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瑶瑶嫁出去之后,沈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儿子宋麟安的婚事。
眼看着一张懿旨求下来,事情成了大半,只是镇南候府那两个不安生的到底是让她放不下心,于是也只能日日盯着,甚至给楚氏想办法。
相处下来,楚氏比她想象中坚韧得多,甚至有几分商户女的精明,又义气十足,倒是难得。
楚氏解释道,自己原先未出嫁时曾跟着父亲兄长出去谈生意,走南闯北,自然是知晓些事情,也算是半个游商人。
这般说完,楚氏面上不禁生出几分惆怅。
宋麟安和王辞月的婚事定在秋季中旬,于是这段时间各家都忙活起来。
镇南候拉不下连去将楚氏带回,但是又心里不舒服,结果犹豫许久,在王辞雪和世子的怂恿下写出一纸休书,威胁楚氏回家。
这其实都在宋麟安的算计中,等着休书到手,楚氏干脆利落签下,直接命人去镇南侯府最后收拾了一番嫁妆,甚至都未曾出面,就这么和他和离了。
一时间,京城上下哗然,有人责骂楚氏一把年纪还做出这种事,有人说楚氏不守妇道,骂人的比欣赏的多。
但是楚氏的女儿王辞月因着懿旨的缘故,得以跟在她身边,和镇南侯府割裂开来。
过了些日子,楚氏给京城的抚幼堂捐了不少物件,从吃食到布料,都有些。
甚至连京城不远处的一些地方,也收到楚氏捐赠的物件。
一时间,楚氏声名大噪,顿时从下堂妇变成了手段利索又心怀善意的商人,没有人敢明面上骂她。
楚氏这时候才骤然回神,察觉到自己原先这么多年都将自己囚禁在怎么一个处境,算得上画地为牢,生生将自己困死。
回过神,楚氏更有干劲,拿着自己的嫁妆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为女儿攒下一大笔嫁妆。
王辞月见着母亲这般渐渐开朗,心底自然是欢喜,甚至生出几分如同像是从牢笼中挣脱而出的感受。
她也开始准备自己的婚事。
出嫁那一日,苏瑶瑶来做她娘家的姐妹,为她画眉,又添妆,甚至悄悄和她说,宋麟安交代了,若是她饿了,那她被送回去之后记着先用些吃食垫一垫肚子。
王辞月忍不住笑出声,眼底满是感激。
她想起前几日状若疯癫想要闯入家中却被门口侍卫拦下的王辞雪,还有据说已经彻底放弃的世子,心底不免生出几分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松快。
真好啊。
等着上了喜轿,拜天地,回到洞房。
揭开红盖头那一刻,她怔怔地看着那一张俊美如玉的面庞,心生喜悦。
“月月。”
宋麟安从未这般紧张过,甚至生出些茫然,对着眼前人就忍不住低低道:“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记着和我说一声。”
王辞月忍不住笑,又想起今日上轿前苏瑶瑶对自己的叮嘱,于是心底更是一片柔和,对着宋麟安娇羞道:“能得夫君垂帘,已是月月三生修来的福分。”
宋麟安闻言一怔,当即解释道:“能娶你,宋家上下都松了口气。”
“对我而言,娶你才是三生有幸。”
宋麟安始终忘不了王辞月当时狼狈的样子,一脸是血,有些看不出样貌,身子颤抖着,眼神却像是藏着两盏烛火般亮得直直照进他心里。
之后,她行事果断,帮着她的母亲脱离那泥潭,从未犹豫过。
能遇上这样的姑娘,真的是他的福分。
这般想着,两个人忍不住互相客气好几句。
此刻伺候的人都已经出去了,喜烛燃烧着,一屋子喜气洋洋的红,让人心生喜悦。
宋麟安忽地紧张起来,手忽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王辞月忽地笑一声,见着一向镇定的男人竟是在自己面前露出喜悦,一时间更是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感受。
她壮起胆子,伸手扯住眼前人的袖子,应一声道:“夫君,该安寝了。”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脸红。
宋麟安不想露怯,于是回忆着原先书上见到的内容,稍有几分生涩,解开腰带,又朝着她伸手。
王辞月也红着脸凑上去,两人生涩又热情的相拥,朝着身后倒去,感受着对方的无限柔情。
……
许久以后,王辞月才惊讶下听见世子和王辞雪的消息。
王辞雪被嫁给她的表哥,嫁妆被吞了大半,闹着和离,但是不知道因着什么事情,一直未曾真正的和离,显然是被她表哥抓住了把柄。
世子彻底沦陷,欠下一身赌债,镇南侯一夜白发,对着一对儿女满是沧桑,一夜白了头,最后变卖家产还了债,带着世子离开京城。
她那日其实和楚氏一起,站在不远处目送着两人离开,坐在简陋的马车上。
“娘!”
王辞月的孩子扯了扯她的袖子,笑道:“爹说今天早些下值,等您回家。”
是啊,该回家了。
王辞月最后看一眼,微微俯下身将孩子抱起,笑道:“好,我们这就回家。”
楚氏笑而不语,眼底满是对女儿和外孙的柔情。
(https://www.tbxsvv.cc/html/196/196203/1838952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