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一开始也未必是个优秀的婚配人选,但对方愿意为了她作出改变,渐渐向她无法拒绝的完美型靠拢。
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婚育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临哥儿答应了父亲的吩咐后,每日抽出半天的时间来,向许清宜学习管家之术。
仅仅是学了三五天过后,便无需再请教许清宜,开始独立完成。
谢韫之物色好送去老夫人那边的账房先生,也是要到长子这里登记,要钱,还挺抹不开面子的。
“前阵子不是支出了很大一笔?”临哥儿有看账本,对这笔钱印象深刻。
“你太祖母花了,所以要送个账房先生过去。”谢韫之解释。
临哥儿淡淡道:“哦。”
爹娘两边的亲戚都一言难尽,不是要钱就是要命。
很快,老夫人那边就知道,谢韫之送了一个账房先生过来管账,这意味着以后大大小小的开支,都由将军府那边逐月拨过来。
账本也是归那边管,总之再也没有一笔钱直接搁老夫人手里过了。
“……”老夫人脸色一沉,很显然,长孙已经知晓她接济儿孙的事了,不然不会调个账房过来,让她没银子过手。
这下子是真正的寄人篱下了,以后的每一笔支出,都要过孙媳妇的眼。
是谁?竟然卖她这个主子,敢跑到将军府告状。
“好你们几个老货。”老夫人压着怒意,环视了身边伺候的人一圈,不无伤心地道:“是谁?竟敢跑到韫之面前嚼舌根。”
若非如此,谢韫之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在场的几位嬷嬷们面面相觑,却都没开口认罪,因为她们看得清局势,这就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以后都不怕老夫人会乱花银子了。
老爷那边要花银子,她们这边难道就不用花了吗?
照嬷嬷们说,大爷这一招用的很好,别说真不知道,就算知晓是谁告的密,为了老夫人和自己以后的好日子,嬷嬷们也决计不会说出来。
老夫人见没人出来承认,气得心里梗着十分难受,最后哀叹一声去罗汉床上歇着了,估计要过个几天才能缓过来。
此刻,流放的路上,官道泥泞而漫长,犯人们走在路上,个个都显得精疲力尽,灰头土脸,早已不复当初在京城的体面。
“给老子走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官差喝道,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得慢了些,便立刻上前去抽了一鞭子:“他爷爷的,你以为自个还是京城高官呢?快走!”
“官爷饶命啊,这就走……”罪臣凄厉地痛呼道,连忙加快了脚步。
谢淮安一家子正好走在这个人的后面,清晰地看见对方背上流血的鞭痕,叫他们心惊胆战,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这个画面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官差打人是常有的事。
还好,老夫人临行前给他们塞了银票,同时谢韫之还在京中坐镇,一路上靠着偶尔塞钱和谢韫之的威慑力,他们算是此次流放中过得最好的了。
喝水吃饭都优先,要去茅厕也随时可以提出来,就是这样,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众人,路途中还是觉得很艰苦。
队伍停下来吃饭时,谢明宗摸了摸身上已经薄了大半的银票,面露沉重,轻声对家人说道:“银票不多了,约莫只能撑到我们到地方,所以接下来要省着点花,不能凡事都拿银票去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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