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雎杀了她的两个哥哥,商雎的母亲,把她的母亲做成了人彘,丢进茅房里折辱至死,最后毒死了她的父亲,把她送到了瑞王的手里。
外头,阳光灿烂。
宁菀出了病房,抬眼看着阳光从指缝里照射到眼睛里,有温暖的,强烈的感觉刺激着神经,才大大的舒了口气,从压抑的,绝望的空气里抽身。
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人性的恶,也远远比想象中更让人不寒而栗,谁能想到面上永远带着笑,一副儒商模样的商雎,会是个弑父杀兄的恶魔呢!
病房里,商尤乐用力的擦拭着她本以为早就已经流干,再也不会再流下来的泪水,对着门口方向,又是深深的一揖。
姑娘说,她可以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手刃仇人的机会。
她不会让她失望,她会报仇,她会拿到商家的一切,双手捧给她,感谢她让她重生,感谢她给她一个机会!
从今以后,她不叫商尤乐,她叫宁鸳,是姑娘的助手。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照到她的脸上,身上,她半边身子沐浴在阳光里,半边身子隐没在黑暗阴影中,眼神变得犀利而坚定。
宁菀离开了之后,就去见了商雎,两人就生意上的事,谈成了合约。
商雎愿意在江南建造玻璃工坊,由玉山这边派遣工匠去给予技术支持,利润三七分成,商家七,玉山集团三。
宁菀干脆利落的签了合同之后,笑着道:“商公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商雎也笑,他的目的可不会止于此,只是她一直不松口,他也不好一直这么耽搁下去,双方僵持,也耽误他赚钱。
不过他有绝对的信心,眼前的一切都是暂时的,这制作玻璃的秘方,跟面前这个女人,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宁菀看了眼时间,喊道:“卓业,你陪商公子在玉山逛逛,中午让李脍亲自下厨,好好招待一下商公子。”
商雎看着她:“宁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宁菀笑道:“我还有点事,就不陪商公子了,还望商公子见谅。”
“那宁姑娘去忙吧。”商雎说完,喊了声跟过来的仆从,小声的说了句话。
仆从很快出去,又回来,递给他一张请柬,他把请柬双手递给宁菀,一脸真诚的邀请:“后日是家母五十岁的寿辰,还望宁姑娘能赏光。”
“多谢商公子盛情。”宁菀接了请柬,想起那个商家的老妖婆,心里不由冷笑,她能不能撑过五十岁大寿,还要看命呢!
这天中午,宁菀回家,美美的吃了一整个薄底披萨,之后心满意足的去给裴驰针灸。
裴驰就跟她絮絮叨叨的说话,说他家里的事情,说他妹妹的事情:“那是元丰32年,鲁州大旱三年,实在熬不下去了,爹娘带着我跟妹妹往南逃荒。
那年我十二岁,妹妹七岁,我们一家逃难到岭南的时候,爹去排队领赈灾粮,娘去河边打水,让我好好看着妹妹,我看前头有人发馒头,好多人都去领,妹妹也在看着馒头咽口水,我就让她在原地呆着不许乱跑,我去给她领馒头。”
宁菀静静的听着,心道宁母好像也是灾荒的时候,一家人逃难离散了,之后被宁家爷爷给救了,带回了家,本来是想当闺女养的,谁知道她跟宁佑他们两个看对眼了,暗生情愫,最后就变成了夫妻。
“谁知道突发变故。”裴驰叹了口气,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土匪,有上千个人,拿着刀剑就是一通乱砍乱杀,抢走了赈济粮,杀了好多人。
我拼了命的往妹妹那边跑,被人给推搡倒了,被人给踩在脚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那里到处都是尸体,妹妹跟爹娘都不见了。
后来,过来的官兵给我们发了吃食,我跟着流民一起,继续往前走,到了信州的时候,信州的刺史大人是个好官,帮离散的人找家里人,我找到了父母,却没有找到妹妹。”
他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宁菀看着他,想要安慰一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温声道:“你别多想,好好休息。”
裴驰看着她,一句你娘的家里人都还健在吗哽在了喉间,还是没问出口。
他要怎么问呢?就算宁家娘子是他的妹妹,又能如何呢?她现在儿女双全,过的很幸福,有他这样的哥哥,只会是她的负累。
他现在,就只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份,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妹妹,他也不准备跟她相认,他只要看着她还活着,知道她活的很好,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宁菀离开之后,骑着马去玉山。
今儿天不好,刚到傍晚,就已经黑了下来,黑漆漆的云乌压压的压在头顶,看不清前路。
她一路上都在想裴驰的话,总觉得他跟她说这些,是别有深意。
快要到玉山的时候,突然就下起大雨来,视线也跟着模糊一片,前方某处,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冲破云霄,撕裂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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