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她喊的欢,别人干的欢啊!
王萍还在那恶狠狠,跟个小斗鸡似得,“生孩子没屁眼,吃饭噎死的玩意!”
她扫视了一圈没看出来谁是罪魁祸首,习惯性的怪到苏曼身上,对着她的方向骂的恨呆呆。
就顾着在那叫骂,浑然不知,她后面村支书媳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差点给她后脑勺盯出个窟窿。
这个蠢货,破烂货,小婊子!
王萍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小产,村里私下早就传遍了,也就是王老蔫在镇上的粮站工作,把握着大家伙交公粮,要不早就有人骂她不要脸了。
村支书媳妇压下心底的那股火,蹲下身继续捡石头。
感受到不时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咬牙把筐装的满满的,顶尖冒漾的一大筐,吃力的背起来,背上的重压,让她在心里更是把王萍骂了个狗血淋头。
几个婶子看她走了,不知道是谁,噗呲一声带头笑出来。
都是和村支书媳妇年纪差不多的婶子,从嫁过来当媳妇,就没少受她的气。
村支书的爹,是赵家窝铺的老支书,村支书媳妇以前仗着公公是支书,后来仗着男人是支书,处处要尖,对这些婶子没少打压欺负,稍不如意,损人就跟呲哒狗似的。
这些婶子们早就受惯了她的欺负,现在生产队解散,不再处处惧怕她,不过也是不敢招惹她。
今天看她出了个大丑,总算是心里出了一口气。
嘻嘻哈哈的笑着,又蹲下身帮苏曼装筐,那石头放的虚虚实实,一会就堆了大半筐,一起往村里走。
范二婶边走,边和苏曼小声的蛐咕,“咱们以前修水渠,修铁路,挖沟,她也是总喊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看啊她这话也就哄哄虎逼,我咋就听着她说的这么不对劲呢!
咱们女人洗衣做饭生孩子,家里的活一把抓,下地干活也不比男人少干。
大老爷们的劲,天生就比妇女的大,咱们要是这个也比照着他们干,那顶的可就是多半边的天了,还要老爷们干啥!”
苏曼不紧不慢的走着,“二婶说的是这个理。现在不像以前,女人只能围着锅台转。
村里的妇女地里啥活不干?还有女拖拉机手呐。
那城里的工人,医生,干部,大学生,。。,也都有女同志。
这口号是对咱们女人付出劳动的肯定,是承认咱们的地位。
不是让咱们处处比蛮力。
男同志,女同志,都有不可替代的地方,没必要处处比较。”
旁边的婶子笑哈哈的,“可不是咋的,咱们力气比不过,这老爷们也生不出孩子!哈哈哈~”
大家伙玩笑着,边走边乐哈哈。
范二婶不由夸赞道,“小曼说的这些话,真好听,不像咱们说的都是糙话糙理,这人啊~还是得多看书。”
她时不时的就去苏曼家串门,柜子上,炕上总摆着书,她心里已经把苏曼归成有文化的那波人了。
心里琢磨着,家里的孩子,还是得上学,以后讲道理都比别人讲的好。
苏曼和几个婶子一起背着筐,回到小学校时,那一排五间教室,墙已经全都砌平封口,正在上房梁。
房梁上好,就是往上铺凜子,凜子都是胳膊腕子那么粗,一米左右的短木头。
王老大扛着一捆凜子,绑在绳子的这头,上面有一个小伙子拉着绳子往上吊。
苏曼轻嗤一声,王家的人一向有心眼,上墙头房顶这样带点危险的活,他们从来都是躲开。
不过,在地上也未必就没有危险!
苏曼脸上浮现出笑意,那眼神中却寒光一闪。
这机会多好啊!
该出手时就出手!
王老蔫不是喜欢制造意外吗?那自己也送他一个吧!
春日正午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人们都已经换上了薄夹袄。
王老大突然感觉头顶的阳光被划破,紧接着就是破空声。
抬头一看,砌墙封口时,垫着房梁的半大石头,直直砸了下来。
砌墙时,瓦工站的跳板还没有撤,被石头一砸,直接就哗啦一下,往他这边倒过来。
哐当一声,王老大被跳板砸倒在地上。
一人多高的跳板,都是用木板子搭的,重量并不大,加上距离也不高,产生不了多大的惯性。
村里人看见王老大被带倒,也没太放在心上,顶多就是被磕青几块肉。
一边过来帮忙把跳板拿开,一边象征性的问一下,“没事吧?”
等着王老大说没事,就继续去忙自己原来的活。
村里人对王老大的态度,一家人关起门来闲话,都说他虽然放出来了,证据不足啥的,可八成是真的杀过人。
没有不透风的墙,村里原来作证的那几户人家,突然肉面沾牙,还有人看见过王老蔫往那几家人去过,早就有闲言碎语传出来。
碍于王老蔫,怕交公粮的时候被他穿小鞋,面上才没表现出疏远王老大,可是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的好。
那可是杀过人的,心狠手辣,要是无意间惹到他,谁嫌自己小命长是咋的!
哪知等了一下,也没听见王老大出声,走到他身边一看,就见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的细汗,手抓着地面,却怎么也起不来。
“王二叔,快点过来,看大兄弟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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