你们的纸张和印刷技术怎么样?”
陈墨忽然话锋一转。
荀夫子看了一眼伏念。
伏念是儒家的大首领,掌管着儒家的一切事务。
以荀夫子的辈分,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马。
见荀夫子看向自己,伏念连忙答道:“托国师之福,我们儒门的典籍已经整理好了,每个儒门弟子都能领到一份抄本,这可比以前方便多了。”
说起这事,荀夫子也是一脸欣慰。
“这样的话,儒家的教育就好办多了。”
伏念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陈墨展颜笑道:“你可愿意将衣钵发扬光大?”
荀夫子正要端起茶杯喝一口,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
看向陈墨的目光,充满了炙热。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他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陈墨的话,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就连张良、颜路两人也是精神一振。
荀夫子端着茶盏说道:“怎么个发扬?”
陈墨反问:“秦国设书院一事,夫子有没有听说过?”
四人同时点头。
这一点,他们都听说了。
秦国在全国开学堂,不论出身贵贱,只要达到一定的年龄,都可以入学。
陈墨接着说道:“不只是学堂,我还想在咸阳建一所书院,成为书院之首。”
“大学毕业生,都可以参加科举。”
“大学”、“科举”,这两个新名词让他们云里雾里。
“什么是大学,什么是科举?”
张良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陈墨简单解释了一下大学与科举的含义,众人都是一惊。
伏念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是说,大学毕业的学生可以参加科举,成绩优异的学生就可以入朝做官?”
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以这样的方式走上仕途。
在这个时代,想要为官,唯一的办法就是推荐和继承。
可以说,能当官的,无一不是世家子弟。
而科举制度,则是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
荀夫子顿时来了兴致。
同时,他也明白了陈墨的来意。
国师这次来,是想要招揽几位老师。
想要建立一所学院,没有老师是不行的。
小学和中学还好,越是高级的学院,所教授的知识就越是高深。
小圣贤庄的儒门弟子,都是出类拔萃的,正好可以让他们成为老师。
可陈墨却是连连摇头:
“夫子只说对了一半,我不是想找老师,而是想把夫子也挖过来。”
学校离不开老师,校长也离不开。
以现在儒家地位最高的荀夫子,当校长绰绰有余!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荀夫子。
荀夫子在小圣贤庄已经很多年没有管事了,如今陈墨叫他做院长,那就是要他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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