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吃没吃错药不知道。
但他办的事儿像是吃错了药。
回到护国公府的席云知,正打算检查府中的账册,以及准备需要开展的生意,就被一封圣旨叫进了宫中。
同样的她也是一脸懵逼。
成安王已经去上朝了,为何还要让她上朝?这让她有些不明白,难道是让她上交兵权吗?
若是让她上交兵权,要怎么应对?
算了,若是皇上提起这件事,那她也只能把兵权上交。
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来到了皇宫。
满朝文武全都行注目礼,看着席云知一步步走上朝堂,他们的内心也是复杂的。
“臣席云知,参见皇上。”
身兼主帅职务,自称臣也没错。
皇上非常满意她的称呼。
“席云知你身为领兵主帅,以后每天你都要上朝。”
席云知:?
让她上朝?皇上这次吃错药了吗?
她是女子啊,之前的时候给她派遣任务,都是千难万险的,现在怎么就突然说了这件事?
席云知下意识,去看离自己不远处的裴玄。
他并没有去看席云知,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臣领旨谢恩。”犹豫片刻,她也只能回答这么一句,然后站在了距离裴玄不远的地方。
就在她以为朝会,就这么结束的时候,皇上再次发难。
“裴玄啊。虽说你是王爷,但你已入赘护国公府,这件事朕事先没有与你商量,的确是有疏忽之处。”
“但现在木已成舟,你已经是护国公府的赘婿,所以……日后的上朝,你就不必来了,多多在家吧。”
席云知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去看向皇上。
不是卸磨杀驴这么快吗?您这驴还没用完呢。
一边说让自己上朝,另一边却说不让裴玄上朝,什么意思?在分化他们的关系吗?
席云知没有忍住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觉得,成安王比臣更加适合上朝不如……”
“放肆!”
席云知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皇上怒喝打断。
他沉着眸子看不出喜怒。
“席云知,朕乃金口玉言,你当朕说的话是放屁吗?”
“朕说的就是事实,自古以来入赘的那一方就是要多照顾家里,不然招赘婿干什么?”
“当初正是答应过席老将军的,会给你家一个乘龙快婿。”
“所以这让他回家好好的顾着家中内宅有毛病吗?朕又没有说夺走他的封地,也没说削掉他的封号,还想怎样?”
皇上的目光乌沉沉的,落在了裴玄的身上。
像是在逼迫他必须表态一样。
席云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裴玄拦住了。
他面无表情,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席云知,在陛下面前说话要注意一点。”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自己。
席云知第一次被他冷待。
停下了想要上前的脚步,有些心疼的望着他。
裴玄上前朝,皇上行了一礼,语调生硬。
怎么听都有几分怒气在里面。
“皇上您说的对,臣遵旨。”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朝着殿外走去。
席云知连连喊他,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皇上却是冷哼一声。
“哼!”
“成安王这脾气还真不小。”
“席云知回府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的说教说教。”
她只能硬着头皮的听着,皇上的明示。
心中暗骂。
皇上这个老逼登没安好心啊。
临近朝会要结束的时候,皇上下了一封圣旨,正式为三公主和秦朗赐婚。
接着就是做一些京城上的建设安排,将这些事情都派发下去后。
同时命令,席云知身兼监察职责。
她随时有进宫面圣,禀告皇上的权利。
这时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丝的不正常。
那就是席云知没有准确的官职。
也没有官衔,也没有官居几品的定位。
她唯一有的品级,也只是成安王妃这一品王妃的头衔。
等于一切都是白玩。
一些人看着席云知的笑话,不由得暗自窃喜。
什么得到重用?什么监察之职?
无非就是皇上,削弱裴玄权力的一个小招式而已。
也就只有席云知这个傻子,还觉得皇上对自己不错。
实际上夫妻二人已经被开始分化。
感情即将分崩离析,恐怕和离也快不远了。
看好戏的人太多。
纷纷窃窃私语。
席云知眉头紧锁的离开了大殿。
垮下来的肩膀显得有气无力,整个人显得十分丧。
“成安王妃等一等。”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回头一看,竟然是太子殿下。
他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走来。
席云知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脚腕上。
脚上还缠着绷带,绑着夹板,看样子应该是在宫变的时候受伤的。
“参见太子殿下。请问太子殿下找微臣何事?”
她与太子殿下保持着距离,尽量不让人误会。
太子看席云知时,眉眼柔和。
有些不太好意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只是对视一眼,整个人就红了起来。
“是,是这样的。”
“孤,孤知道你那个,岭北剿匪,能不能给孤讲讲?”
“孤,很想知道那里的当地民生情况。”
这话说的没有毛病。
身为一国储君,关心民生是百姓之福。
席云知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拧着眉,“太子殿下,现在微臣还有事情,暂时不能为你讲解岭北的情况。”
“不如等日后,微臣有时间再为你讲解吧。”
太子顿时不乐意了,再三央求要求席云知为他讲解岭北的风土人情。
席云知被烦的不行,也只能勉强答应,现在她的一颗心都飘回到了护国公府。
迫切的想要回去看看裴玄的情况。
“那好吧,那就三日后吧。”
“好好好,那就劳烦云知了。”
太子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立刻见好就收。
眉眼放松,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突然被人叫的这么亲密,席云知十分不适应,却也没有心思去矫正他的行为。
就算矫正太子也不会听的。
这种人就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
太子的嘴上仍旧说着道谢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看起来憨憨傻傻的。
当席云知转身离开那一刻,太子脸上的憨傻表情全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现在的太子春风得意。
贵妃一事,让皇宫中九成的皇子全都死了,剩下的那些也只是襁褓里的婴儿。
成年的皇子也只剩下他和三皇子。
三皇子又疯疯癫癫,亲手砍下了贵妃的头。
早就失去了与他竞争的能力。
对于席云知他志在必得。
这么好的女人当然是归他了,至于裴玄那个傻子?
呵,早晚会找个理由把他处理掉。
裴家军他可眼热很久了。
当然,现在他的劲敌还有一人,那就是镇南大将军以及他即将入宫的女儿。
他什么心思大家都清楚,不过是想着借着女儿的肚皮再生一个。
想要与他争?那也要看能不能生下来。
对付一个胚胎或者是婴儿,可要比对付一个成年的皇子简单的多。
望着席云知远去的背影,以及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
席云知归心似箭。
快速乘上马车赶回到了国公府。
本以为见到裴玄会是苦恼不甘的模样,但没想到他竟然坐在院中与自己的祖父下棋。
神态轻松自然,毫无半点怨气。
就好像刚刚朝堂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席铮看见孙女回来立刻笑颜如花。
“云知快来,看看祖父这盘棋能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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