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偷偷溜出来自己买烟的。
结果结账的时候发现账户都被冻结了。
身上连一个钢镚都没有。
他记忆里自己应该没这么穷吧?那栋别墅不是他的吗?真是烦死了,要不然把那栋别墅卖了换点零钱算了。
这种被人晾在一边等支付的感觉非常羞耻。
那、营业员小姐姐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禁欲贵公子竟然连十盒烟钱都付不起哎,这就有点……
刚才对他生出的崇拜现在也稍微消散了一点,忽然觉得上天也算是公平的,只给了男人好皮囊,但是连十盒烟钱都没给他。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希望了,既然大家都是平民,那等会要不要主动找他加个微信?
傅砚珩此刻正倚在门边,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低垂着头,虽然没看见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感觉到他此刻正压抑着怒气。
营业员刚迈出一步,感觉到他身上森然的寒意,忽然又退了回去。
直到一双细白圆润的小腿出现在视线里,低垂的头才稍微有了抬的动作。
沈知闲穿着一件浅杏色及膝短裙,上身是一件嫩绿色针织衫,领口V型,露出一对细细的锁骨,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乖巧。
她站定身子,对傅砚珩笑了一下。
傅砚珩的视线在她的脸上落了一秒,然后错开。
他也不想给沈知闲打电话,但是身上没钱,买不了烟,通讯列表的那几个人自己都想不起来是谁,唯独沈知闲的名字他最熟悉。
柜台的那个女人又一直盯着他看,实在让人受不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打了电话。
虽然喊她过来付钱难堪了点……
“傅先生,您现在身无分文,对吧?”沈知闲款款一笑,语气里分明是揶揄。
之前动不动就掏卡扔给别人的霸总,今天却身无分文地等人解救。
啧啧,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尤其是他脸上那副吃瘪又隐忍的表情,真的是相当精彩。
沈知闲是真的没忍住想要调戏他几句的冲动。
傅砚珩心里郁闷,但又无可奈何,只用一双冷钩似的眸子看着她,直接伸开手掌:“算我借的,以后还你。”
理直气壮的。
沈知闲双手环胸,也跟着装上了:“你还我?你拿什么还我啊?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公司没了,财产没了,什么都没了,除了有点姿色……你要对我以身相许?”
她还故意歪着脑袋,装出一副难为情又思考的样子,过了半晌才叹口气,做作地说道:“也不是不行,我勉为其难吧。”
傅砚珩:“……”真没看出来你勉为其难。
他手掌始终伸着,有些咬牙切齿:“给钱。”
沈知闲没动,反而扬着眉,学温乔森平时那股混不吝的痞样瞅着他。
分明是一张乖巧的脸,但是扮起痞来还真有那么点味儿,可可爱爱地装酷。
“傅先生,你还没回到我刚刚的话呢。”
傅砚珩被她气到了。
一伸手捉住她的后颈把人提到了自己面前。
鼻尖擦过他的衬衣,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是松木香和淡淡的烟草味。
傅砚珩压着人的脖颈,又把她往后挪了一点。
在绝对的身高和力气压制面前,沈知闲这才收敛了一些,弯着眼对他笑,“傅先生,你把自己赔给我,以后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你又不吃亏。
傅砚珩冷哼一声,语气轻蔑:“你有很多钱?”
“我没有啊,但是温乔森有,他把我当女儿,等他死了我可以继承他的遗产,到时候分你一半。”
“……”
正在南青苑收拾小屁孩的温乔森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转头气呼呼地看窝在沙发里的人:“你又在背地里编排我?”
程玥缩着身子,想发怒又不敢大声:“……我才没有!”
沈知闲伸出手,碰了碰傅砚珩的衣领,清亮的眼睛闪过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笑,“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像是一个会勾人心魂的女罗刹在向一只单纯好骗的小鬼抛出红色藤蔓,只要他握住这藤蔓,就一定会被毫不留情地拖到她的府邸。
但是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单纯好骗的小鬼。
而是比罗刹更可怕的阎罗。
傅砚珩眯起眼,弯着腰几乎与她鼻尖相贴,冷峭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像是忽然的霜降,一层又一层的冰寒。
“沈知闲”他语气冰冷地叫她,“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变成了一个白痴?”
女人只是微微打了个颤,似乎被他吓到,露出胆怯的眼神。
傅砚珩顶了顶后槽牙,气笑了,“我在医院的时候,宋今歌和傅家的人从来没敢停过我的卡,为什么我的卡突然就被冻结了?”
沈知闲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自然是某人用了一点点技术手段。
但依旧装傻,“傅先生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傅砚珩没了耐心,掐着她后颈的手掌用了力,这么细的脖子,他只要再稍微使点劲,就能轻易把她折断吧?
指腹擦过脖颈后的棘突,温热细腻的触感又勾起了他心底恶劣的破坏欲,为什么总是想破坏眼前这个女人?
沈知闲吃痛,眼里有了水光。
傅砚珩触及她的目光,心底那股欲念又偃旗息鼓了,收了手,放过她的脖子,也懒得跟她废话了。
转身就走。
孤傲清冷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偶尔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似乎很少能在大街上看到这样气质出众的男人。
沈知闲喘着气小跑着追上来,拽住了傅砚珩的衣角,然后将一个塑料袋挂在他手指上。
是他之前要的十盒烟。
“给你买啦大少爷,别生气了吧。”
软软的语调带着几分哄人的腔调,傅砚珩的耳尖有些红,他冷着脸转过头,“本来就是你故意停我的卡。”
“我是为了你好,少抽点烟总是没坏处的。”
“少抽烟也没什么好处。我之前在医院戒烟那么久,也没见病好。”
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就像是生活忽然出现了一大片空白,虚无空寂到让人心底发慌。
傅砚珩的情绪一霎低迷,沈知闲察觉到了,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没关系,你记不记得我之前答应你的话。”
她笑,顾盼生辉,“砸坏你脑袋的人,我会帮你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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