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就算是想要一个真相,想要找到其他受害者的线索,都不应该……”
“叶队长”傅砚珩打断他,“你们有自己办案的规矩,但很多时候你们的规矩办事效率很低,就像你现在一直在重复问一些毫无营养的问题。”
“对待恶人,心慈手软从来都不是最佳解决方案,在很多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太多恶人丧尽天良又坏事做绝,他们逃出境外,逃出管辖,逃出你们的法律规矩之外,我请问,如果你遇到这样的恶人,你会放任不管吗?”
傅砚珩见过太多逍遥法外的恶人。
他们把四肢健全的人当成实验的小白鼠,活脱脱把人折磨到崩溃。
他们有一万种逃脱的方法。
如果单凭警方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
傅砚珩见过他们的手段有多残忍,所以一刻也不想耽搁。
他怀疑刘二猛和王二都跟那些人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那些人同属于一个组织,SAX.
“叶蕲,你觉得我对刘二猛残忍,不应该,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不残忍,什么又是应该。”
“刘大猛和他妻子的死应该吗?两个孩子的失踪应该吗?新圩村那么多被拐卖受折磨的妇女,他们应该吗?”
“我自认为,在那些滔天罪孽面前,我放他们一条生路,已经是仁至义尽,我起码愿意在最后把他们交给你们,交给法律。”
傅砚珩一直是声名在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铁面阎王。
从他手里走过的人,哪个不脱一层皮?
但一切都如他所说的那样,人命对他没有诱惑力,他不屑于杀人。
哪怕是狂躁症发作的时候,他也会留别人一口气。
在傅砚珩这样一个对感情极度冷漠的人眼里,他时常认为,比杀死一个人更痛苦的是要让那个人活着接受惩罚,进行忏悔。
所以他会留人一命。
不管傅砚珩的言辞有多激烈,但他的状态始终是极度放松的。
好像谈论这些对于他而言,就像是谈论天气一样再平常无过。
叶蕲再一次感受到傅砚珩的心理素质究竟能多强。
从始至终,傅砚珩都是背靠椅背坐着,身子很放松,墨色的瞳孔毫无波澜,平静地就像是一潭死水。
叶蕲审过很多犯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常人的逻辑和思维,危险性的观点和发言让他不寒而栗。
叶蕲甚至在怀疑一件事。
傅砚珩的精神状态是怎么样的?
他太不像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更像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或者心理疾病的患者。
实际上叶蕲的猜测确实很对。
傅砚珩可是在四岁那年,就各项精神数据和心理数据都异常的人。
但那时年仅四岁的傅砚珩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数据异常的人,就一定是精神病吗?”
数据,无非就是一堆统计结果。
那么异常的数据,就百分之百是真的存在问题吗?难道就不能是必然中陡然出现的偶然吗?
一场审问结束,叶蕲毫无收获。
在没找到充分证据之前,他对傅砚珩只能留置盘查和传唤,这个时间最长也只能持续24小时。
傅砚珩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
清者自清,24小时而已,他等得起。
但在这24小时里,江城派出所的人会焦头烂额。
他们要找线索,收集证据,调查新圩村,处理死者。
叶蕲脸色阴郁地去法医处找到乔麦。
冰冷的解剖台上,是刘二猛僵硬冰冷的尸体。
叶蕲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由得拧起眉头,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乔麦从解剖中抬头,用习以为常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问出什么了?”
叶蕲摇头,“什么都没问出来。”
乔麦嗯了一声,“猜到了。”
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傅砚珩,但是从见到傅砚珩的第一眼,乔麦就有直觉,凶手不是他。
她见过太多凶手的眼神,傅砚珩那样冰冷平静又不屑于辩解的表情,确实不是一个杀人凶手该有的。
叶蕲绕过解剖台,站到乔麦身后,只盯着她弓着的背 ,开口问她。
“你觉得,傅砚珩不是凶手?”
乔麦没有正面回答,“法医不能靠感觉得出结论,要靠证据。”
叶蕲:“可是傅砚珩确实对刘二猛动手了。”
乔麦放下手中的解剖台,站直身子看身侧的男人。
乔麦:“可是加害者与杀人者永远不是同罪,不是吗?”
叶蕲无话可说,算是默认这个事实。
-
和刘二猛案件关联最大的除了傅砚珩,就是沈知闲。
所以傅砚珩一点都不惊讶沈知闲同样被留置盘查。
他只是好奇,为什么沈知闲会跟他分到同一个留置室。
沈知闲没有半点被拘留的悲伤,反倒是在见到傅砚珩的时候像一只快乐的小狗,摇着尾巴凑过来抱住了自己的主人。
她用脑袋蹭蹭傅砚珩的胸口。
不知道是安慰傅砚珩,还是在安慰自己。
“傅先生你别怕,我们会没事的。”
傅砚珩笑了,拍了拍她的背,“这有什么好怕的?蹲监狱又不是下地狱。”
再者说,他连地狱都不怕。
会怕这个?
“你怎么说服他们把你跟我放在一起的?”
沈知闲眼睛微微眯起,扬起一个好看又得意的笑。
“我就跟他们说我是夫管严,离开我的先生我晚上就睡不着做噩梦,会突发恶疾,他们起初并不答应,但是耐不住我撒泼打滚,最后他们就只好同意我的申请咯,然后我跟你就被分到了一个房间。还贴心的给我们准备了一个单人床和一床被子。”
“……”
傅砚珩被沈知闲胡编乱造的本事气笑了。
他伸手扯了扯沈知闲的脸,“你现在跟谁学的,满嘴跑火车。”
沈知闲撇了撇嘴,打掉他的手,“你还好意思问我跟谁学的?你以为自己讲话能好到哪儿去?”
她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叶蕲黑着一张脸从审讯室里出来。
想都不用想,能把叶队长气成那样,傅砚珩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面对沈知闲的吐槽,傅砚珩不辩解,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观察叶蕲那么仔细,他很有魅力?”
沈知闲答:“一般,在我眼里你最有魅力。”
傅砚珩又笑了一下,“沈知闲,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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