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不可遏。
抬起手,将这些书册全都扔到了李牧的面前。
愤怒声音响彻整个金銮大殿。
“李牧!你放肆。”
“这是你从哪里弄来的污言秽语的书?身为朝廷命官,你不去调查是何人诬赖王妃!
你却拿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朕的面前告黑状。”
“难道在你的眼里,朕就是那黑白不分,颠倒是非,混不吝的昏君不成?”
这一次皇上是真的动怒了。
用这种低级愚蠢的东西,来他的面前告黑状,这不是把他当傻子糊弄吗?
所有人都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震怒。
听到皇上这么说,席云知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点。
她俯下身捡起地上的书,定睛一看,顿时面色一白,身形晃动。
看着书中,污言秽语,淫乱不堪。
气得席云知眼前阵阵发黑。
脚下不由自主踉跄了几步。
对于女子来讲,这种武器的确杀伤力很大,哪怕她重活一世。
也还是忍不住难过伤心。
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活的艰难。
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牺牲了很多。
端庄礼仪廉耻全都可以不要。
唯独没有放弃的就是贞洁。
李牧见她如此,顿时冷笑起来,一副你装什么装的样子?
“席云知这种事情可不是空穴来风,你府上的男妾,那可是明摆着的。”
“这件事你百口莫辩。”
李牧一转身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即便面对皇上的盛怒,他仍旧不慌。
“皇上,微臣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言。”
“成安王妃纳妾,本就有辱门风,丢了世家大族的脸。如此做法,哪里有半点贞洁可言?”
“虽说那男妾是陛下您所赐!”
“可话说回来,但凡要点脸面的女子,早就因羞愤而死上吊自杀了,哪里会等着那些人上门喜滋滋的迎进府中。”
这话说的好,不光说了新科状元余多是男妾没有当官的资格,而且还说新任的御林军统领杨廉也不是好东西。
一份状告,将三四个人全都拉下水,就连成安王裴玄也变成了绿毛龟。
御史台孙铭,新科状元余多,御林军新任统领杨廉,军中主帅席云知全都拉下水。
新科状元余多深得皇上信任在,成为状元时就被第一时间调走了。
所以他暂时不在京城之中。
而杨廉在贵妃发动宫变之时,率先进行反抗抵御,在席云知和裴玄发动攻击时,里应外合。
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所以,他特此被封了御林军新统领,至于老的那个,在贵妃落败时已经自挂东南枝了。
作为当事人,杨廉正在店外当值听到此言之后,差点没有忍住,拔刀砍了这个叫李牧的官员。
但被席云知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站在百官之首的陆丞相半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
心想着小样的跟本丞相斗,你还嫩一点。
一个毛头丫头,还想在朝堂上跟他打擂台,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来也是,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
也不知道这席云知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人编排成这样,黄书满天飞。
还好他手下的人发现,及时将这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不然他还真一时半会搞不定,席云知这个烫手的山芋。
他老神在在,看着暴怒的帝王唇角微微勾起。
他向前一站,行了个礼道:“启禀皇上,以老臣觉得,成安王妃定是有不妥之处,不然为何会传出这等传言?”
“京城贵女这么多,为何别人没有唯独她偏偏有这种传言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何?偏偏要说成安王妃呢。”
这话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真是假,席云知都德行有亏,无法担当重任。
陆丞相一站出来,席云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她收敛心神,稳住情绪。
面色坦然,看着众位大臣。
“这件事不知道众位大臣有何看法?”
席云知突然这么问,百官不解。
大家都面面相觑,这件事大多数人都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
出于理智来讲,他们是不相信的。
如果说席云知找了几个漂亮的男人,这还有可能。
但是你要说她淫乱军营,与军中那些泥腿子们滚在一起……
这件事那可就有一点是胡说八道了。
不过百官都碍于陆丞相的威严,他们不敢随意的发表自己意见。
席云知倒是没有怎么生气。
“皇上,您与臣在军营中相处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臣的为人如何,有没有这么做,臣那五万大军都可以作证!”
“不过臣看,陆丞相对这件事情蛮积极的,也很感兴趣。”
“既然如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天陆丞相,若是不能把这些书籍的来处,说得明明白白。
明日一早,本王妃保证,整个京城到处都会有着各位官员们的香艳趣事。”
她没有贞洁,说她淫乱军营?
呵!本王妃就让你们家中女眷,全都进入这香艳的画册里走上一圈。
刚开始的时候,她心中有一点点的慌乱,可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名声这东西她从来都不在乎,不如干脆抛弃掉。
席云知此言一出,顿时百官们都面色一白。
成安王妃是奇女子,心胸强大,意志力坚强。
可那些被囚困在后宅的女子们,他们可不敢保证有这么强大的心性。
真要是把她们都写入这些书籍里,那整个京城里都得挂起白帆扬和白灯笼。
棺材铺的棺材,都得干成流水线。
陆丞相也没想到席云知会这么无耻,直接拉整个朝臣中的女眷下水。
“席云知你自己肮脏,还想拉其他人下水,你还要不要一点你身为王族的脸面?”
话音刚落。
大殿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本王王妃要不要脸面,还不需要陆丞相指手画脚。”
裴玄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口,他竟然进宫了。
他的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沓账册。
细看之下,不!那不是账册。
而是一沓厚厚的状纸!
不知为何陆丞相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因为这一缕不安,他决定先发制人。
“大胆,成安王你不得传召私进宫,自该当何罪?来人啊,还不快把成安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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