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珩拿了一件外套将沈知闲滚烫的身子包住,打横抱起往车库走。
“沈知闲,记住你又欠我一条命。三年前你就欠我了。”
烧得迷迷糊糊的女人靠在他的怀里,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他的话,只是应付地回他一个好字。
沙哑又虚弱的声音勾的人心里发紧。
傅砚珩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女人,心中也不由得慌乱起来,脚步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实际上,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动心弦的感觉,他开始后悔,如果三天前没有在巷子里救下她,没有把她带回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但如果没有救下她,她恐怕早就死了好几回。
傅砚珩的眸子暗了下去,下颌线紧紧绷住,烦躁爬满心头。
他把人小心放进车里,然后站定身子看了三秒。
罢了,就当是闲着无聊养了条宠物。
主人担心自己宠物的生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又强调一遍,“沈知闲,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你知道吗?”
“知道……”烧得迷迷糊糊的沈知闲还在强撑着回答他的话。
傅砚珩的嘴角扯了一下,“你知道个屁。”
等到医院把沈知闲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一点,傅砚珩顺道去看了眼沈知闲的母亲安秋河,她是心脏病突发,每天住在ICU病房里的花销都是五位数起步。
沈知闲根本负担不起。
没有遇到傅砚珩之前,确实负担不起,但是现在她遇到了。
“所以,沈知闲,你欠我的估计一条命是不够还了。”他把手里的缴费单随意一团,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既然一条命不够还,那不如多还几条命。
比如说——
让沈知闲给他生个孩子?
傅砚珩的脚步猛然顿住,被自己脑海中突如其来的想法逗笑了。
真是荒唐,他这样除了自己谁都不爱的人竟然也会想当父亲?未免太荒谬了点。
这就好比三年前他头脑一热向还是大学生的沈知闲告白一样荒谬,如果再传出去,恐怕又要沦为别人的笑柄了。
算了。
他最讨厌当别人的笑话。
而且,他向来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VIP病房里,沈知闲刚刚打完点滴,现在烧已经慢慢褪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在听到脚步声的一瞬,她就睁开了眼。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每天都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睡觉一直不安稳。
她艰难地坐起身看向门外,发现是傅砚珩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傅总,谢谢你。”
“傅总?果然只有在能用到我的时候才会这样叫我。平时不都是傅砚珩?”
“……”
谁出钱谁有理。
“烧退了?”
“嗯……”
“那起来回家吧,被你弄脏的西装你还没洗。”
沈知闲的眼皮跳了一下,顺从地坐起身,“好……”
下一秒又被傅砚珩按了回去,“你以为我真稀罕那件西装?”
“那你为什么让我洗?”
“不为什么,想折磨你。”
他拉了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身上还穿着米白色的睡衣,跟他平时穿西装一丝不苟的样子完全不同,这样倒显得他更平易近人一些。
“既然是要折磨我,为什么又不让我回去了?”沈知闲有气无力的开口。
傅砚珩扬了扬嘴角,笑意冰凉,不带一丝怜悯,“因为我怕你死了,以后就少了很多乐趣。”
“……”
“沈知闲,你该不会是在跟我演什么苦肉计吧?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博得我的同情吗?”
“早知你这么麻烦,那天我就不应该把你从巷子救回来。”
沈知闲沉默片刻,侧了侧身,面向他,没有生气,反而满脸顺从。
“傅总,你可以随便怎么折磨,随便怎么拿我取乐,但我只有一个请求,可不可以帮帮我妈妈?她的病很严重。”
“不帮。”
傅砚珩双手环胸,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你以为我是慈善家?你现在寄人篱下,本就该由我差使,至于其他的,那就得另外的条件了。”
他是个商人,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沈知闲的心往下沉了沉,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傅总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你觉得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条件?”
问题反抛回去,这无疑是在挑逗她的底线。
她还剩下什么?除了那点往微不足道的自尊和这孱弱不堪的身子,还有什么是可以拿出来抵债的?
就那点自尊也已经被傅砚珩反复踩在脚下碾压成渣了。
还要她怎么做?
要她像白天在休息室那般主动求欢,然后再被他嫌弃的一把推开?
“傅总,是不是我以前得罪过你?”
“你想起来了?”
“我没……”看来是真的得罪过。
可是沈知闲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张娟秀的小脸上挂满苦楚,傅砚珩看得心烦,既然根本想不起来,还在这问来问去做什么。
猝不及防的,他来了一句,“沈知闲,你看人的眼光很差。”
想想道貌岸然的顾北辰,沈知闲觉得自己他说得的确是事实。
“明天还有会,我先回去了。”
傅砚珩起身,又恢复那副高冷自傲不容靠近的模样,“你先待在这里,明天我会安排人接你回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去,如果你有地方去的话。”
-
“沈小姐,你母亲的医药费确实已经支付过了,而且直接交了一百万的押金。”
“一百万?医院可以一下子交这么多?”
“这个……”医生欲言又止,那个人可是傅砚珩,这整个医院都是他的,他想交多少就交多少啊,但是因为傅总没有明确表示要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也只能不多嘴。
沈知闲看出医生的为难,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只是她在心里猜想,那个帮她的人,会不会是傅砚珩呢?
但是昨晚他好像明确拒绝过她了。
“沈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好,谢谢你姜医生,我妈妈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沈小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会及时联系您的。”
姜医生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沈知闲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床上消瘦的母亲,心一阵一阵揪着疼。
现在不管怎么样,都要想到办法救父亲和母亲。
现在她唯一能争取到的也就只有傅砚珩了,虽然他看起来喜怒无常,但起码愿意收留自己。
放眼整个H城,沈知闲也只有待在傅砚珩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没人敢得罪他,要说靠山,傅砚珩绝对是最高的那座山。
可是她到底该怎样征服这座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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