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染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泪却无声的往下落。
少女容颜如画,宛如醉了一层胭脂般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翦水秋瞳含着三分薄怒,七分委屈,无声的凝望着他,似在控诉着他的‘恶行’。
南宫墨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罪大恶极的混蛋!
竟然把一个无辜的少女欺负成这样!简直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罪无可赦!
一边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深刻反省着自己。
“阿染,千错万错都是爷的错!爷不该在这个时候逗弄你,不该说那些浑话惹你生气,爷没有做到温柔体贴,爷不是个好男人!不,爷就不是个东西!”
“呀!这、这……这怎么哭的更凶了?!可是身上疼的厉害?是爷混蛋!是爷禽兽!是爷没能体恤顾念好你的身子,爷禽兽不如!”
“阿染,你别哭哇!爷求你了,小祖宗!你再哭下去,爷这……”
说着说着南宫墨都恨不能找一把刀来,一刀砍死自己以此谢罪!
云染见此,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冷哼,“南宫墨,你还不快把我穴道解开。”
喜欢的姑娘终于肯与自己说话了,南宫墨差点喜极而泣:小祖宗啊,可算是哄好了!
“解解解!爷这就解!”
南宫墨立刻将云染的穴道解开,一手拿着药膏,小心翼翼的问她,“阿染,你看这药……”
云染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冷的毫不留情的丢出一句:
“药放下,你可以滚了。”
“阿染……”
南宫墨本想再努力争取一下的,可一看云染又要哭,吓的他立刻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好好好!滚滚滚!这就滚,马上滚!”
南宫墨恋恋不舍的将药膏放在了云染手边,又瞥了眼一旁的燕窝粥,卑微的试探的问了句,“阿染,要不爷先喂你把粥喝了?然后再滚?”
云染冷哼一声,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分明写着一句话:还不快点圆润的滚走?!
南宫墨心里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不敢再把她惹哭了,只能从善如流且依依不舍的滚走。
云染一直等到殿门轻轻阖上的声响传来,才轻轻的松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静静地望着头顶的轻纱幔帐,心头却是五味杂耍,一丝丝一缕缕,如乱麻般千丝万缕难以理清。
她也说不好,方才怎么就哭了?
女孩子的情绪,有时候挺莫名其妙的。
要说疼……确实很疼,可以前学武练功时受过的伤不知道有多少回,也只有小时候哭过。
更何况,他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混蛋。
当时,他被那个该死的术法控制着,明明理智已经到了被烈火焚尽的边缘,可他却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始终固执的保留着一分清醒,只为不伤害到她。
还有那个时候……都已经到了那个时候了,就因为看到她哭了,他竟慌乱无措的想停手,哪怕知道后果是他可能会死。
这样子的他……
方才把他赶出去,是不是有点……绝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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