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出征十日后,便有探子回来报信:“禀告将军!南方几乎大半的城池几乎都被叛军占据,只有小部分城池尚还安然。”
“其中,叛军规模最大的是湛州。”停了一下:“知府周元聘带头反了,还有水师提督、定南将军,大大小小的官员等,都反了。”
“定南将军?叫什么名字?”谢韫之赶紧问道。
“额,似乎姓郭。”探子道。
谢韫之松口气,不是他认识的那位镇南将军就好。
之前与他一起在南境打过仗的平南将军,这些年慢慢晋升,目前已经是二品镇南将军。
但随即,又有一个探子回来:“报——”
还未下马便急忙高喊道:“镇南将军反了!”
谢韫之:“……”
见了鬼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认真一琢磨,这个消息他是不太信,对方估计就是不想开打,所以假装反了,那老小子的尿性他还不清楚么?
“不可能吧?”孟化鲤也是老人了,摸摸下巴寻思着:“我看他是懒得打,在等咱们汇合呢?”
可惜叛军不清楚郑将军的底细,肯定以为捞着了,嘿,竟然不打自降?
谢韫之看了孟化鲤一眼,似乎在说,自己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
“好的。”孟化鲤把嬉皮笑脸一收,乖乖将自己的嘴巴捏上。
等谢韫之转身一走,便对满脸求知若渴的少年们解释道:“来来来,军师我给各位讲个故事,这次故事的主角姓郑,是头大大的犟牛。”
故事不长,但很精彩,他这些年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所以很丝滑流畅。
少年们听得津津有味,但疑惑道:“真的吗?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
“当然了,不信我们到时候试试,两军对垒之际他肯定倒戈。”孟化鲤信誓旦旦地道。
嗯,两军对垒的时候倒戈?谁打的包票?已经说好了吗?
于是三兄弟以复杂的表情看向军师,没随军之前,他们以为打仗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至少不会出现‘试试看’这样的儿戏字眼来着。
那是能试的吗?
万一试错了便是你死我亡的大事!
等孟化鲤也走后,小王爷不由捅了捅禛哥儿的腰:“喂,我感觉孟军师应该被临表哥骂几句,对待战事怎能如此儿戏呢?”
“没错。”禛哥儿十分同意,这位孟军师一看就是没有遭受过毒打,竟然如此不着调。
险些让人怀疑他的一战成名,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谢珩却淡定地接受,娘说过,世界本来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合理’去发生的,而是按照因果所推动的。
所以就会有很多不合理但大行其道的情况发生。
譬如按照常理,是不是越努力劳作的百姓就越有钱?然而事实却是,越劳作的百姓赚取的钱越少。
如果他们有钱就不必努力劳作了。
所以越操劳反而过得越贫穷,这就是个极其恶劣以及非常操蛋的悖论。
当然了,谢珩也不认为爹是靠运气打赢的胜仗,实力还是排在第一位的。
*
南方,镇南将军确实降了。
没错,他懒得打,只有自己手里这些兵马,是平定不了整个南方战乱的。
倒不如‘诚心’投降,一起喝酒吃肉骂宣和帝,再骂骂谢韫之这个伪君子,然后等对方的大军杀过来,再一起平乱也不迟。
镇南将军是这样骂的,凭什么谢韫之就是镇国公?
而他辛苦多年才爬到镇南将军的位置,继续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蹉跎,坊间连个他的传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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