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这两天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从那个绵延细雨的晚上开始，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
傅砚珩完全是一个不懂节制又不会怜香惜玉的人。
不管白天他有多么一本正经，高冷禁欲，一到晚上就像是解除了身上的封印，势必要让沈知闲哼哼唧唧地哭出来。
人在脆弱的时候神智往往都是游离的，像是被人用丝线牵着的木偶。
提线人让她往东，她没法往西，让她说一，她不敢说二。
就像是一场恶劣旖旎的游戏。
游戏的主宰者是傅砚珩。
他的游戏里没有规则，什么时候让怀里的人哭，什么时候让怀里的人求饶，那都是看他的心情。
他会猛烈又暴戾的让沈知闲颤抖，又会缱绻缠绵的让沈知闲坠入极乐，他目空一切，像是万物的主宰者，恶劣地掌控沈知闲的一呼一吸。
温柔纠缠的折磨有时比剧烈的疼痛还要难熬。
沈知闲有好多个瞬间都下定决心，要不然别跟傅砚珩决裂分道扬镳吧，否则这样黑白颠倒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
但每次决心下定不到三分钟，又会因为傅砚珩忽然温柔施舍的一个吻击碎。
沈知闲会再度溺入傅砚珩精心布置的局，自我催命似的安慰自己——
勉强再忍忍……应该还能凑活过下去。
-
程玥第二天下午，才敢来找沈知闲。
傅砚珩和温乔森出去办事了，办什么事没告诉她们，沈知闲也没力气过问，整个人恹恹地趴在床上。
偌大的房间，点上了新的香薰，清淡，但也足以遮挡昨晚的旖旎之气。
凌乱的被子拱起小小的一团，沈知闲蜷缩在其中，只露出半张瓷白疲倦的脸。
直到程玥被傅砚珩放行进来，她才慢悠悠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程玥咦了一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知闲姐，你不舒服吗？”
“……没”
沈知闲刚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有多厉害。
她挣扎着坐起来，将身上的睡衣扣子扣到最上面，遮住锁骨间残留的暧昧痕迹。
程玥今年秋天才满十九岁，现在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呢，总不能给她看到那些旖旎暧昧的东西。
会教坏小孩的。
事实上，沈知闲的一切顾虑都是多余的，程玥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看过的言情小说没有一千本也有上百本了。
文字属于理论，和现实实践总归有区别。
为了证实那些言情作者是否有胡编乱造的嫌疑，程玥睁着求知若渴的眼睛问出了惊为天人的问题。
“知闲姐，真的可以一夜四十次吗？”
噗——
刚喝一口水的沈知闲实在没法忍住喷了出来。
“阿玥你……”
程玥从沈知闲复杂的表情中读出了答案，是作者胡编的。
她沿着床边挪了挪，往沈知闲跟前又凑一点，“那会@#%@&*吗？”
“程玥！”
沈知闲耳朵爆红，心脏都差点从胸口飞出来。
“你怎么会……”
程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看小说都这样写的啊，难道不是吗？知闲姐，你这样子很像书中描写的那样。”
沈知闲握着水杯的手不由得收紧，紧张到结巴，“哪样？”
她尴尬到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有种做坏事被小辈抓包的感觉，虽然她也只比程玥大几岁而已。
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程玥上下打量沈知闲一眼，颇为平静地背诵书里的那些词汇。
“你现在就像是经过一夜摧残的海棠花，旖旎颓败中又带着破碎性感的美，昨晚你肯定和姐夫一夜缠绵，颠鸾倒凤，食髓知味……简单的来说，就是，知闲姐，你们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沈知闲：“………………”
沈知闲现在已经不是尴尬了。
她有些疲倦地闭上眼，心想，要不然死了算了。
简直是太丢人了！
尤其是程玥用那样清澈单纯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偏偏还让她说对了……
沈知闲的大脑宕片刻之后，忽然意识到温乔森这个爹当的极其不称职，尤其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有着极度的欠缺！
首先就应该严令禁止程玥看那些惊世骇俗脱离实际口出狂言的倒反天罡爱情小说。
这完全是误人子弟！
她沉默着，平静着，拿出手机，点开温乔森的微信开始疯狂编辑。
【温乔森！！！你能不能管管程玥！！！她平时在家都在看什么书？你能不能对孩子的教育上上心？尤其是要教她树立健康正确的爱情观，以免她以后被哪个黄毛小子欺骗诱拐……祖国未来的花朵眼看就要长歪了，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能视而不见呢？实在不行你把她送回学校，让她参加今年的高考还来得及吗？？？？】
两分钟之后，温乔森回复了。
【来不及，高考是每年六月七号，今天是七月七号。】
【什么叫健康正确的恋爱观？同性恋算吗？】
【黄毛怎么了？】
沈知闲：“…………”
算了，这个家，指望这个不靠谱的洋爹迟早得散。
沈知闲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长长叹了口气。
程玥不明所以地看着沈知闲，“怎么了知闲姐？你刚刚是在给干爹发消息吗？你打字好快啊。”
语气中甚至还透露出一丝崇拜。
沈知闲有些心累地扯了扯嘴角，准备自己好好规劝自己这个不谙世事的妹妹迷途知返。
“阿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程玥点点头，感受到沈知闲的严肃之后，立马乖乖坐好，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沈知闲犹豫三秒，在脑中仔细措辞，然后才迟疑地开口。
“首先……小说里的描写都是用的夸张手法，现实里不会有那样惊为天人的体力和硬件，一切都要以现实为准……其次就是”
沈知闲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要不然换一个类型的小说看看呢？比如嫌疑探案？科幻末世？”
程玥啊了一声，坦诚地回答，“可我就是比较喜欢看爱情小说。”
沈知闲：“……为什么？”
程玥认真思考片刻：“可能是因为看别人谈恋爱比较有趣？”
沈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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