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人!?
难不成……难不成他们是来为自己撑腰的吗?
王辞月心底生出几分期盼,下一刻,意识到自己这个念头实在是好笑,于是面上不禁生出些自嘲。
她算是什么,宋世子那般高不可攀,如清风朗月般的人物,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不心生厌恶便已经是好事,即便是将自己送回家,怕也是因着他良好的风度,要不然怎么可能看自己一眼。
这么好的一个人,若是她真的攀上去,那怕是真的有些唐突了。
回神,小厮刚将这件事说完,便忽地听见背后脚步声,于是下意识转头朝着门外看去。
穿着宋家衣裳的几个侍卫已经跟在战战兢兢的门房身后走来,面色冷冽,周身气势不凡。
镇南侯原先也是在沙场上厮杀过的人物,见此不免心生不喜,于是呵斥道:“来者何人,胆敢闯入我王家!”
其中一个侍卫上前,拱手行礼道:“参见侯爷,下属奉宋世子和夫人的命来此传话,说是今日的事情还希望您好好斟酌之后再处理。国公夫人早早听闻王小姐的贤名,心生怜惜,且沈家三少爷和楚家关系密切,三少爷是夫人的侄子,被夫人视为亲子。”
“所以楚家这边的事,夫人自然也会照拂几分,于是命在下这几日来为楚夫人搭把手,若是有个什么,我家夫人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怪不得!
原来是因着楚家的缘故,宋世子才对自己这般照拂!
王辞月心下稍安,下意识朝着楚氏看一眼,却见楚氏面色稍稍一顿,并未如自己一般露出喜意。
倒是镇南侯的面色彻底难看,对上眼前人的目光,冷笑一声道:“这是本侯的家事,宋家这是什么意思?”
“回侯爷,楚家和沈家交情不浅,夫人身为沈家女,自然也得稍稍照拂几分楚家的人,再说,这件事哪是家事?王世子这般算计我家世子,若是我家世子不念着楚家,那早就将王世子送去大理寺了,哪还会这般悄悄将人送回来。”
这侍卫倒是……
王辞月稍稍凝神,忽地觉得眼前人眼熟,下一刻忽地意识到,这人就是自己出去时候跟在宋麟安身边的侍卫。
所以这人是宋麟安的心腹吗?怪不得这般口齿清晰,即便是应对自己的父亲,都能不卑不亢。
镇南侯气笑了,对着几人道:“你们如何认定这就是我儿子所为?”
侍卫笑一声,语调清晰道:“世子已经将酒楼的人都扣下了,还意外捉到一个自称是王世子心腹的小厮,属下出门前,听着世子已经快找到楚世子买药的铺子了。”
镇南候的面色骤然一沉,下意识朝着王世子看一眼,就见他一头冷汗,微微缩缩地站在原地,下意识避开他看去的目光。
镇南候心一沉,拧眉道:“这件事是本侯的家事,不过不小心牵扯了宋世子,本侯查清后会带着逆子去负荆请罪,你先回去,告诉宋世子一声,事情还未查清,本侯也不好做决定。”
王辞月听出镇南候语调中对着自己兄长的维护,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眼底的泪却渐渐风干。
他不会为自己和母亲心疼,眼底只有原配所生的一双孩子,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不是吗?
“那属下先在门口等着,这几日属下都留在这里,任凭楚夫人差遣。”
侍卫恭敬道:“这是我家夫人的意思,若是您不愿,那不如明日属下再去找夫人请示,只要夫人同意,属下就离开。”
镇南候被气得心口发疼,这宋家此番行事未免太过张狂!
他冷脸看向楚氏,冷漠道:“楚氏,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先将人送回去!”
楚氏一怔,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丈夫,结果见镇南候眼底的冷色,心忽地一沉。
若是自己真的将人遣回去呢?
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又会怎么做?
让自己的月儿承下罪名,然后再带着月儿去赔罪,还让世子成为一个爱妹心切于是帮着妹妹一起算计宋麟安的兄长?
那她的月儿怎么办,这种事情一旦被外人知晓,王辞月的下半辈子怕是都毁了,日后都抬不起头。
楚氏原先对府上的人呕心沥血,对镇南候也是关心至极,这么多年下来,自然也对着自己的夫君有了几分了解。
若是这些人一走,她的月儿就要被镇南候带走,带去强行将这罪名认下。
她遍体生寒,望见镇南候眼底的冷色,再一转头是世子眼底的侥幸和洋洋得意。
她忽地生出疲倦。
自己高嫁,这么一日日在后院磋磨下去就算了,可月儿还小,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跟自己一般沉沦。
她看一眼自己身侧的女儿,心底彻底一片澄明。
她面色沉静,对着镇南侯道:“既然这是宋夫人的意思,那我怎么好意思回绝?多谢几位。”
侍卫面上露出几分微不可查的笑意,最后对着眼前人道:“楚夫人客气,您若是想要属下做什么,直言便是。”
镇南侯的面色彻底阴沉沉,拧眉目送着几个侍卫退出去,才猛地一拍桌道:“你要做什么!楚氏,你可是镇南候府的主母!这般帮着外人拆台子,你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听着镇南候的话,楚氏彻底冷静下来,忽地笑一声道:“我想做什么?我自始至终只想护着月儿,看着她出嫁,这就是我下半辈子唯一的盼头。”
“我知晓我是高嫁,这些年来未曾有一日松懈,甚至动了嫁妆贴补侯府,就连世子和大小姐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我在补贴,两人算得上挥金如土,若是没有我,怎么可能过得这么体面!”
楚氏上前一步,对着眼前人冷声道:“结果侯爷和世子连这一点期盼都不愿让我实现?”
“无论如何,月儿都是世子的妹妹,他怎么忍心啊!”
楚氏眼底又渐渐蓄满泪。
镇南侯沉默片刻,对着楚氏道:“这件事之后,本侯会为月儿寻一门好亲事,嫁得绝不会比……”
“侯爷!”
楚氏开口将眼前人的话打断,沉声道:“你还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吗?”
镇南候一怔。
“我想要的,不过是还月儿一个清白,让世子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要世子道歉。”
王世子的药效又上来了,闻言忽地笑道:“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孽种,还需要本世子给她道歉?她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受不受得住!”
楚氏怒极,却下意识一怔,看着王世子眼底的微红,忽地生出几分怀疑。
不对,世子平日虽偶尔会露出几分狂妄,但是绝对不会如今日这般冲动,易怒,甚至此刻是冬日,他却脸色红润,衣衫单薄。
楚氏出身商家,自然对着各种隐秘之物都稍有几分了解。
世子这般不像是狂妄无脑,倒像是……
楚氏微微睁大眼,心底骤然冷得她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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