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猛死了。
傅砚珩还是来晚了一步。
原本以为刘二猛一直坚持不肯开口,是在等救兵来救他,但实际上,他压根没等到救兵,反而被人提前灭口了。
刘二猛所在的山坡两边是溪流,只有一条通到这里的小路,如果有人来必定会经过刘大猛家,傅砚珩和沈知闲也一定会发现他们。
原本他们是想守株待兔的。
但是刘二猛还是死了。
所以那些人不会是从外面来的。
只能是从山上。
他们直接从山上下来,杀死刘二猛,然后再折回山上去。
绕过山头,难道还有别的路?
所以那群人,是从昨天就已经埋伏在山上了?
“是徐思明带的人杀了刘二猛?”
赵听澜终于从傅砚珩和沈知闲严肃的表情里读出了一些讯息,但还是有些不解,“就为了杀一个肇事逃逸的司机用得了五个人吗?”
徐思明单独行动,派其余五个人来解决一个刘二猛确实有些大题小做了。
沈知闲摇了一下头,目光落在那深邃不见底的山林。
“不,解决刘二猛只需要一个人,其余的人应该在山上做别的事情,山上有徐思明想要的东西。”
绑架沈知闲或许只是顺带着的,但徐思明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山上的东西。
真是好一个声东击西。
与此同时,许澈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总,徐思明跑了!”
许澈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应该是受了重伤,“我们在押送他的路上,被人拦住了,他们人太多,我们没守住人……对不起傅总,是我没看好人,请您罚我。”
弄丢了人,就是他的失职,许澈话语间也能听出他的愧疚。
“不用,你们先回去治疗,有事我再联系你。”
许澈战战兢兢地回答了一个好。
傅砚珩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只是又叮嘱许澈一句注意安全就挂掉了电话。
徐思明跑不掉的。
他说了要让徐思明把牢底坐穿,就算他现在跑了,照样会被傅砚珩抓回来。
挂断电话之后,沈知闲开口了,“傅先生,你觉得刘二猛身后的人,会是徐思明吗?”
会是徐思明安排刘二猛埋伏在他去江城寻找沈知闲的路上吗?
那段时间,安秋河出事,沈知闲被抓,傅砚珩为了找她,一路疾驰,结果被刘二猛开得货车撞翻,掉进江里。
若是常人,估计早就死了。
但是傅砚珩有着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所以他活了下来。
傅砚珩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徐思明当时应该没法那样清楚掌握到我的行踪,所以那件事的幕后主使不会是他。但是现在,刘二猛的死跟徐思明脱不了干系,那就说明徐思明应该是认识那个幕后主使的。”
他们应该在暗中达成了某种交易。
傅砚珩又思索了会,想到另一件事,又继续道。
“但是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
他转过身,正视沈知闲,似乎在仔细斟酌该如何开口。
他不是一个会顾及别人感受的人,但他会在意沈知闲会不会难过。
关于她的母亲安秋河和沈岸山的事情,他都是斟酌许久才敢开口,因为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勾起她的伤心事。
沈知闲伤心的样子会像一把小钩子,勾住他的心,让他跟着难过。
所以,他才会在提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如此小心翼翼。
“你在江城的时候,有医闹追到医院,最后导致你母亲去世那件事……后来我调查了,是徐思明做的。”
沈知闲怔住。
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你说……那些去医院大闹,最后害死我母亲的人,是徐思明安排的?”
傅砚珩点头,不置可否,“是”
沈知闲的整颗心都被人揪住了,难受的发紧。
大脑几乎是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所以,徐思明是杀害安秋河的真正凶手。
而她,一直跟那个凶手待在一起,甚至接受他假惺惺的好意,同意他帮自己一同安葬安秋河。
她让一个凶手陪着自己。
让杀害她母亲的凶手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沈知闲心中不仅难过,还带着强烈的恨意和悔意。
安秋河走得那么痛苦,但是她当时连罪魁祸首是谁都没弄清楚。
还让徐思明去了墓园上了香,这就是这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杀人凶手假惺惺毫无悔意地给被害人上香,这让安秋河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
徐思明想带走沈知闲,但是如果她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妈就是一个累赘。
安秋河的病太严重,离不开医院。
所以沈知闲就不得不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哪儿也不会去,更别提跟徐思明远走高飞了。
但如果安秋河死了,沈知闲就不用守在医院。
安秋河去世的那段时间,也是沈知闲最脆弱的时候,徐思明坚信只要自己一直守在她身边,就一定会感动她。
就是抱着这样乘虚而入的龌龊想法,徐思明才会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事情。
而这前前后后,徐思明做的腌臜事何止那一件。
他先是对安秋河下手,后来对傅砚珩下手,昨晚甚至不管不顾地要强行占有沈知闲。
他才是那个十足的禽兽。
是一个从里到外都坏透顶的家伙,是一个十恶不赦就该下地狱的畜生!
沈知闲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她的眼眶泛起红色,泪水在眼里转了又转,但一直强忍着没流下来。
傅砚珩看的心疼,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这件事我觉得你有知情权,我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最主要的是……我怕你难过。”
每次想说的时候,只要想到她会难过,傅砚珩就难以开口。
沈知闲终究是没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砸落到傅砚珩的指背上。
“我好蠢啊……是我没从一开始就认清徐思明的为人,是我间接害死了我妈,我还一直允许杀人凶手留在我身边……我真的是……”
“知闲”傅砚珩抱住她,声音难得温柔,“这不是你的错,我告诉你这个真相,不是想看你自责,是我觉得你应该有这个知情权。”
赵听澜虽然觉得这个真相让人唏嘘,但是第一次看到傅砚珩哄人,还是觉得万分稀奇。
傅砚珩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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