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川动作很迅速，第二天就把律师带到了医院。
“小月，这是商律师；商律师，这是我太太。”
他给两人互相介绍后，就主动回避：“你们聊，我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
“靳太太，你好，听靳总说您想要起诉他人犯故意伤害罪？”
简单打了个招呼，商律师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对。”
管月毫不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包括她与苏玲玉之间的关系，以及管阳的态度。
商律师沉吟片刻：“靳太太，恕我无礼，我还是想跟您再确认一下，您当真要起诉您的嫂子苏玲玉女士？”
边问边仔细观察管月的表情变化。
但凡她有一点儿迟疑和犹豫，商律师都会毫不犹豫地拒接这个案子。
省得自己忙活了半天，最后原告撤诉，自己百忙一场。
“您放心，我不会后悔的，更不会随便撤诉。”
管月一眼看透了他的想法，认真保证道。
有了这颗定心丸，商律师这才放下心来，说出自己的建议。
两个人谈了许久，将案子的证据、诉求大致梳理过后，才算结束。
“这件事就麻烦您了，商律师。”
管月虽然吊着一只胳膊不方便，但仍然礼貌地把人送到病房门口。
商律师客气道：“分内之事，谈不上麻烦。您和靳总信任我，我必不辱使命。”
等他离开后，管月心里却多了一丝疑问。
为什么不管是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还是商律师，大家都称呼靳少川为“靳总”？
一个普通的高管，有资格被人称为“X总”吗？
难道是因为——
“我升职了？”
去而复返的靳少川，看着管月笃定的样子，一时啼笑皆非。
刚刚管月严肃地问他，别人为什么敬称他为“靳总”时，他差点儿以为是自己露馅了。
正想着干脆坦白算了，结果管月自问自答，找到了所谓的“答案”。
管月还在不满地抱怨：“升职是好事啊，干嘛不说？”
“啊，对对对，的确是升职了。”靳少川索性将错就错，“这一阵忙，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那你要请我吃大餐庆祝！”
管月趁机提出自己的“小要求”。
却马上就被靳少川识破了她的小心思：“是庆祝我升职，还是为了给你自己解馋？”
管月尴尬地笑了笑。
食肉星人被严令禁止沾荤腥之物，这种痛苦谁懂啊！
到底是不忍心，靳少川还是许诺道：“明天医生做复查，在他允许范围内，给你开开荤？”
“拉勾？”
“骗你是小狗。”
笑闹间，管月好像听见了有人关门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她疑惑地探头看去，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靳少川坐在一旁削苹果，不甚在意：“可能是被风吹的。”
“屋里哪来的风？”管月随口嘟囔了一句，接着就被香甜的苹果占据了注意力，不再纠结。
反而是靳少川扫了一眼病房的门，心中了然。
不切实际的梦，还是自己结束最体面。
半小时前。
得知商律师已经离开了，靳少川迅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准备回病房去陪管月。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他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进来的是江静檀。
“靳总，我想去看望一下靳老爷子，不知道老人家最近方便吗？”她客气地询问道。
“想去看望爷爷，你该给他打电话，而不是跑来问我。”
靳少川终于抬起头正视她，“毕竟当年资助你完成学业、推荐你进入医院的人，是爷爷，也不是我。”
男人的目光犹如一道利剑，轻而易举地就挑破了江静檀内心最隐秘的存在。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任何恰当的理由能为自己辩解。
最终只能难堪地道歉：“是我打扰您了，抱歉。”
“没关系，下次记住就好。”靳少川坦然地接下她的道歉。
“对了，江医生，”在江静檀即将出门时，他又把人叫住了，“老爷子最近不方便，想要看望他的话，还是过阵子吧。”
“……我知道了，谢谢您。”
江静檀眼中最后那抹希翼的光，彻底消失了。
靳少川看着她离开了办公室，脸色才彻底冷了下来。
其实这一段时间靳老爷子并没有什么要事处理。
但是江静檀想借看望老爷子的名头来接近自己，彻底碰到了靳少川的禁区。
“王院长，年中考核着重查看规培医生的能力，一旦不合格，马上解聘。”
靳少川没有指名道姓，是给江静檀留下最后一点儿面子。
“希望她不要辜负爷爷当初的资助的一番心意吧。”
……
商律师不亏是A市有名的金牌律师。
他拿着管月的委托书，作为诉讼代理人出庭，在法庭上大杀四方。
就在管月出院的前一天，他又带着法庭送达的判决书，来到病房。
“感谢商律师，这次多亏了您的帮助。”
管月先向他道谢，然后又打开文件仔细看。
当看到法庭判苏玲玉有期徒刑半年、缓刑一年时，她微微抿了抿唇。
“没能把她关起来，觉得是判轻了？”
商律师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
“多少有点儿遗憾吧。”管月坦诚地说道。
苏玲玉几次三番的折腾自己，最后除了还返违法所得外，就只是赔了自己几万块钱而已。
管月不稀罕钱，她只想让苏玲玉得到惩罚和教训。
商律师却不疾不徐地拿出手机，给她看了另一份拘留通知书。
照片拍的并不清晰，但是足够管月看清楚内容。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苏玲玉因涉嫌寻衅滋事罪，被判处拘役三个月。
“报警还是有用的。”商律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一开始建议管月报警，但管月考虑到阿维也动了手，便有些犹豫。
“跟阿维打架的，是苏玲玉的表哥。”
商律师思路清晰地给她分析，“但是跟你动手的，却是苏玲玉。”
两拨人，不是必须绑定在一起的。
管月老老实实地按照他说的话做，才有了如今解气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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