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之后,云染如往常一般洗漱,然后靠在床头看话本。
南宫墨转着轮椅来到她床前,递给她一杯果茶,又拿出了一包核桃酥给她。
晚饭吃的比他还多的云染,看着那包核桃酥,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南宫墨,你是想胖死我嘛?”
在摇曳的烛火下,男人俊颜如画,风华倾世,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你太瘦了,抱着硌得慌。”
云染:“?!”
南宫无耻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云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只怪他此刻的形象实在太圣洁!太矜贵!太美好!
可是他说,“养胖些,软软的,抱着才舒服。”
云染:“……”
【本姑娘是包子么?还要软软的才行?!】
【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南宫混蛋!】
云染很想抽出她两米长的大刀对着南宫墨的狗头来上一刀!
可是考虑到她晚上的计划,只能咬牙作罢。
“南宫墨,亏得你是个王爷才能活这么大。”
南宫墨微一挑眉,“嗯?”
云染磨了磨牙,声音阴凉凉的,“你要是个江湖人士,一天都能被人打死八回,头都要被人打掉!”
闻言,男人非但不恼,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倾倒众生的笑意,“是么?爱妃不也是官家小姐,怎的如此了解江湖上的事?”
云染面不改色心不跳,“本姑娘读书破万卷,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解江湖上的事儿有什么稀奇嘛?”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一声低笑。
“原来爷的爱妃如此勤勉好学啊!”
“要不改天爷给你颁个奖章?”
云染怎么听都感觉他是在嘲笑她,她轻哼一声,噘了噘嘴,“我谢谢您嘞!大可不必!”
男人却一本正经的提议,“要不,爷奖励你一个吻?”
云染:“……”
【这个无耻又自恋的男人!你以为自己是绝色美女嘛?!别人就那么稀罕你的吻?!】
心中无语至极,云染还是亮出了她的两米大刀。
她一手抚着刀身,眼神凉凉的看着南宫墨,“吻?我这刀说,你的脖子生的极为好看,它也想吻一下呢!”
“爷,您意下如何?”
南宫墨:“……”
又来……这小女子都不带累的么?
那为何,每次与爷到关键时刻她就晕过去?
总不能是故意折磨爷?
心里百转千回,南宫墨幽幽的瞥了眼云染横在床前的大刀,眉峰轻挑,“你确定你说的是‘吻’而不是‘刎’?”
云染笑的眉眼弯弯,纯良无害,“对呀!就是吻呀!它很温柔的~要不你让它试试?”
南宫墨:“……”
试?爷是傻了?拿脖子试你的刀?
爷还没洞房花烛,还没有女儿,爷岂能自己作死?
这时,他却听到云染在心里自言自语: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是出其不意把他打晕?还是,趁其不备点他睡穴?再不然,直接来一包迷药迷晕他?!】
南宫墨:“……”
死丫头又要去干什么坏事?
算了,爷不给你机会,爷自己晕!
“爷忽然感觉身体不适,有些头晕,改日再给爱妃奖励,爷先去睡了。”
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云染从沉思中回过神,就看到南宫墨已经转着他的轮椅走开了。
云染眨了眨眼睛,望着他的背影,有些迷惑。
【这是什么情况?!】
【我还没下手呢他就自个儿乖乖走啦?】
背对着她的南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呵!想不到吧?臭丫头,爷知道你所有的坏主意。
南宫墨回到自己的床上之后,不到一会儿就睡着了。
云染听着那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整个人都有些懵,有些不敢相信。
【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会真的是头晕不舒服吧?】
心里到底有些不放心,云染走到他床边去,弯腰摸了摸他额头,触手的温度微凉,没有发烧。
【难道是太累了?】
心里想着,云染又拉起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脉搏,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南宫墨闭着眼睛,一副沉睡的样子,睡颜仙姿如玉。
呵,口是心非的小女子!天天喊着谋杀亲夫,还不是很紧张关心爷?
云染确定他没事之后,去换了夜行衣,然后悄悄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南宫墨随后坐起身,看着窗户,无奈轻笑了下,随后下床,换了身衣服,也从窗户翻了出去。
……
云染来到约定的地点时,玉非音已经亲自率领了十几个人等在那里。
“参见少阁主!”
云染摆了摆手,让他们不必拘礼,“玉夫人,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我不放心少阁主,您就让我一起去吧!”
云染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现在让她回去,以她的性子估计也会悄悄地跟着。
“行,那走吧。”
十几人身着黑色夜行衣,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一路飞檐走壁,御风而行,直奔尚书府而去。
经过林嫣然几次遇袭的事,尚书府的守备明显比之前加强了许多。
府中随处可见手执火把巡逻的侍卫。
但,云染对地形相当熟悉,加之他们均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轻功更是出神入化,一路轻巧的避开侍卫到了库房。
云染一把药粉放倒了门口守卫,拿出专门开锁的银针拨弄了几下,轻松打开库房的几道铜锁。
……
一个时辰后,十几个身影健步如飞的穿梭在夜色中,肩上扛着一只小山似的麻袋。
云染本来也是要扛麻袋的,但是被手下们制止了。
开什么玩笑?让少阁主亲自扛麻袋,他们这些属下是大白菜吗?
云染的麻袋被一名身高两米半的手下给抢了,他一手拎着一只麻袋就仿佛拎着两只小鸡仔似的。
云染见此情形,心里琢磨着,下次去打家劫舍谁都不带也一定得带上他!
云染跟着他们一起将麻袋护送回了九洲乐坊,亲眼看着那些金银珠宝入库。
她挑了一包金叶子揣兜里,又在乐坊吃了些点心,才哼着小曲儿往秦王府去。
半路,又迎面杀出一个人。
一人一枪,横刀立马,拦在路中央。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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