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
听到这话,卢尚书直接气炸了,一双虎目死死的瞪着苏清欢,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极为骇人。
然而苏清欢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挑着眉头回望过去,语气轻谩,“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卢尚书何必如此生气?难道,你是因为心虚,才会恼羞成怒吗?”
“你!”
卢尚书气的更厉害了,垂在身侧的手都隐隐有些发抖。
想来,若不是看在苏清欢是安定侯府家的份上,只怕都要让人将她打出去了。
看他如此吓人的模样,梨落不免害怕,赶忙上前一步护在了苏清欢的身前。
青果也赶忙上前,守在苏清欢的身边,面上的神色满是忐忑。
“苏二小姐,你……为什么非要这么说呀?”
如果真的触怒了老爷,老爷固然不会跟她一个女子计较,却也绝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而小姐的冤屈,也就更不能解开了……
“没事。”
苏清欢摇了摇头,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接着上前一步,再次与卢尚书对视。
“想必卢尚书你现在十分愤怒,我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不清楚,却只是因为一些表象,就对你无端猜测跟指责。”
“你还知道啊!”
听到这话,卢尚书顿时冷哼了一声,面上的怒意不减,“你身为闺阁女儿,不仅擅自插手旁人的家事,甚至口出妄言,挑唆我们父女关系。”
“若非看在安定侯府跟我家女儿的面子上,本官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那清欢还要多谢卢尚书给这个面子。”
苏清欢笑着应承了一句,紧接着又板起脸来,反问,“卢尚书也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那刚才为何要如此揣测子彤?”
“难道在卢尚书的眼里,你的女儿就是一个会为了逃脱婚事而往旁人身上泼脏水的人吗?”
“这……”
听到苏清欢的质问,卢尚书原本已经冲上头顶的怒火,顿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样,瞬间灭了大半。
他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他并非是怎么想的,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却又想到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心头猛然一沉。
若他真的没有这么想,方才也不会那般指责了……
看着他怔忪地神色,苏清欢勾了一下嘴角,心里也畅快了几分。
接着,便换了一个柔和点的语调再度开口,“我知道卢尚书是一时情急,才会失了分寸。”
“但你既然如此相信这位林大夫的医术,觉得他一定能够治好子彤。那为何不想一想,他医治子彤那么多年,怎么子彤的身子,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差了呢?”
听到这话,卢尚书顿时一愣,下意识的想要替林昭辩驳。
而苏清欢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样,率先开口,“我知道卢尚书是想要说,是子彤的病情复杂才会如此,并非是林昭本事不济又或者别有用心。可是……”
说到这里,苏清欢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不就更奇怪了吗?这不就正好说明了,林大夫并没有把握可以治好子彤的病吗?”
“一个大夫,在没有遇到有把握可以治好的病情时,都会提醒病人,让他们另请高明,又或者再多请几位大夫一同来研究。”
“可据我所知,这位林大夫却从未如此,反而是在拆东墙补西墙,不停的更换给子彤治疗的药方。”
“如此行事,难道不是把子彤当做一个试药的对象,任由他随意作践?”
“这……”
听到这里,卢尚书也隐约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他先前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只觉得林昭已经十分尽心,只是因为子彤的病情太重,才会越发孱弱。
可仔细想想,林昭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些奇怪。
他若真有能力治好彤儿的病,这么多年早就该好的差不多了,就算没办法好全也不会越来越差。
若是没有能力,正常来说也应该将这事告知于他,就凭借他与他父亲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责怪林昭。
既不能治好也不推辞,这般行事……怎么那么像她之前审的一个坑骗病人无德大夫这么相似。
眼看着卢尚书的眼神有些不对,林昭顿时间慌了神。
他赶忙上前一步,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高声道,“卢伯父!我林昭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清楚!我怎么可能会故意坑害子彤呢?!”
“我这些年以来对子彤什么样,你不是不清楚,不说是关怀备至,好歹也是尽心尽力了。”
“我更换药方,也只是因为子彤的病情反复,每一次都有些不同,才会如此。伯父可不要轻信这小人的挑拨,坏了我们两家的情分啊!”
“是这样吗?”
看他说的那么情真意切,苏清欢却有些想笑,“那你还是没有说,为何你一直这么多年子彤的病情不好反坏呢?”
“究竟是你本事不济,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林大夫,你可不要总是攀扯情分,先把事实说明白才是。”
面对苏清欢一句一句的责问,林昭的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这问题问的太过刁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
若是承认他能力不济,才会如此,那就是他未逞一时之能,耽误了卢子彤的多年。
可若不这么说,他也实在是无法解释,为何这么多年从未想过,要找别的大夫从旁协助。
是本是不济还是别有用心,这两个选择,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能说!
想到这里,林昭心里一横,直接跪在了卢尚书的面前,“卢伯父,有件事情我一直都瞒着你,若不是今日被逼到这份上,我是断然不肯说的。”
他这一番举动,主要是让卢尚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下意识的伸手将林昭扶了起来,语气温和,“昭儿,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了。”
听到这话,林昭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神情,“其实,彤儿的身子已经被病情折磨毁了大半,根本就没有痊愈的可能。”
“我这么多年以来,耗尽全力也只是能够保住她的性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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