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转身进了房间,汤小米和姜雪坐在外边的沙发上。
这个时候的姜雪,还显得有些紧张,如果钟静真的有这款水滴状白玉耳环,她一定要告诉她,说什么都不要卖给杨德发了。
也不知道杨德发手里的凤凰吊坠哪里来的,还有,那白玉手镯又在哪呢。
“姜姐姐,一会你肯定会惊艳到,真的很好看。”
没一会,钟静就出来了。
汤小米和姜雪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看了过去,只见钟静的手里,也拿着一个楠木盒子,显得小心翼翼,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然后一点点打开了盒子。
“其实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米这孩子就是显摆,啥都喜欢说,人家姜雪是见过大世面的,看一眼就能看出东西的好坏来,你说我们这拿出来,不是献丑吗。”
汤小米撇了撇嘴。
“妈,你讨厌,姜姐姐又不是外人,不管好不好,给她看看怎么了嘛,姜姐姐,你快过来看,好不好看。”
姜雪尽量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没像汤小米那样把头直接伸了过去,而是等着钟静拿出来。
钟静显得小心翼翼,打开了楠木箱子,然后从里边拿出了一副耳环来。
白玉的,但是是一个心形图案,她把它托在手心里,递给了姜雪。
“你看看,这副耳环怎么样?其实啊,估计也不值什么钱,就是当年小米爸爸在离开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说这副耳环留给她做嫁妆,所以一直被我珍藏着,你是懂这个的行家,如果不好,可不要见笑啊。”
姜雪把耳环放在手心,然后一点点地看它,其实就那样看了一眼,姜雪就知道,这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副。
虽然它也是和田玉的,但是玉里有杂质,不用仪器检测,肉眼都能看到的杂质,这种成色就属于几十年后烂大街的款了,几乎没什么收藏价值。
一旁的汤小米揉了揉眼睛,虽然她只见过水滴白玉耳环一次,但是那天她真真切切的试戴过,虽然她不懂,也查觉到母亲拿出来的这副耳环压根就不是她前段时间试戴过的那副。
“妈,这耳环好像……”
她的话还没说完,钟静就在桌子底下踢汤小米的腿,然后还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汤小米再歪过头一看,这楠木箱子里,连一家三口的那张合影都没有,显然不是上次母亲打开的那个箱子。
原来,母亲有两个藏宝贝的箱子,自己竟然不知道。
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自己骗姜姐姐,不把真正的耳环拿出来给她看呢。
但是母亲都给了这样的暗示了,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汤小米虽然觉得欺骗姜雪不太好,但这个时候也只能配合母亲把戏演下去。
“姜姐姐,你觉得好看吗?”
姜雪大失所望,看来是自己胡乱猜测想多了,汤小米说的这副耳环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个,她想表扬来着,可是违心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
“小米,是挺好看的,毕竟是爸妈对你的爱,不过钟姨,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如果你真要给小米嫁妆,其实你刚刚打算卖给杨老板的那块翡翠,也挺不错的。”
那块翡翠留下来,至少还有收藏价值,自己手里这副耳环,真的是不值得。
一旁的钟静好像对姜雪没了以前的热情,显得客气礼貌,却有了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对姜雪说起的这块翡翠,似乎也没多说什么。
姜雪闲聊了几句,觉得空气中有些压抑,便起身离开,钟静也没挽留,只是叫她路上注意安全。
汤小米想追出去送送姜雪,没想被一旁的钟静叫住了。
“小米,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你姜姐姐骑了自行车,没事的,很快就能到军区家属大院。”
汤小米看着如此反常的母亲,觉得奇怪,等姜雪一走,她就追着母亲问。
“妈,你为什么拿这副耳环骗姜姐姐呢,上次你给我戴的明明不是这副,比它好看多了。”
就连单纯得一张白纸一般的汤小米,也觉得母亲对姜雪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姜姐姐又不会要咱们的东西,你为什么这样做。”
没想汤小米的话还没说完,钟静脸色一沉,打断了她。
“小米,你坐下,什么叫姜雪不是外人,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才是你的亲人。”
很少见到母亲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汤小米一愣。
“妈,你这是怎么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姜姐姐绝对不会打我们东西的主意。”
钟静也挨着汤小米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说得语重心长。
“小米啊,不是妈怀疑姜雪要做什么,只是咱们谨慎点没有问题,财不外露的道理你应该懂吧,你马上也18岁了,是大人了,今后,妈不可能时时处处都护着你,所以你凡事都要自己留个心眼。”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钟静谨慎,在她眼里,姜雪就是谜一般的人物,她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姑娘能像她那么能干,任何事情都能做得面面俱到。
而且,她还认识杨德发,又在杨德发削尖脑袋给自己下套想要套出自己水滴耳环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以汤小米朋友的身份请求看这副耳环。
她怎么可能不怀疑,甚至她怀疑过,姜雪和杨德发就是一伙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为了把自己东西套出去。
如今,她拿了一个假的白玉耳环给姜雪看,如果他们真是处心积虑想套自己的东西,这个时候应该也会相信她手里没有水滴白玉耳环了吧。
不过,汤小米这里是颗定时炸弹,不能让她再说出去了。
最后,钟静决定,索性铤而走险,她把那副白玉耳环交给了汤小米,非常慎重。
“小米,这副耳环,是你爸爸留给你的,说好给你做嫁妆的,妈妈不能食言,现在妈妈就交给你来保存,但是你一定要保存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妈妈之所以这么紧张,就是有人已经盯上了它。”
钟静不想再瞒着女儿了,给汤小米说起了回城的事,也说起了家里的老宅子,说起了自己把白玉手镯在杨德发那当掉的事。
汤小米的神情,越听越凝重,尤其在听到母亲为了回城,当掉她最珍爱的白玉镯子的时候,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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