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怎么那么多警车啊？”
“谁知道呢，平时警察都不会来这里的，怎么今天会来这么多啊，是不是村里出了什么事？”
三五个村民聚在村口张望着情况。
其中就有杂货铺的老板，他老远就看见了人群中站着的傅砚珩。
他的个子很高，浑身又总是散发着跟人群格格不入的疏离冷漠感。
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能被人捕捉到。
“怎么是他？”
旁边的人听到杂货铺老板开口，立马跟苍蝇闻到味儿一样凑了过来，满脸的好奇，“怎么了老刘，你认得那个男人？”
老刘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心虚：“也不算认识吧，就是那个男人来我店里买过东西，是一个挺有钱的人。”
村民一听到这，心里就有数了，揶揄着笑了起来。
“老刘，你肯定坑人家钱了吧？人家八成是报警来抓你的。”
老刘心下一惊，但又有点不可置信，“……不至于吧，我就只坑了一百块而已。”
这么有钱又这么帅气的男人，总不能一百块钱都要报警吧？
老刘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得发虚，下意识就想开溜。
但是很快，他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崔英和崔苗吗？她们怎么……被抓了？！”
崔英和崔苗手上赫然挂着两副明晃晃的手铐。
被抓的人竟然是她们。
不是他啊。
老刘又不走了，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站在原地成为吃瓜群众的一员。
崔英在路过傅砚珩的时候脚步停了一瞬，一双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但是此刻她看向傅砚珩的眼神带着深重的怨念，其中不乏憎恶。
“为什么？明明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是答应过放我们一条生路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把我们逼上绝路？”
崔英控诉的声音都在颤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以为傅砚珩会放过她们的。
但他竟然报警了。
崔英单纯的以为傅砚珩是一个会网开一面的人。
她单方面的认为自己跟傅砚珩达成了约定。
结果却是她交代了所有事情，傅砚珩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又亲手毁了这个约定。
毁了她们姐俩。
崔英接受不了这个锒铛入狱的结果。
她对傅砚珩的憎恨，在手链铐上的那一刻达到了峰值。
此刻面对崔英的质问，傅砚珩也只是冷着一张脸，用一种极其冷漠又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她。
傅砚珩看崔英的眼神没有怜悯，没有愧疚，甚至连正常人该有的动容都没有。
崔英掐紧自己的手心，恶狠狠地诅咒他。
“你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冷血怪物！你这样的人也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制裁我们？你觉得自己就是正义的？明明你对我姐姐下手的时候也是丝毫不会心慈手软的，你就是这样一个冷漠又自私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此不择手段！”
“换句话说，你这样冷漠的人难道就不会成为杀人凶手吗？还是说，你就已经是一个逃之夭夭的杀人凶手了？”
傅砚珩睥睨着她，眼底依旧毫无波澜，就像是在看一只无所谓的蝼蚁。
他开口，声音低沉冷漠，“如果你有证据你也可以报警抓我。而且，我以为让你们去坐牢已经是对你们网开一面，我没有想要代表正义去制裁任何人，你们犯了错本来就应该自己承担后果。”
事情败露，就算傅砚珩不报警抓她们，她们就会有好下场吗？
刘大猛没有好下场，刘二猛也没有。
这岸边走多了，不仅容易湿鞋，还容易失足。
把她们关起来好好管教，起码还有一条命可以留着。
傅砚珩觉得自己已经是网开一面。
再奢求别的，就是她不识好歹了。
警察已经在催促崔英上车，她还是不肯走，声音都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度。
“我告诉你！你就算把我们都抓起来也没用，你以为你能救那些女人吗？你救不出去的，她们就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不信你去试试，你去试试看那些人愿不愿意跟你跟这些警察走！”
傅砚珩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救她们出去了？我是什么救世主吗，需要把所有人的苦难都渡化一遍？”
崔英被他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只能瞪大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就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你这样的男人没有心！你就不怕自己下地狱？”
傅砚珩无所畏惧，“人死之后，意识消散，去哪儿都一样。再者说，你们这些坏事做尽的恶人都还没下地狱，我又担心什么？”
就算下了地狱又能怎样？
他并不忌惮那些地狱诅咒的传说。
里外都是死过一次，肉身死一次和灵魂再死一次，对他来说本来就没有任何区别。
崔英和崔苗最后被拉上了车。
她们最后那声嘶力竭的诅咒声也被彻底隔绝在了车门里。
傅砚珩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赵听澜看着傅砚珩冷峻森冷的面容，觉得此刻这样的傅砚珩，才是他这二十多年认识的那个人。
冰冷，残酷，不为任何人所动。
他的所有例外应该都只给了沈知闲一个人。
-
下一个被抓的是王二。
王二跟傅砚珩他们还没有见过面，事发突然，警察到家的时候王二正在教训自己的老婆。
他到现在都以为自己是因为家暴才被抓。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跟我老婆发生点口角，我没真动手啊！”
“你们不能抓我啊，我老婆已经怀孕了，我得留下来照顾她，要不然她一个人会有危险的。”
“有你照顾你老婆才会更危险吧？”负责抓捕他的小警察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当时要不是办案的警员冲上去拦住王二，他都有可能把自己老婆打流产。
哪有男人对着自己怀孕老婆肚子猛踹的？
这不是畜生才干得出的事吗？
他倒好意思说自己没真动手。
没真动手都这样了，要是真动手了会怎么样，他老婆岂不是要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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