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回去?
会重新回到那个不确定又危险的生活,也会再次变成他的附属品。
沈知闲摇头,“傅砚珩……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保持距离,然后各做各的事情。”
傅砚珩的目光冷了下来,握着她手的力度松了下来,任由她把手掌从自己掌心里拽出去也没再拦。
嗯,挺好的。
翅膀硬了,不需要他当靠山了。
无端的心里有点厌烦,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推开车门径直下了车,绕过车头站到主驾驶的位置。
沈知闲也跟着下来,两条腿在踩到地上的时候有点发软,但还是一瞬就稳住了身子。
傅砚珩夹着烟看了她一眼,没说要送她,也没说再见,只是倚着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他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做这样无意义的事。
从她在魏书砚那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问过,要不要跟他回去,她拒绝了。
今天又拒绝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开那个口,为什么要做这么掉身价的事情?一个女人而已,也值得他不远万里追到这里,然后跟她耗上这几天?
阴沉低迷的目光让两个人之间犹如隔了一堵化不开的冰墙。
沈知闲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她不想再去猜傅砚珩的想法了。
他是个危险人物,自己保持点距离总是没错的。
“傅总,你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做好的。”
傅砚珩只是不带感情的嗯了一声,坐上去,摔上门开车走了。
那过去在车上一起旖旎的十二个小时算什么呢?沈知闲把手插进口袋,低着脑袋往回走了。
雪越下越大,从一开始的盐粒,变成了片片分明的雪花,很快就落满了沈知闲的脑袋,雪融进脖子有点冷,猝不及防地令她打了个寒颤。
脚步顿住,抬眼看了看路口,打着双闪的车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
刚才扬长而去的人又回来了。
沈知闲顿了一下,才挪着脚步走过去,坐了进去。
傅砚珩板着脸,目不斜视地重新启动车子,他没问沈知闲住哪儿,因为他知道,沈知闲也不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本来就没什么能瞒住他的。
车子停下之后,沈知闲客气地说了句谢谢,然后一溜烟跑下了车。
她身上的味道还淡淡地残留在车里,傅砚珩靠着背椅盯着那道消失的背影觉得讽刺,两个人都睡熟了,她反而越来越会跟他客气了。
还谢谢?
还保持距离挺好的。
她分明是在躲他。
他都大发慈悲不准备追杀她了,她竟然还躲,到底躲什么?
傅砚珩连夜回了H城,第二天就被祁烁拉进了诊室。
“最近感觉不对劲?”
“嗯”
“哪里不对劲?”
“失眠”
“失眠的时候想什么?”
傅砚珩不说话了,躺在诊疗椅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发着发着忽然心里烦躁起身一脚踹翻了祁烁的药品架。
祁烁顿了一下,目光狐疑地看着他。
“直接给我开药吧,我觉得我可能是狂躁症严重了。”
“不是说怀疑自己精神分裂?”
傅砚珩冷着的脸上有一丝松动,不情愿地又坐回去,“也可能吧,多开点药吧,我从今天就开始吃。”
可能吃完药就不会想去找沈知闲了。
现在肯定不是傅砚珩想去找沈知闲,是他身体某个暗恋她的副人格又活了。
肯定是这样。
他看着祁烁没反应,有点不耐烦,“怎么了?”
祁烁无奈地叹口气,“傅总,我好歹也是国外知名精神病专家,你觉得我不给你检查化验问诊,就可以随便给你开药吗?”
“你不是已经问过诊了,你刚才问的那些都是废话?”
祁烁:“……”
祁烁:“我还需要给你做一个脑部CT,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病变的迹象。”
傅砚珩:“不做。”
他拒不配合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从他六年前第一次找到祁烁治病的时候就这样。
一边秘密治疗,一边他还要在外面装成没事人一样兴风作浪,每晚都是祁烁带着七八个壮汉把他绑回来的。
但是他现在明显神智格外清醒,祁烁总不可能再绑他吧。
祁烁耐着性子把自己的药品架扶起来,又把东西一个个复原,做医生嘛,尤其是精神科的医生,首先得有一个稳定平常的情绪才能安抚病人。
他不疾不徐地整理着,想趁着这个空隙让傅砚珩的情绪稳定一些。
但是傅砚珩看他婆婆妈妈,一点破瓶瓶罐罐理了半天,半点耐心都被磨没了,又是一脚把架子踹翻,“几个破瓶子你要摆多久?”
祁烁捏着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药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平静地问他:“你想我怎么治疗你?”
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是医生?
他要是知道怎么治还需要找医生?
傅砚珩冷着声开口:“你要是治不了就开口,我换个医生。”
祁烁腾地站起来,把袖子往上撸了撸,“傅砚珩你去换,你现在就换,我从小到大看着你长大,你就对我这态度是吧,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忘了我是你的表叔了是吧?”
“大一岁的也能算表叔?”
“你别管我大你几岁,我的辈分就是在那儿,要不是看着我俩沾点亲故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个臭脾气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怀安都跟我说了,你爱上了一个姑娘是吧?为了她还和傅老爷子闹翻了。”
“首先,我没有爱上任何人”傅砚珩这下倒是情绪稳定下来了,“其次,我跟那个老头闹翻是单纯因为不喜欢他随意拿捏我的手段。”
他目光漆黑地盯着祁烁,“你明白了吗?”
祁烁舔舔后槽牙笑了,拽过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傅砚珩,你刚刚突然情绪稳定,目光坚定,鼻尖微微向上,面部肌肉轻微抽动,你知道说明了什么吗?”
傅砚珩看着他,没说话。
祁烁自己回答:“说明你在撒谎。在你说你没喜欢任何人的时候你在撒谎。”
傅砚珩的身子放松,慢慢躺在诊疗椅上,似笑非笑,态度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是吗?那你眼睛还挺尖的,原来精神科的医生还这么擅长心理分析呢。”
他侧头看祁烁,笑问:“那你现在猜猜,我是傅砚珩,还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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