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温柔眼前垂落的发丝，凝向她如画的眉眼。
“你若愿意，朕马上就可以和你生太子。”
这声落，温柔一声嘤咛都没有发出。
这样一来，这句本就轻柔的话，便蓦然隐入了夜色里。
见状，萧怀瑾想伸出手去捏她的脸，准备骂她：你这个坏女人，一听到不爱做的事就装聋是吧。
可手刚抬到温柔的下巴，心就软了，最后还是轻轻刮了她的脸。
摩挲着，视若珍宝。
温柔感觉到脸颊的痒意，她歪着头蹭了蹭。
萧怀瑾的心，就在这一瞬彻底软作了一团。
从小时候艰难求生，到长大后俯视天下。
有人教过他，仁心善术，也有人教他冷心掣肘。
一路走来，他也有自己见解。
原以为宫里的人，都是可以牺牲和毁掉的。
毕竟，世上的人有千千万，人命是最微弱的东西。
可现在，他看到温柔，比冬日暖阳还要耀眼千百倍，像一团火，像无数璀璨星子，那样明亮。
千千万人里，只有一个温柔。
由是，他再要杀谁，也会想一想，非杀不可吗？
所以他留下了卢芳菲，留下了贵妃，甚至留下了江映雪。
因为，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温柔。
就如现在，她在他眼前，在他心尖，在他触手可及之处。
那些人活着，却比死了，更有意义了。
见温柔扭着头，皱着眉，紧咬住唇，似乎是被缠得烦了。
萧怀瑾便移开了她脸上的手，送往她的唇边。
循循善诱：“别咬唇，咬我。”
然后温柔就真的咬住了他。
萧怀瑾笑了。
可见，宫里有人说，温美人素来胆小懦弱。
真是扯他娘的犊子。
不多时，坏心的帝王，眉眼一荡就蹑手蹑脚下床了。
他拿出剪刀，迎着月色，剪下了两缕青丝。
仔仔细细将它们打了个结，装进了那枚绣“鸡蛋”的香囊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知温柔若是醒着，一定会害怕这样的做法。
所以只敢趁着她酒醉熟睡偷偷做这样的事。
这一刻，他不是大晋的帝王。
是为爱做贼的少年郎。
然后他又系上了香囊，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又去抱温柔。
良夜深深，冷月扶光。
次日温柔被萧怀瑾起床的动作吵醒了，她迷茫地睁开眼，就听一句打趣：“哟，我们太上皇醒啦。”
话一出，李三元拂尘都吓掉了。
纷意系扣子的手一顿，温柔直接魂飞魄散。
有些画面，突然浮现。
萧怀瑾扯起温柔的脸：“还要封我当太子，你怎么不上天呢。”
温柔：“臣妾有罪。”
萧怀瑾打断她：“你是有罪，且赎着呢。”
说完吓唬人的话，他神清气爽地走了。
如霜如月上前来伺候，面上不见惊恐之色。
温柔纳闷：“你们不害怕吗？”
萧怀瑾刚才那样多吓人啊。
如霜摇头：“皇上不是向来如此吗？”
嘴毒心软的。
然后她又安慰温柔：“奴婢看，只要温美人不上房揭瓦，皇上都不会生气的。”
如月反驳如霜：“我们温美人平素里静若处子，怎么会上房揭瓦。”
在她心里，温柔就是温柔的代名词。
温柔……
重点不应该是后一句吗。
算了，她直起了身，对如月说道：“帮我观察一下新入宫的贤妃娘娘。”
现在温柔已知，沈灵月也是穿越的。
她想看看沈灵月都知道些什么，又是如何穿过来的，还有上天预警是什么意思。
而如月是太后和广平王培养的专门监视她的人，她的侦查能力，算是宫里数一数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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