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的问题让本来还觉得委屈的苏晴嫣神色一怔,心中警铃大作。
“她是我的妹妹,是你的长辈,纵然今日她有错在先,可在人前,你不可这样称呼她,倒是叫旁人拿了把柄,有理也变无理。”
苏老夫人柔和的目光中带着犀利的审视,落在苏晴嫣的身上,“你说,是也不是?”
苏晴嫣顿时后背一凉。
是她得意忘形,以为自己得了太子的青眼,能给侯府带来利益,就能让他们将她看做一家人了。
可她却是忘了,这侯府,到底是他苏家的人侯府,不是她的!
纵使旁人有万般不是,也轮不到她一个被抱错的外人来置喙,在苏家人面前,恐怕自己就如一条狗一般,只需要听话便是。
苏晴嫣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但还是将心底的不甘尽数咽下。
“是嫣儿的不是,当时嫣儿听说祖母被舅奶奶气的晕倒,心里对她是埋怨的,这才一时不尊敬了。”
苏晴嫣眼眶微红,膝行走到苏老夫人身前,拉着她的手小声道,“祖母,嫣儿知错了,祖母不要怪嫣儿……”
见苏晴嫣眼睛通红,可怜极了,苏老夫人的心便软了。
她拍拍苏晴嫣的手,语重心长道:“若你不喜欢她,大可以后不与她来往,但是在人前,你必须该尊敬也尊敬着。”
“是,今日是孙女莽撞,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会给祖母丢人。”苏晴嫣立刻从善如流的应着。
“你懂得分寸就好,”苏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点头,伸手拉她起身,“好孩子,起来坐到祖母身边。”
苏晴嫣不敢让苏老夫人真用力气,忙自己起身,掸了掸衣裙,这才小心翼翼地依偎到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一边搂着她,一边语重心长道:“嫣儿,不是祖母对你要求高,而是你是有凤命在身的人。如今太子对你青眼有加,往后太子登基,你便要母仪天下。届时,你是天下百姓之母,更应该谨言慎行,谨小慎微,半点差错也不能出,知道了吗?”
“母仪天下”这四个字让苏晴嫣身子微微一颤,心情无法抑制的激动起来,压了又压,才没得意忘形,小声应着:“嫣儿晓得了。”
老夫人又夸赞了她几句,这才让她去了。
苏晴嫣如往常一样,叮嘱了红姑一番,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只是一出了长寿院,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不可否认,今日与苏清欢对上,她输的一败涂地,如果不是有太子殿下撑腰,今日必然成为弃子!
而苏老夫人今天说的这番话,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敲打呢?
不行,侯府如今已经不是她的退路,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嫁入太子府!
还在榻上躺着的苏老夫人亦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眸底颜色渐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姑在一旁站着,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但是苏老夫人没叫人,她也不敢多嘴,只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良久,苏老夫人才招手叫人:“扶我回去躺躺吧。”
红姑立刻上前,小心的伺候着苏老夫人睡下了,这才悄悄的退出屋来。
名雅阁里。
新竹扶着苏晴嫣进了屋,极有眼力见儿的把下人都潜了出去。
苏晴嫣沉着脸,问新竹:“最近太子哥哥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太子哥哥自从上次给她送了礼来,便没了消息。她多次想联系他表达谢意,却是一直没找到门路。
新竹小心的看了一眼苏晴嫣的脸色,小声回道:“不曾……”
“没用的东西!”苏晴嫣顿时气恼,一巴掌打在新竹的脸上,咬牙道,“没用的东西,我养你有何用!”
新竹顾不得脸上的疼,立刻捂着脸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小姐息怒,奴婢打探道,太子殿下有一门人,是穷乡僻壤考来京城,因没有银子打点,十几年都还在户部领个小小的差事。如今投在太子殿下门下,经常面见殿下。”
“不如咱们用银子买着他,也不图别的,只殿下出门游玩时,给咱们递个话便是。”
新竹愈发的小心,“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苏晴嫣细长的柳叶眉微微挑起,嘴角勾了勾,显然对这个主意很是满意。
“起来吧。”
苏晴嫣声音淡淡的,“你既然有好主意,便该尽早的告诉我,也省的惹了我生气,白白受了皮肉之苦。”
新竹不敢和她顶嘴,喏喏应是,连忙起身。
苏晴嫣心情极好,问道:“你既然出了这样的主意,那便是把那人的身世和如今的处境都打探清楚了?”
“是,那人家里穷,刚上京时只他一人,住在西街巷那种腌臜人才住的地方。许是后来攒了点银子,便将城西的一处二进的院子租了下来,又把爹娘兄弟夫人从乡下接了过来,如今一家十几口子人都住在那里呢。”
新竹连忙把自己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苏晴嫣挑眉:“既然如此,你去打听打听他那院子值多少银子,去取我的私房买下来,直接把房契给他送去,就说是我送他的。”
“小姐放心,奴婢定将此事办好!”新竹立刻应着。
苏晴嫣满意点头,挥手让她出去赶紧办差。
第二日,新竹便满心欢喜的来回话:“小姐,成了!”
彼时苏晴嫣正坐在窗前弹琴,闻言,手下一用力,上好的古琴琴弦便崩断一根。
但她没有心思理会,急急的站起来:“你买通那人了?”
“那位不在府上,奴婢找了他夫人,将房契给了她,让她同那人说,接了这房契,便是答应替我们小姐办事了,若是不愿意,奴婢今日午时在城西会客茶楼等着他,将房契还回来便是。”
新竹目光炯炯:“今儿个奴婢在茶楼等到了现在,也没见那人来,这事儿定是成了!”
“应该是了。”
苏晴嫣心跳骤然加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几圈,最终在新竹面前站定,面上一派坚定,“那人既然没有去,便是应下了。户部的小官职,一年能有多少银子,还有那样一大家子的人等着他养,这座宅子他恐怕一辈子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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