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斗胆,求问王爷,不知这楚氏一姓,好在何处?”
我端了茶细品,心里愈发觉得这个小公公怪异。
好歹我也是个亲王,随口一句的闲话,他哪里来的胆子相问于我?
“本王前几日得见一小女子,亦是楚姓,她于武学上颇有些造诣,是以觉得这个姓,是个能人辈出的好姓”
楚公公笑:“可巧,此女正是家妹”
“哈?”
我端着茶碗,呆愣愣的看着眼前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理解眼前这个局面。
楚公公仍是笑,搁下了手中茶盏后,便单膝一跪于我座前。
“游鱼处统领楚长林,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眯着眼,背上默默起了一层冷汗。
游鱼处......
这是大内豢养的家奴的处所。
所谓家奴,便是同主子一命相活,历代皇帝驾崩之后,不论游鱼处豢养了多少人,都要入皇陵陪葬。
这些人大都在七八岁的时候入宫,待到了十七八岁,本事长成后,便要替皇帝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们知道的太多,若不能和皇帝同死,一旦有个漏了口风的,将那些不能见光的事抖落出去,那天家颜面便会荡然无存。
舆情向来是朝堂上的不定之数,所谓天子皇权,说到底,不过是万民臣服。
任何一句对皇家不利的污言秽语,都会让百姓心里的皇权生出裂痕。
民心一旦有失,皇权必会颠倒。
是以,再没有比游鱼处的人,更盼望着皇帝能长寿的。
也正因为这一点,游鱼处对于皇帝的忠心,可谓坚若磐石。
我也曾想过,哥哥所豢养的游鱼处究竟有多少人,又是由谁统领调度。
不过这一向是密辛中的密辛,皇家保命的底牌,单凭我府里影卫,是查不清明的。
可如今,这游鱼处的统领就跪在我面前,还跪着这样坦荡真诚,倒叫我有些不明白了。
这人既是游鱼处的,必然是只听命于陛下的。
这就说明......是哥哥叫这人来见我的,是以我清了清嗓子,也将手里的茶盏搁下了。
“统领免礼,不知统领此番......”
楚长林仍是跪着,不见起身,只是拱手说道。
“陛下命长林来取遗落在王府的一盅茶盏,盏上绘有二龙戏珠之纹样,还望王爷赐下,好叫长林复命”
我挑眉,伸手在桌子上叩了叩,守在门口的梁管家闻声而进。
“取陛下御盏来”
说罢,我又低头看向楚长林。
“陛下只说要这茶盏?”
“是,陛下有言,说摆驾王府之际,不慎遗落了这茶盏,原以为王爷会亲自送还入宫,不想却迟迟未见,是以便托了长林来讨,怕王爷私自昧下这......”
说到此处,楚长林抬眼看向我,像是生怕我会恼怒。
我干笑了一声:“直说”
“昧下这前朝名盏......”
我伸手揉了揉眉心,着实不知哥哥如今唱的又是哪一出。
这茶盏落下的时候,我便苦思冥想了一回,且并未没想明白这里头的深意。
如今又着人来要,还派了游鱼处的统领来要,就更叫我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坐在厅中,深深叹了口气。
哥哥究竟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非要我这般猜忌。
又或是......真心觉得我穷疯了,要昧一个前朝名盏过日子?
梁管家取来茶盏的时候,我已经钻到了牛角尖里,呈一个不能自拔的态势。
就连楚长林告辞的时候,我也是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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