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有人到来,那人抬头,露出那张完美到让人惊艳的俊脸来。
宁菀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晨曦初上,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破云而出,照射在他的脸上,身上。
他穿着一身墨色锦袍,身披雪白的狐皮大氅,纯白的颜色,衬得他一张本就病态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像是立于冰川之上最完美的冰雕,冷的没有丝毫人气。
他墨色的眸平静的就像是亘古不变的深潭般,只扫了她一眼,便微微颔首:“多谢宁姑娘救命之恩。”
他话落,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身后躺在床上的少年。
许是刚刚咳嗽的厉害,他的唇多了几分血色,更衬得他一张脸白的透明。
宁菀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眼底看到过这种神情,死寂荒芜到让人窒息,就好像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一般,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来问:“他退烧了吗?”
容九沉点头,就见小姑娘已经抬脚进了屋,跑过去把了脉之后松了口气,道:“烧退了,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宁菀把完脉,冻得搓手,捏着自己已经失去知觉的耳垂取暖,问他:“你是他的家人?”
容九沉点头,阳光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身上,他才看到她冻得发红的脸颊,和那双闪着星辰般漂亮的眼睛。
“刘爷爷跟你说了吧,他需要静养两天,不能挪动,你要是想带他回家,最少也要等上三天。”宁菀又道。
容九沉又是点头。
两人再无他话,空气安静了下来,宁菀干脆跑去了旁边药房配药。
容九沉滚着轮椅出了屋,在院子的一处停了下来,拿锦帕捂住嘴,再次低低的咳着。
宁菀透过窗,正好能看到他,手下动作一顿,忍不住又朝他看了一眼。
吃早饭的时候,刘老给她介绍,说重伤的少年姓陈,男人姓容,是他的表哥。
陈小哥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容公子便留了下来,说等少年醒了再离开,叨扰他们一段时间。
容公子待人很客气,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只是话不多,明明一看就是身份矜贵不可言的人,住在这样简陋的坏境里,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早晨,宁菀过来的时候他早已经起来,总能看到他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到她过来,会对她颔首微笑。
白天,宁菀跟刘老或在药房里配药,或压煤球,他就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
他很安静,若是不偶尔咳嗽一声,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
这天中午的时候,刘老看着院子里高高垒起来的煤球,问:“宁丫头,煤球都这么多了,再多院子里就放不下了。”
宁菀就笑:“刘爷爷,等明天我就去京城看看铺面,咱们先从小本买卖做起。”
她没那么多钱本金,就只能先租个小铺子卖东西,等到赚了钱,就把后头的矿山买了,再扩大生产。
刘老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听到她的话才点了点头:“这是你的生意,跟我这老家伙可没有关系。”
宁菀笑得更开心了:“见者有份,也有您的股份。”
两人的不远处,轮椅上的容九沉,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对面方向,就见那姑娘,搬着十多块煤球,健步如飞的走过去,摞在了高高的煤球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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