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当然不觉得这样就可以。
“阿武,想要这京城乱起来必须要拉他们下水。”
“现在国公府落寞,已经风雨飘摇。”
“裴玄不能死在国公府里,也不允许他死。”现在成安王是夫婿最好的人选。
如果他死了,再来的人保不准就是豺狼了。
皇上根本不想放过护国公府,连后院腌臢手段都用上了,还给自己下麝香亏他想得出来。
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不怪先帝不选他当皇帝。
所以席云知先是宣扬有采花贼的存在,接着让阿武假扮采花贼。
把护国公府周边全都闹得人心惶惶,加强戒备巡逻。
同时国公府也有合适的理由来做这件事。
“小姐您放心,属下飞镖传书钉在太傅府的门前,表示大小姐及笄礼那天一定会光顾一番。”
“顺便还在每个府邸都留下了相似的纸条,就算他们不信也会认真对待。”
阿武做事体贴周到,滴水不漏。
就算是演戏道具都准备齐全,防止人看出来字迹,所有写信的字迹都是仿照大儒字帖来写的,根本无从查起。
席云知十分满意,“阿武办事我放心,你去看看冬青她好像在小厨房,你去帮忙吧!”
阿武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小、小姐——”
“行了,快去吧!”这辈子他们不会再分开,也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整个玄武大街上国公府就有四家,官员三家,太傅一家。
所以席云知拿着“采花贼”送来的信件找到京兆尹时丝毫不慌。
她算是来得很晚了,其他的几家人全都到了。
尤其是太傅,指着京兆尹的脑袋就是一顿狂喷,唾沫星子满天飞。
“你堂堂京兆尹竟然连个采花贼都抓不到,你还想不想干了,不能干有得是人顶替你!”
太傅是皇帝一派,地位斐然,缺点是家中子嗣单薄。
这辈子才得了一儿一女,女儿是他五十多岁时候得来的。
平时宝贝得跟眼珠子一样,现在被人威胁要毁清白怎么能不愤怒。
其他几家国公府来的都是管事,对京兆伊说话也是十分不客气。
最后轮到席云知的时候,京兆伊已经生无可恋了。
“席小姐您也是来骂下官的?”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骂。
席云知哭笑不得,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京兆尹大人您说笑了,今日我来是请大人帮忙的!”
闹了这么大一圈目的就是找他光明正大的借人。
“什么忙?”京兆伊被骂了一上午,一听不是骂自己的顿时来了精神。
“是这样的,由于最近采花贼太过嚣张,我想找大人您借点护城军的人,您看看这个——”
席云知把早就准备好的书信放在他的面前,上面写着嚣张的言词,与其他家差不多,都是要挟的话。
“我即将与王爷成婚,婚期是皇上和皇后定下的,定然不能反悔所以——跟您借五百人来守护国公府的安全。”
护国公府府上的家丁有限,要做到十二个时辰都巡逻是很难的。
他们不如别人家朝中有人,是当权者。
京兆尹想了想,“行,正巧我还愁要怎么办呢,既然如此本官就走一趟护城军。”
采花贼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百姓们也开始人心惶惶。
谁知道这采花贼会不会踩不到高门贵女转身就来找他们平民的事?
不少百姓家中纷纷出一人壮丁,自发性地组织起巡逻的队伍。
京城繁荣并不宵禁,但这件采花大盗的事情让京城冷清许多。
许多人家在天色刚刚落幕的时候就闭门不出。
街道上,突然出现的男人都会被盘问。
同样警惕的还有玄武大街,朱雀大街,直接派了军队巡逻驻守。
太傅与当今皇上关系十分亲密,对他的请求自然应允。
这天之后,阿武没有再出门过。
席云知十分满意现在的状态,四处漏风的护国公府被武装成了铁桶。
而且她从乡下庄子上弄回来十几条狗子,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狗子的耳力。
每只狗子入夜时分就会戴上嘴套,以防有人投毒。
为了防止房顶再次出现人,她直接在国公府中练武场里建造一座瞭望塔。
武装到牙齿的护国公府,这才能让人睡着觉。
冬青啧啧称奇,“主子,您太厉害了。”在她眼里小姐是最厉害的,不用自己的一文钱就弄来这么多护卫。
至少未来的三个月时间都会是安全的。
谁知道那个采花贼会不会提前呢?又或者这些只是烟雾弹来掩饰真实的目的。
墨竹没想到无法逃离的刺杀竟然被轻而易举破解了。
这种戒严的情况下,别说刺客哪怕你是小孩出现在大街上都会被审问一番。
第一次,席云知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日夜里她梦见了前世的事——
梦里她好像是魂体,她看见祖父被人用一碗药结束了生命。
那个人看不清脸,听不到那人在说什么,祖父愤怒地瞪大双眼,伸手想要抓那个人。
她想要阻拦却无能为力。
透明的魂体穿过那个凶手的身体,一次次一遍遍地失败。
看着祖父慢慢死去,眼里的光芒暗淡下去。
祖父粗糙的手无力跌落在床榻上。
“祖父!”满头大汗的席云知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冷汗打湿了她的内衫,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水浸湿。
“呜——”不知何时裴玄走了过来,披散着如黑藻般的长发,下巴搭在床沿上,轻轻地舔了一下她微凉的手掌。
窗棂散落月光,隐约能看见裴玄清澈的眼眸。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担忧。
“我打你,你还跟我好?放心吧我没有事——”席云知的手揉了一下他毛绒绒的脑袋。
第一次裴玄这么靠近自己,之前都在躲着她。
席云知捏了捏酸涩的眉心,也许这次梦境就是一次警示吧。
前世她这时候已经成亲,祖父在他成婚三个月以后病重,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
现在祖父有了白卿调理身体已经大好。
不去看一眼祖父她静不下心来,她掀开被子披上大氅朝着门外走去。
裴玄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连身边的狗子也是焦躁不安。
刚走到院落中就见到端坐在院子内的阿武。
“小姐,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吗?”见到席云知出来,立刻站起身。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他们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
“阿武,咱们府上有没有一个手背带伤的人?”席云知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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