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敢?”
两根手指压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带着微痛的灼烧感,推着她的手不断往前,眼看刀尖又往他的肉里抵近一些,沈知闲立马慌了神。
她握着刀柄想要把手往后挪一点,却被傅砚珩压着手背又刺进去了一些。
这一下,他的脖子见了红。
沈知闲立马哭出来了,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你……你放开我”
“怕了?”傅砚珩扬眉,语气不咸不淡,握着她的手没松开,沈知闲只能眼睁睁看着有血一直从他的脖子渗出来。
冷白的脖颈之上绽放出一抹嫣红,妖冶又蛊惑。
像是恶魔的邀请,让她跟着一同坠落。
傅砚珩笑了一下:“沈知闲,你就这点胆子,还跟我装什么?”
他垂下眼,改成整只手都包住沈知闲的手背,手腕一转,刀尖对准了她。
沈知闲的身子被拉下去,另一只手惊惧地扶在椅子侧边的扶手才稳住身形没砸下去。
刀尖就对准她的喉咙,抵着她的围巾压了进去。
“傅砚珩!”
她白着脸叫了一声,慌乱中带着几分哀求。
她确实没胆量真的动手,但是她知道傅砚珩有胆量,他可能真的就会把她结果掉。
“这可是在医院,这有监控,你要是杀了我,你得坐牢!”
“那你刚刚不也想杀了我?”
“我没,我只是……吓唬你。”沈知闲带着哭腔,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傅砚珩能感受到掌心中的那只手一直在颤抖,她是真的害怕,没装。
傅砚珩低垂着眼睑,还是面无表情地将刀子往围巾里捅了捅,直到沈知闲感觉到坚硬抵在喉咙上,他才停止前进。
办公室里安静得吓人。
只剩沈知闲狂跳的心脏声和慌乱的呼吸声。
她死死地盯着傅砚珩,一动不敢动。
忽地,傅砚珩笑了一下,松了手,身子又重新懒洋洋地靠在了椅子上,语气不咸不淡,“我也只是吓唬你。”
沈知闲身子一软,沿着椅子跌坐在地上,刀咣当一声砸在他的脚边。
他低眸,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缩了缩,又道:“解决你还用不上我亲自动手。”
沈知闲双目无神,茫然地看着他。
“毕竟,想要杀你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我还是挺享受看戏的过程,坐山观虎斗,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慢条斯理地抹了一下脖子,伤口不深,已经自己止血了。
像是带着某种警告,他俯身,凑近沈知闲,将沾了血的手指在她的围巾上搓了搓,反正都是红色,也没什么能看出来的。
“沈知闲,好好表演,可别被他们玩死了。”
这一刻,沈知闲才真正的感觉到傅砚珩的可怕之处。
像是地狱的修罗,喜欢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变成一片炼狱。这就是精神病患者的可怕之处吗?
像是猜到了沈知闲心里在想什么,傅砚珩的语气阴沉,“你也可以试着把我的秘密说出去,这样我可以提前让你结束表演。”
“你有那个胆吗?”
沈知闲不说话,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撑在地上的指尖不由得泛白,然后慢慢地,手指蜷缩在一起。
看到了吗?
这就是得罪傅砚珩的下场。
沈知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地走出那间办公室的,她用围巾包住自己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眶。
沿着走廊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堪堪停下脚步。
“顾北辰,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徐千茵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顾北辰今天会带着乔书妤来医院产检直接堵了过来,她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挡在乔书妤面前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我以为你跟我退婚是为了沈知闲,没想到你真的会跟她在一起。”
“千茵,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
“回去?我们已经退婚了,回哪儿去?你要跟我回家吗?带着你的未婚妻跟我一起到徐家,你们要不要脸啊?说什么都是误会一场,我看就是乔书妤你一早算计好的吧,就为了能嫁给顾北辰?”
“顾北辰有什么好的?不还是沈知闲不要的男人?”
“乔书妤,没想到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背地里爬上男人床的手段也这么脏!”
“徐千茵你闭嘴!”
沈知闲听着吵嚷的声音,半点想要掺和的欲望都没有,她转身换了个方向离开。
心里也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她得带着安秋河离开这个医院。
顾北辰他们知道安秋河在这个医院,傅砚珩也知道,继续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必须得带着人离开这里。
先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沈知闲几乎是连夜给安秋河办了出院手续,雇了一辆车连夜去了隔壁的江市。
安秋河的情况不是很好,路上颠簸一趟又加重了些,在重新入院的当天就被送进了ICU,沈知闲把手机里之前傅砚珩给的钱全都拿出来交了医药费,又找了一个小房子暂且租下。
那么眼下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那就是她又缺钱了。
之前的医药费都是傅砚珩垫付的,现在只能她自己想办法去筹钱了。
深夜,有人敲响沈知闲的门,打开门的瞬间,她愣了一下,来人不是别人,是风尘仆仆的陈妈。
“知闲,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陈妈先是交代了自己被傅砚珩赶出来的经过,然后又说了自己是怎么一路跟着她从之前的医院到这里的,包了辆车跟在她身后,好几次差点把她跟丢。
听到这,沈知闲的心没来由的紧张一瞬。
陈妈这样老实的人都能跟着她的车子一路追到江市,那岂不是傅砚珩也能轻易发现她的行踪?
沈知闲觉得刚租的房子恐怕也不安全了,又连夜带着陈妈重新找了住处,这一次是一个更破的两居室。
地上甚至连地板都没铺,是灰色凹凸不平的水泥。
但是沈知闲不在意,她身上的钱也只够找到这个地方了。
“陈妈,你确定以后要跟着我吗?”
她有些怀疑,陈妈会不会是傅砚珩派来的卧底,毕竟陈妈跟着他十几年。
陈妈眼里有泪,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没地方去了,这辈子也没老公和孩子,认识的人也不多,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可以投奔谁了。”
“知闲,你也知道少爷的性格……他肯留我一条活路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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