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姜稚惊了。
怎会如此?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林闲收回了手,摇头叹息。
“我收回之前的话,治不了,等死吧。”
“尊嘟假嘟?”
姜稚想不明白。
先前都还好好的,怎么就搭了下脉,整的跟自己时日无多一样?
她忙不迭的拽住林闲的手,沉声问道:“还请前辈说清楚!”
“简单的说,你要是继续频繁使用欲心经,过不过三十岁。”
“那我若是不用欲心经呢?”姜稚问道。
林闲:“那还能活个七八十年不是问题。”
姜稚:“……”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呢?
姜稚小心翼翼:“听起来,我的身体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前提是你不使用欲心经。”
见姜稚不以为然,林闲拿出十根筷子,塞到姜稚的手中。
“用一次,掰一根,筷子用完,吹灯拔蜡。”
姜稚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从小修炼的就是欲心经,若是就此弃置,那岂不是得重头再来?
她没有那样的心气,也没有那样的时间。
“其实我也没想活那么久。”姜稚将筷子放下,轻声道。
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旁人听。
“那我姐姐……”她倏忽抬头。
她并不认为林闲会闲着没事骗自己玩儿。
自己都尚且如此,那姐姐岂不是状态更差?
“那得我亲眼看过之后才知道。”林闲顿了顿,补充道:“但我想,你姐如今的痛楚,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西域邪僧的奇毒,或许还有欲心经自己的原因。”
一夜无话。
天亮的时候,朝宾特意派人在船外侯着。
说是杨去病的妹妹找到了。
约莫五六岁,瘦不拉几的,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
“听说找到的时候,正关在水牢里,和一堆发脓生蛆的腐尸待了大半个月,就靠吃蛆过活。”方秒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给早已被杨去病砍成肉泥的马三补上几刀。
“那畜牲是真该死啊!”
方秒姑且还能够被称之为人。
但这世间,不是任何人都算得上人。
绝大多数,都是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看着缩在杨去病身后,瑟瑟发抖一声不吭的小丫头,林闲叹了口气。
哀民生之多艰。
“给他们两儿钱吧。”林闲道。
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这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在乱世如何过活?”姜稚瞥了林闲一眼,朝两个孩子走去。
“风雨楼也未必是什么好地方。”林闲皱眉。
他并不认为,这两个孩子加入风雨楼后,会比外面过的好。
这年头,良家身还是很重要的。
别看杨去病兄妹俩无依无靠,但好歹是正经人,日子虽说艰难了些,可好歹有个奔头。
可若是投靠了风雨楼,那就成了贼寇逆党,可真就人人喊打,没有回头路可言。
“我只是提供个选择,又不会逼他们。”
说话间,姜稚已经来到杨去病面前。
看门见山道:“你们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杨再兴木然摇头。
妹妹虽然找回来了。
可偌大的杨家,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前途何方,对于年仅八岁的杨去病而言,过于残酷和迷茫。
“可愿随我回风雨楼?”姜稚道:“我那里,确实还差几个随从侍女,我可以养你们到十六岁,之后你为我卖命十年,十年之后是去是留概无拖欠。”
“别听她的,跟了这颠婆,你们活不到二十岁。”林闲毫不留情拆着台。
姜稚挥舞粉拳,没好气地锤了林闲一拳。
“我有一个条件。”
杨去病认真道。
“我可以跟你走,但我妹妹不行。”
他只剩下妹妹了。
他可以给姜稚卖命,但他妹妹不行。
“可以,那你妹妹的衣食住行与我无关。”姜稚点头。
正如她所说,她只是给杨去病一个机会。
林闲却从中看出来姜稚的善良。
因为机会,并不常有。
尤其是强者,是无需给弱者什么机会的。
朝宾在一旁拉长着脑袋,舔着脸讪笑道:“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姜稚甚至都没有多看朝宾一眼。
朝宾也不恼,反而越发起劲。
连杨去病这样的孤儿都能够获得风雨楼的青睐,自己未尝不能搭上东风。
“我们该出发了。”林闲淡淡道。
方秒指挥着弟兄们,开始开拨。
“少当家,真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看着林闲等人离开的背影,萧山泊的弟兄们神色各异。
其中的心思,朝宾自然清楚。
人多眼杂,他自然不可能杜绝,只怕林闲现身萧山泊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
谁不知道,林闲时朝廷通缉的要犯?
那一千两黄金和官职,朝宾不想要,多的是人想要。
“你们若是有意,大可自便。”
朝宾冷笑着开口。
“你们如何对付他,我不管,可谁要是胡乱攀咬,脏到了我萧山泊的头上,我朝宾必杀你全家。我的为人诸位是清楚的,我向来说到做到。”
丢下这句话,朝宾径直离开。
留下一脸莫名的贼首和宾客们。
“哥几个,我想起今日我老母成婚,我还赶着回去给别人当儿子,先走一步。”
“我家公牛要生了,恕不多陪,再会。”
一个个贼首告辞离开。
许多精明之人,已然开始谋划。
很快萧山泊便一片冷清。
“少当家,我们当真要护着那老头?”一个忠心的马仔忍不住问道。
他的担忧写在了脸上。
招朝宾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萧山泊,还不具备和朝廷硬碰硬的实力。
那个老头,极有可能是金执吾的目标,避之不及,怎么能头铁往上凑呢?
“你是愿意当一辈子的草寇,还是当一次英雄?”朝宾左手握剑,右手拿着《蓝猫红兔奇侠传》,神色坚定且肃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是想要自由,总得承担一些风险。”
“少当家,你说的话好高深,好有学问,我听不懂啊。”马仔迷迷糊糊。
“可咱们这么做,大当家知道吗?”
“他?”
提及自己的老爹九纹龙,朝宾撇了撇嘴。
“我做事,何须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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