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林子。”
林子里深一脚浅一脚,行走起来十分困难。
一边走一边心里暗骂,让她知道谁勾搭的裴玄,她一定要亲手活埋了这人。
九环刀扛在肩头,看着树木中散发着盈盈亮光,心情越发沉重。
一行人走了很久,突然阿武低声道:“小姐,您看看这个。”
一块玄色绣有暗纹的布块。
席云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裴玄身上的衣服碎片。
语气急切看向阿武:“在哪里找到的?”
“刚刚下面人发现的,在前面!”阿武给席云知带路。
从布料上的气味和湿润度来看,裴玄应该没有受伤。
可能是一时不察,被树枝刮下来一块。
“扇形模式搜寻,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每隔一炷香时间就要吹哨子发信号,证明自己安全。”
席云知怕有人被野兽袭击来不及救援,每隔一段时间吹哨子能够吓退野兽,同时也能报平安传递信息。
越走林子越深,人迹鲜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众人越发心焦。
席云知的心也越来越冷,这种大山里裴玄真的能够生存吗?
突然,虎啸山林!
整座大山因这一声虎啸震三震,让人心咯噔一下。
“走!”席云知如同离弦的箭,扛着九环刀冲在第一位。
虎啸之后是一声男人的惨叫,凄厉的哭喊声响彻云霄,惊飞鸟兽。
她心里默念,裴玄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敲锣!快!”五六个铜锣同时被大力敲响。
铛铛铛!
希望能够吓退老虎,让他们有机会救人。
忽然左边的人传来一声惨叫:“大虫!”
一个落单的人被老虎扫了一下,捂着胸口呼吸困难。
“小姐,大虫朝着那个方向跑了。”铜锣的声音惊吓到老虎,让它慌不择路逃窜。
还好,这人只是被虎尾扫了一下,没有骨断,只是胸前有一条青紫的痕迹。
犹如铁鞭抽上的一样,狰狞恐怖。
“你们几个守着他,其余人跟我走!”席云知快速安排好后事,拔腿狂奔。
她的速度很快,霎时间就把别人甩开很长的距离。
身后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微风吹过,泥土的芬芳中带着浓重的血气。
“裴玄!”声音回荡在大山里。
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回答的时候。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道轻轻的“嗯!”
一道身影从树上跃下,黑夜中这人墨发飞舞,锦袍咧咧作响。
男人身形高大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清楚他清晰的下颚线。
“裴玄?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席云知此刻愤怒与喜悦交织。
这个倒霉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忽然,裴玄衣服里传来一阵响动,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团白乎乎,毛绒绒的东西在他怀里。
是兔子!毛绒绒的脑袋和大耳朵探了出来。
同时,从他玄色锦袍中突然飘出大量的萤火虫。
这一瞬间周围都仿佛被照亮了。
萤火虫落在周围,星星点点,与绿意盎然的林子相互呼应。
一瞬间,美不胜收!
“知知,美。”裴玄第一次叫出来她的名字。
还来不及感动,席云知就被怒火冲垮了理智,折断树枝抽在他的身上。
“你乱跑什么?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这就是你答应我的话?”
真的要气疯了,抽了好几下都没有解气。
其他人全都不敢阻拦,就连墨竹等人也都老实地装鹌鹑。
这次王爷真的吓坏他们了,的确应该教训一下。
被打的裴玄顿时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地掉。
这招现在对盛怒之下的席云知不好使!
“小姐,找到惨叫的人了。”一道天籁之音袭来,打断了她的怒火。
席云知紧紧拉住裴玄的手腕,生怕一眨眼人就没了。
“把人救活,给我查是谁家的奴才。”语气微凉,杀意浓厚。
——
营地内。
太子等人都没有去休息,焦急等待结果。
见他们平安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担架上拖回来一个血淋淋的人,还有口气。
“这人是谁?”这个人穿的服饰不像是他们队伍中的人,也不像平时管理营地的侍从,难不成就是他诱导走了成安王?
席云知冷冷凝视担架上的人,“回太子殿下,不清楚这人是哪里来的。”
“不过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哄骗王爷离开的罪魁祸首。”
“审问的事情臣女不在行,恐怕要劳烦太子殿下帮忙了。”
太子是最高决策者,他们不好动用私刑审问。
冒然带走,会显得护国公府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对他们今后的相处不利。
今日太子已经知道,山中有虎会袭击人的事情。
日后,他进山时也会注意几分,应该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路线。
太子自然愿意帮这个忙,有些事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要比自己说好上许多。
一番审问下来,这人身份是武安侯府庄子上的农户。
除了这个什么都审问不出来,他一口咬定没有与成安王相遇,出现在那片山都是巧合。
更没有用兔子引诱成安王离开,他进山只是为了采药而已。
回来晚了,意外撞上了老虎,被袭击。
一听说老虎,太子哪里还顾得上傻子王爷?
太子仔细地问了好几遍老虎的事。
这人见太子不问关于成安王的事,交代其他一些事如同倒豆子一般。
听得太子越发的心惊,一旁的太子妃更是紧张的拉住他的衣袖。
“太子殿下——”不安地叫了一句。
太子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望着席云知营帐的方向目光幽深。
声音带着一丝后怕:“若非今日有席云知和成安王,恐怕被抬回来的就是我了——”
连孤都不用了,可见心绪有多波澜。
太子妃也是这么觉得:“臣妾会多与席云知走动,正巧臣妾也喜欢她。”
只要能对太子有利的,她都会去做。
做朋友而已,也不是不可!
——
营帐内,灯火通明。
席云知一把撕开裴玄的衣服,里里外外检查好几遍这才放心下来。
裴玄身着雪白里衣,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冷。”
席云知冷笑,“你还知道冷?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
身上没有事,但是裴玄头发上全都是苍耳的种子——救命!
只觉得眼前一黑,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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