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川的聚会怎样,管月不得而知,更是不关心。
她下班回家后,先是把靳少川要晚归的消息告诉靳老爷子,然后按部就班的准备晚饭。
倒是靳老爷子,颇为她抱不平,直到吃饭的时候还不忘抱怨。
管月见他无心吃饭,只得放下筷子劝道:“爷爷,少川平常工作忙,难得有时间跟朋友小聚一下也不错。”
靳老爷子却不这么认为。
“平常忙工作,难得有空闲了不知道陪媳妇,还出去鬼混。”
“照他这样下去,我得什么时候才能抱上重孙子啊!”
这两天他总是念叨“重孙子”,管月已经从开始害羞的面红耳赤、毫无招架之力,到现在应对起来如鱼得水了。
她自动屏蔽了老爷子的絮叨,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您昨天下象棋是不是输给隔壁楼的李叔了?刚才我路过小花园,还听他跟别人吹嘘呢。”
老爷子来了没两天,就以独特的个人魅力大杀四方,跟小区里很多老头老太太处成了朋友。
听到管月的话,他不干了:“他就是爱胡咧咧,等会吃完饭我就下去会会这个老李头!”
孙媳转移话题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人老成精的靳老爷子怎么会看不透?
只不过孙媳妇是为了护着孙子,老人家乐意顺着她的话走。
半夜一点。
管月在睡梦中总觉得有一股视线盯着自己,强烈的不安感让她苏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床上坐着一个半裸的美男,直勾勾的俯视着她。
“靳……”想到下午的那通电话,她及时改口,“少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她乖顺,靳少川的神色愈发松散:“刚回来一会儿。”
一边说,他一边调整成更为舒坦的姿势。
可他这一动,一股浓烈的酒气直扑管月的面门。
“不好意思,时间太晚,懒得再冲澡了。”看她皱着眉头,靳少川毫无诚意的道歉。
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
管月摇摇头:“你等等。”
接着踮起脚,轻手轻脚的向客厅走去。
难不成她也要学电视剧里,给自己泡杯浓茶解酒?
要真是浓茶,解不解酒另说,今晚上失眠是肯定的了。
靳少川靠在床头上,微微闭上眼睛,轻笑一声,隐约萦绕在心里的烦躁荡然无存。
靳东旭是吃喝玩乐的一把好手,他安排的饭局极为妥帖,甚至饭后还有第二场消遣。
但是靳少川频频走神,嘴里吃着美味佳肴,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管月每天做的家常菜。
大概是这几天一直跟爷爷吃饭,都形成习惯了。
他在心底默默道。
却刻意忽略了家里另一道身影。
不一会儿,管月就回来了。
“呐,吃下去。”她塞给靳少川一杯清水,紧接着摊开另一个手掌,里面躺着一个小胶囊。
靳少川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药?”
不知底细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吃,更别提是药品了。
“护肝丸啊。”管月塞到他手里,“多少有点作用,不过我更觉得像心理安慰剂。”
黑暗的掩盖下,她说话都多了几分随意和轻松。
“想不到你还挺养生的。”
靳少川捏着那颗小小的胶囊,调侃道。
管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没办法,跑业务总是少不了应酬,吃了总比不吃强。”
她可不敢生病。
本来就被嫂子嫌弃是个累赘,万一再生病,逃不了是个扫地出门的结果。
不过现在跟扫地出门也没什么两样了。
“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靳少川沉默半晌,喝干净了杯中的水,却没有吃下护肝丸。
第二天刚到公司,管月就被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听你们组长说,你见过天跃的策划部了?”
自打她签下王总的合同,给公司带来了一笔不菲的效益后,总经理见到她总是格外的和气。
管月不敢夸大,老老实实的说:“见到了,只是天跃那边说还需要考虑。”
至于对方对公司实力的顾虑,她略过不提。
总经理点点头,鼓励道:“再多跑两趟,必要时候用些其他手段也无伤大雅。”
其他手段?
管月的心沉了沉,工作了几年,她当然明白总经理嘴里的“手段”指的是什么。
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总经理只当她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好好努力啊,公司不会亏待你这种尽心尽力的员工!”
又勉励了几句,总经理便让她出去继续工作。
管月一言不发出了门。
她的确会努力争取下这个案子,却坚决不会使用总经理口中的“手段”。
见她出来,小丽故意地大声说道:“咱们哪像某人啊,人家现在可是老板面前的红人。”
“那可不,睡出来的业绩也不容易,老板也得多体谅几分。”
跟小丽关系亲近的同事,立马阴阳怪气的接上了话。
“咱们是不行了,没有那个身段和脸蛋,只能靠脑子咯。”
小丽故作惋惜的叹气。
她性格霸道,最近又有传闻她要接替组长的工作,其余的同事虽然不满她说话难听,却也不敢随意得罪她,免得她上位后被穿小鞋。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不时的键盘敲击声。
管月懒得理她,径直回了工位拿上包,准备再跑一趟天跃探探情况。
“你要是见客户,还是换身打扮吧。”小丽从头到脚扫视了她一遍,“穿的像卖保险的,你这脸蛋再好看也派不上用场。”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终于激怒了管月。
“首先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不过我认为正装是对合作双方的尊重;
“其次,我用不着靠脸蛋,因为我的脑子要比脸蛋好用的多;
“最后,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从现在开始好好收拾一下你这张脸吧,因为你——
“压、根、没、脑、子!”
说完,她不再搭理气急败坏的小丽,扭头出了公司。
直到自己的身影被电梯所遮蔽,管月才轻轻抚了抚胸口。
自幼没有父母,她所学到的就是谦和待人。
刚才那番话,恐怕是这二十多年来她说过的最恶毒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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